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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这么说,赵叔也只能点头答应,坐上驾驶座一踩油门,车便上了公路,直直向着县里奔去。
“叔你搬家了?”
“是啊,现在就住县政府那边,我们原来住的院子全被拆了,你们原来住的那儿现在都成地基了,上层在扯皮,房子还没建起来呢。”
我叹了口气。
本来我跟胖叔还打算回去看看,但现在都成地基了,回去还有什么意思?
车里的气氛是两个极端,坐在前面的我跟赵叔都很安静,但后面就像是过年了似的,笑得嘻嘻哈哈那叫一个喜庆。
“你们可真是一家人啊,看那笑得。”我看了看后视镜,顿时无奈至极。
就在我刚拿出烟盒打算抽支烟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姓易的,你丫今年也二十五了,想过找女朋友没?”
这是周岩给我发的短信,抬头一看,这孙子正被胖叔挤在边上,一脸蛋疼的跟我发着短信,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出错了,是嫌自个儿话费多还是咋的,今儿莫名其妙的问我这种问题。
“想过啊,但谁看得上我,我就是一卖花圈的,你丫的傻啊。”我回了这短信过去,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孙子,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咋想着问我这个呢。”
半分钟不到,他又回了我一条。
“你觉得我妹咋样?”
看见这话的第一时间我差点把舌头也咬着了。
说真的,我想过周岩的三百多种回答,还真他妈没想到这孙子给了个这答案,完全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按照电视剧的走向,他下一句就应该是“你觉得我妹跟你合……”
不行!我跟周岩是兄弟,怎么能那啥他妹呢!
我按了几下手机,正打算给他一个委婉的回复“你妹的脾气有点暴躁啊,你爸会不会拆了我……”
没等我打完短信,周岩的短信又来了。
“她能嫁出去吗?”
我操。
这是我今天第二次在心里怒吼“我操”这两个字了,说实话,我想把周岩从车上扔下去,这不是在开玩笑。
四十多分钟后,车停在了离县政府不远的小区外面,下了车,赵叔带着我们向小区里的某栋住户楼走去,脸色很是焦急。
上了四楼,赵叔打开了门,急匆匆的便带着我们往屋里走。
客厅里正坐着一对年轻男女,跟我年纪差不多,但目测比我年纪大点,那女的我不认识,男的应该是赵叔的儿子,当年我们还一起去院子里玩过。
“爸,这几位是?”赵叔的儿子迎了上来,客气的看着我们,问道:“请问各位是?”
赵叔低声说:“给你妈瞧病的。”
我笑呵呵的走了过去,客气的对他伸出手:“赵哥,不认识我了,易木头啊。”
赵叔儿子愣了愣,随即就笑了起来,没跟我握手,走到我身边就重重的抱了抱我:“嘿哟,小木头现在都变成大木头了,这么多年没见,晚上可得好好喝一顿!”
“你丫的别装死,当初你欠我三根冰棍的事儿你忘了?装个蛋的大哥哥?”我凑到他耳边说道,赵叔的儿子一愣,猛地就大笑了起来。
我也大笑着,拍了拍赵哥:“哥,你先坐着,我去给阿姨瞧瞧病。”
赵哥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老爷子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当初你不还带我去看老爷子启尸吗,这次的事……”
“麻烦你了。”赵哥重重地拍了拍我肩。
“客气,晚上请我喝顿酒。”我笑着。
互相聊了几句,赵哥又把他媳妇介绍了一下,最后才将我们带到卧室门前,还嘱咐了我们一句“捂住鼻子吧。”
“捂鼻子干嘛?”我刚想好奇的问个缘由,却没想到赵哥一把就将卧室的门给推开了,里面的恶臭霎时就涌了出来,别说是周雨嘉跟周岩了,就是我跟胖叔也都被这味道恶心得干呕个不停。
那种味道很难形容,有点像是尸臭,但又有点那种“油腻”味,闻一下倒是不觉得刺鼻,就是本能地想要呕吐。
“这蛊太狠了吧……”我往卧室里看了看,当即就不自主的又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卧室中的大床上正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面容我很是熟悉,那就是赵叔的媳妇。
此时此刻她的样子不光是用“吓人”这两个字能够形容的。
赵阿姨的身子大幅度的抽搐个不停,眼睛瞪得很大,眼白看起来异常突出,嘴角正往外流着一些散发着恶臭的液体,跟豆浆一样,只不过颜色是黄的。
“赵叔,你去外面的中药店买点艾草来,快点。”我脸色难看地说道。
第3章 咒畜经
“前天我送我妈去医院了,那主治医生是我同学的舅舅,他说这病医院是治不好的。”赵哥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抽搐个不停的赵阿姨,脸上没害怕,反而是充满了愤怒:“要是知道是谁把我妈整成这样,我非得弄死他!!”
我安慰了他几句,皱着眉头问道:“赵阿姨是跟谁有仇?”
赵哥摇了摇头直言不知,说是赵阿姨平常特温和,对人很和善,压根就不可能跟人结仇。
这点我倒是知道,我小时候,赵阿姨就经常带我跟赵哥去买零食,对我特好。
“胖叔,你看好他们两兄妹,别让他们瞎掺和。”我嘱咐道,胖叔点点头:“抹四(没事),这东西你能解决吧?”
“说不准,我先试试。”我没把话说满,毕竟治蛊毒不是我的专长,就目前来说,我只能祈祷折磨赵阿姨的是活蛊,如果那蛊是毒草毒药配置的,我还真闹不住。
不过老爷子曾经说的话可是给了我不少信心,自六十年代末,药蛊几乎绝迹,剩下来的药蛊大多都是以治病为主,害人的还真没几个。
胖叔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可惜这不四(是)饿滴专长,制服冤孽饿还行,这种细活不太适合我干,活物饿搞不定。”
这话是实话,没一点水分。
胖叔擅长的就是用阵局收拾冤孽,如当初在奉天府胖叔用的三十六青蚨阵,还有那山河脉术的山河镇孽局,这些都属于杀伤力强且范围大的招数,很牛逼,但都是用来收拾死物的,而不是用来收拾活物的。
要是真让胖叔上,杀鸡用牛刀不说,估计他还真搞不定赵阿姨身子里的蛊,无论那蛊是活蛊还是毒蛊,真不是胖叔能够闹住的东西。
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赵叔就推开大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全是晒干了的艾草。
“两斤够吗?!不够叔再去买!”赵叔焦急地问我。
我接过袋子,凑上去闻了闻,嘴里说道:“够了,再来一个洗脸盆来,别是塑料的就行。”
闻言,赵哥连忙进了厕所,不一会就拿了个不锈钢洗脸盆出来,递给了我。
“你们别进来,在外面看就行,胖叔你注意看着他们。”我提醒了一句,想了想又补充道:“想看就得有吐的准备,厕所就在那边,一会你们可别吐这儿,怪恶心的。”
随即,我拿着脸盆就进了房间,搬过椅子,在床边坐下,把脸盆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点了支烟抽着,深呼吸了几下做足准备,这才开始动手。
“喜神在上,弟子今日除蛊救人,望祖师爷慈悲,保佑弟子马到功成。”念叨着,我把包里上坟没用完的贡香拿了出来,点燃,用烟灰缸压着,紧贴脸盆而放。
做完,我又从袋子里抓出了一把艾草放在脸盆里,这玩意儿已经被晒干了,用火一点就能点燃。
“呼!”
艾草被点燃的同时,一股子呛鼻的烟雾就从盆里窜了出来,我不由得捂住了口鼻,微微眯着眼看着赵阿姨,心里则暗暗琢磨着这蛊的来历。
在让赵叔去买艾草之前我就仔细的研究过赵阿姨的症状,得出的结果让我松了口气。
赵阿姨的脸上没有青斑,也没有类似于被击打出来的淤青,面部皮肤也没有肿胀的迹象,光是从这些迹象没有出现来说,她身子里的蛊貌似还真不是药材弄出来的。
是貌似,不是必然,毕竟蛊毒这东西我了解得不深,只了解皮毛而已。
赵阿姨体内的是活蛊还是药蛊,这得看我运气。
话得在这儿说明白了,大多数的药蛊并不是很牛逼,只是很难解除而已,而且一般来讲,这玩意儿没什么传染性,只会弄得宿主死去活来。
如果有人一摸宿主的身子就得被蛊毒传染,那么这就比化学武器还牛逼了,估计生化危机里的阳伞公司下一个研究项目就是咱们大西南的蛊毒,再联系上丧尸……
妈的又天马行空了。
“咳咳……”我皱了皱鼻子,闻着呛人的艾草味儿,我不由咳嗽了几下。
人闻到艾草燃烧的烟雾会觉得有股呛鼻的味儿,但更多的则是类似于艾油的芳香。
但要是这人被下了蛊,再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