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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也看出我的变化,从暖壶里接杯开水,替我灌下。
而且他还很“抠门”,用原来装驱魂散的杯子装水,合着连那点药渣子他都不放过的喂我喝。
渐渐的,我身子开始大范围出汗,心跳也慢慢增强起来,给我感觉,自己胸口就好像有个小鼓在咚咚的敲着。
我不时舔着干燥的嘴唇要水喝,巴图一边给我喂水一边把我衣服脱光并用毛巾一遍遍的擦拭。
我知道正常人流出来的汗水几乎没颜色,或者稍微有点发黄,可我现在流出的汗水却是偏黑色的。
尤其看着一脸盆的“黑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震撼。
但我这震撼感并没持续多久,也就又过了十分钟,我开始抽搐起来,感觉自己的胸口就要炸裂开似的,心都要破胸而出。
我斜咧着嘴,结巴的说道,“巴巴巴图,你那药呢。”
巴图没犹豫,先拿一支剂量最小的注射器,对着我胳膊来了一针。
我没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反正觉得自己胳膊上有股暖流直入心口,就好像是一股冷水突然把我胸口的燥火全部浇灭。
我缓过进来,也说我这人容易知足,看着巴图我还强调一嘴,“老巴,能不能再来一针。”
巴图很肯定的摇摇头,“不行,现在一针足够了,这还是驱魂散药效发作的第一阶段,一共还有五个阶段,你要做好准备。”
我苦笑起来,虽说知道巴图话里的权威,但我望着自己被汗蒸的微微变白的皮肤,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我觉得一个阶段出的汗就让自己好差不多了,没必要还得连个五连环吧。”
巴图否定我,甚至还特意指着脸盆,“这都是小毒,等你到第五阶段看看,那时候拔出来的毒才恐怖呢。”
我听得心里发紧,还幻想着那所谓最终拔出来的毒会是什么样子。
可突然间我心脏又狂跳起来,这次来的更猛烈,甚至在它的带动下,我整个人都有规律的抖起来。
倒不是我废物,这罪真不是人受的,我吐着白沫含含糊糊跟巴图说,“再来一针。”
巴图没理会我,提着第二支注射器走到我身边,紧紧盯着我眼睛看起来。
我知道巴图在看我,但我看他时眼中却明显出现了重影。
我催促道,“你,你看什么,怎么还不打针?”
巴图说“建军,你别急,这驱魂散的第二阶段很关键,拔毒也到了关键期,能不能彻底把人的毒拔出来就看在这阶段人能不能无恙的度过濒死期。”
我没想到用驱魂散会这么严重,连濒死都要体验一把,甚至往深了说,巴图这个老骗子刚才说的话没一句是真的,不仅强心剂被他讲轻了,这驱魂散也被他说小了。
不能怪巴图冷血,在他目光下,我慢慢的进入了濒死阶段,身体中的生机也一点点消退着。
最终我眼一翻昏死过去。
巴图说让我看第五阶段的毒我算没机会看到了,在我醒来时,窗外天色都已经暗了,很明显拔毒已经完成了。
巴图倒在另外一张床上呼呼睡着,我没忍心把他叫醒,心说别看自己一觉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但拔毒时他肯定没少受累。
我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确实好了,眼中清明再无那些脏东西。
我寻思自己睡了一天总在床上躺着也不好,索性悄悄下地走走。
正巧这间客房的墙上有一面镜子,我无意间走过去瞧瞧。
可望着镜中的自己时,我先是彻底的愣住了,接着再也忍不住的大吼起来。
我心说这还是我么?
第十二章 相约通天塔
我这叫声无疑把熟睡中的老巴叫醒,不过他睁眼坐起来后倒显得很冷静,就好像早就料定我会有这般举动。
我看着镜子摸着自己的脸,给我感觉,自己瘦了可不止一圈两圈,甚至不客气的说,除了巴图外我最好的朋友站在我面前都会不认识我。
本来我自认自己长得很憨厚,可现在一看,我那尖尖的下巴贼贼的脸庞绝对把我一下丢到了奸贼行列中。
我气得哆嗦着问巴图,“老巴,这怎么回事?”
看样巴图是想拿出一副严肃样跟我说话,但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嘿嘿笑了,“建军,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我急的大吼,“我高兴?我都快跟干尸没什么区别了,还高兴个什么劲。”
巴图走到我身边拍着我肩膀安慰道,“驱魂散虽然让你体内流失了大量水分,但你的细胞总数没变,肉还是那么多,就是褶皱了些,调养几个月让它们慢慢重新吸收些水分就好了。而且就因为你肌肉群没减少反而体重减轻,这段时间内你的身手还会比以前灵敏的多。”
我对自己身手的伪性提高没什么感觉,反是对几个月的调养很敏感,心说自己连一天都等不及更别说几个月了。
但我也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爷们,既然事实如此,而且我身上也真没了通天之眼的毒,对待现在的自己,我不接受也要想个法子接受。
我坐床上缓了会神调整下心态,又跟巴图问起花钱雇帮手的事来。
巴图说先不急,让我好好休息两天,而且他说趁我熟睡的功夫他还去招待所给我俩辞了职。
我对药理不懂,也不知道自己身子状态到底如何,但既然巴图能压下通天之眼的事反倒强调让我休息,这里面一定大有讲究。
我也不理会那么多,这两天不管不顾的肥吃肥喝起来。
也别说;,两天后我身子胖回去不少,但相比以前还是瘦很多。
巴图每天都坚持给我把脉,直到最后一次我的脉相终于让他满意的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我俩吃了早饭就又来到边谷市的客运站,很说赶得很巧,那路导小伙还在附近转悠。
只是他现在的样子让人看得很焦急,明显今天还没做成生意。
我率先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他诧异的回头看我。
我拿出笑脸问他,“小伙,还认识我么?”
他盯着我看,时而迷茫时而疑惑的纠结老半天,最后拿出一副不确定的语气问我道,“你是我家隔壁的虎子么?”
我一愣,随后气得直咳嗽,在湘西我就被人扣了这么一顶帽子,当时怪我假冒无常鬼没演好,被人埋汰一句很正常,可这次我压根没扮鬼,还拿着这么一副善意的笑竟也被说成虎子,这让我心口堵得慌,而且更令我不解的是,虎子这名难道这么流行么?
也说这小伙眼神还是不错的,他品着品着最终把我认了出来,“先生,是你啊,前几天问路那位。”
我刚咳嗽完,一口气还没提顺,没说话只是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小伙又看着我问了句,“先生,这两天一看你就没少溜达,竟然瘦了这么多。”
我摆手打住了他的话,而巴图也走上来跟他谈起了正事,“小伙,你想挣钱么?”
小伙拿出一副我不挣我傻啊的眼神回视巴图一眼,追问,“先生,你有什么买卖?”
巴图没急着说,反倒打量下周围,指着远处一个快餐厅说道,“咱们去里面吃点东西再聊。”
其实我俩刚吃过饭,哪能这么快就饿的,但借着吃饭的借口,我们能有个说话方便的地,而且有些事在饭桌上谈还能顺利些。
这小伙可是饿了,上来先吃一大碗面,我也借这机会问了下小伙的相关资料。
他叫李过,只是他这名字起的太过“霸道”,竟然跟闯王李自成的侄子姓名一样,索性大家就都开他玩笑,叫起他李真人来。(李过,李自成之侄,后在黄龙山当了道士,号黄龙真人)
我不知道巴图啥感觉,但我却被他这李真人的外号给逗乐了,心说这次人选肯定非他莫属了,真人对上和尚,这明显是上天注定的冤家。
我接着跟他说起事来,我找的借口是我俩看着古塔实在眼馋,想偷偷上去逛逛,但有一目和尚守塔,我俩找不到机会,只好请他借着打鸟的事把一目调开,为我俩制造可乘之机,而且巴图想的更周到,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这时一掏兜拿出一把大弹弓子来。
李真人正喝着碗里的面汤,一听让他去小通天塔捣蛋,他噗的一声把喝进嘴里的汤又给吐了出来,“什,什么?”他结巴道,“我去跟一目大师作对?这要被小四爷看到还不保准把我给灭了,不行不行。”
他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甚至对那弹弓子看都不看一眼。
别看他这幅举动,但我心说还有戏,至少他没起身走人。
我一摸兜拿出两张五十块的票子递了过去。
李真人眼睛瞥了一下,虽然有种见钱眼开的架势,但还是立刻继续摇头把我拒绝了。
巴图故意咳嗽一声给我提个醒,那意思建军你太小气,这一百块明显有资本家压榨劳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