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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波接过妞妞,花蕾和花蕊眼神异样的看着我,那是因为我眼睛缘故,我知道。
我现在看起来——应该很诡异。
曲波没跟她们解释我的情况,他第一个问:“贾丙呢?”
这也是我想问的。
我有个感觉,曲波现在也开始忌讳贾丙,因为他说过——他可能真的会死在贾丙的手里,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发生。
花蕊:“贾丙——失踪了。”
曲波一怔:“失踪了?怎么失踪的?”
花蕊:“贾丙带着我、妞妞、还有我姐找出口,他的身体素质好,我们根本就跟不上,他让我们慢慢走,反正是直线,他先往前面看看,就这样一直到中午的时候,我们也没看到他。我跟姐姐商量一下,就沿着去时的路回到了营地。”
花蕾:“不用担心,贾丙会回来的,说不定——他已经找到出口了。”
有一顶帐篷让贾丙带走了,现在剩下两顶,而我们有七个人。
我现在尽量少跟花蕊和花蕾照面,因为她们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觉得很不舒服。
其实她们对我的看法我根本就不在意,但是我注意到——妞妞似乎对我的眼睛毫不介意。
她还走过来亲了我一下,随后悄悄的又跟我说:“刘平叔叔就快醒了。”
说完小家伙就走了,她又站到了曲波的身边。
现在只能这样,曲波、花蕊、花蕾和妞妞挤一定帐篷,因为刘平受了伤不能移动,张怡需要照顾他,她们必须在一起。
而我——明显不受花蕾和花蕊的欢迎,所以我跟张怡、刘平在一个帐篷里。
这样分配,大家都没意见。
花蕊、花蕾妞妞先进去了,曲波没有,他走到我近前说:“你说——贾丙在哪?”
我也是满腹狐疑,按理说他不会迷路,因为花蕾她们都能走回来,贾丙应该更轻松。
但是他没有回来。
我:“会不会遇到了什么意外?”
曲波:“不好说,反正——咋俩别都睡,换着值班,还有——无论那边儿发现什么异常,都大声喊一下。”
我点了点头,因为枯骨的原因,曲波和我对贾丙都十分害怕,曲波说的异常,我觉得他指的是贾丙,他的意思是如果发现贾丙回来,立即喊醒他。
我:“还有一件事?”
曲波:“什么事?
我:“第一天我们看见的是三具尸骨,现在只有一具,而且是你的,其它两具呢?是现在没出现——还是……”
曲波:“我不知道。你还不记不记着,当时刘平从一个尸骨的胳膊上摘下一块儿手表,跟他自己带着的一模一样。”
我心里一震:“你的意思是——那具尸骨是刘平的?”
曲波:“应该是,只不过——现在还没有。”
我:“那还有一具——刘平说是女人的,难道——也是我们当中谁的?”
曲波脸色发灰:“有可能。”
这里的成年女人只有花蕾、花蕊和张怡,也就是说——她们当中有一个人也会死在那里,还有刘平。
我想都不敢想,曲波说:“死三个人?我是贾丙杀死的,那其他两个呢?”
我:“会不会也是贾丙干的?”
曲波:“有这个可能。”
我:“我觉得盐壳谷的时间有问题。”
曲波:“你也意识到了?”
我:“嗯。”
曲波:“你看见的是我的尸体,我们在去的时候变成一堆白骨,尸体到白骨的变化要多少年?”
我:“如果气温高的话——要一年半。”
曲波:“那衣服都烂没了呢?”
我一愣,曲波说的没错,那些枯骨——都没穿衣服,是烂没的、还是让人扒去了?
如果是烂没的,那至少要十年以上。
我走到营地再回去那里——难道经过了十年?
我和曲波都需要一个解释,但是——谁能解释给我们。
一切——或许才刚刚开始。
第四十一章 第三个夜晚(3)
这一晚注定不会平静,最简单的原因,我们弹尽粮绝。
没吃的、也没喝的了。
大人还好,妞妞怎么办?
张怡怎么办?
我和曲波坐在帐篷外想着这些事。
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但是奇怪,我虽然觉得很饿,但精力充沛。
我觉得,这是喝了红碱水的原因。
曲波的肚子我听见也是咕咕叫,他也饥肠辘辘。
我:“要不——我去水源那儿灌些水回来。”
曲波摇了摇头说:“坚持一晚,明天再去,晚上容易迷路,在说——贾丙还没回来。”
就在我和曲波商量的时候,忽然听见张怡喊:“老公、老公……”
我跟曲波一愣,可能刘平又有变故了。
我们赶紧回到帐篷里,刘平正在大口的咳嗽,吐出来的都是紫黑的血。
虽然我不是医生,但我知道,这是淤血,现在他咳出来是好兆头。
果然刘平的脸色看起来不那么苍白,多少有些红润了。
张怡脸上也现出喜色。
我问张怡:“刘平是不是好转了?”
张怡点了点头说:“真奇怪,确实好了不少,似乎是——红碱水起的作用。”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俯下身子用手翻开了刘平的眼皮,我愕然的看见——刘平的眼珠子跟我一样,血红血红的。
诡异、恐怖,这样的眼睛——除了在这里,我没在人的身上见过。
张怡也看见了。
曲波也看见了。
现在我们大致得到一个答案,喝了红碱水似乎没什么副作用,唯一有的——就是眼睛会变红。
张怡手里拿着那个空矿泉水瓶子,红碱水都让刘平喝光了,一滴不剩,可他迷迷糊糊的还是喊着“水”“水”。
我摸了摸他的头,烧也退了。
张怡问我:“水源——离咱们这儿远吗?”
我:“很远,大概要六个小时的路程。”
其实我觉得当时找到水源应该是绕了远道,如果我能计算出营地直到水源的捷径,路程应该会缩短一半。
但这在晚上无疑是行不通的,即使在白天也很难。
不要说捷径,就是现在让我顺原路回到水源那儿,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张怡没在说话,我知道她希望我去找水,但是现在去……
我还是看了一眼曲波,他朝我摇了摇头。
晚上,曲波回去了。
走的时候我告诉他让他先睡,我前半夜值班,后半夜我在睡。
曲波点头答应。
现在帐篷里只剩下我、张怡还有昏睡的刘平。
我尽量靠近帐篷的入口,身边——放着水果刀。
张怡靠在刘平身边也躺在睡袋里,只露出个脑袋。
她身才瘦小,宽大的睡袋用了不到一半的地方。
帐篷里有三个睡袋,我没钻进去,我怕出意外。
我躺在睡袋的外面,一直竖着耳朵倾听。
渐渐的张怡睡着了,我看见她红润的面庞时而微笑一下,时而眉头紧锁。
似乎是在做梦。
我没有女朋友,也不太了解女人,不知道这个时候她会做什么样的梦。
我听人说过,是我表姐怀孕的时候,她说孕妇都比较嗜睡,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因为张怡睡的很实,嘴角还淌着口水。
其实仔细端详,张怡冷眼一看不算漂亮,但是很耐看。
不象有些女孩儿,乍一看很好看,可越是细看越别扭,我忽然羡慕起刘平,他还挺有眼福的。
我始终保持着警惕,在这里——随时会发生意想不到事。
时间过得模模糊糊,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脑袋开始混浆浆的,阵阵倦意滚滚袭来。
我尽量睁开眼睛,可下一刻又闭上,我在睁开眼睛,可下一刻又闭上。
我想叫醒曲波来接替我,可心里一个隐隐的声音告诉我——在坚持一会儿,曲波也很困,他也很疲倦,他一会儿自己醒了就会换你。
一边一边,一边一边……
刘平呢?
一个声音象炸雷似的在我身边响起。
我脑袋“嗡”的一声,心脏跳的“怦怦怦”直响。
这个声音把熟睡中的我惊醒。
我第一个反应是摸刀,我拿到了,第二个反应时站起来,我站起来了。
第三个反应时环视,帐篷里——没有其他人。
张怡这时正愕然的看着我,我一皱眉,忽然想起那句“刘平呢?”
那是张怡的声音,我低头一看——睡袋中的刘平不见了。
就在我打瞌睡的时候不见了。
我连忙回头,帐篷的入口并没有拉开。
要知道,我们买的帐篷是比较普通的那种,跟专业野外露营的不一样,我们最初没打算在盐壳谷过夜,买的时候也是防止发生意外。
所以帐篷只能在里面拉上,在外面不能,拉索是单侧的。
现在帐篷入口的拉索拉的严严实实。
有一个问题,他是怎么出去的?
而且我就睡在入口处,甚至身子已经躺住了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