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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生。”
“催生?”燕弘添的眉渐渐地聚拢在一起,声音更低了几分,惊得王智杨全身发麻。他心里叫苦不迭,赶紧解释道:“此刻若不催生,大人孩子都保不住,若是顺利的话,也有可能母子均安。”
有可能?!迎上燕弘添冷厉的目光,王智杨暗叫一声糟,在皇上身边多年,自然是懂得皇上的脾性的,但是早产是及危险的事,母子均安的少之又少,他自然也不敢打包票。王智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等着迎接燕弘添的怒火。
王智杨等了许久,久到脊背都被汗打湿了,仍旧没有听到预期内的暴怒。王智杨稍稍抬眼,那双明黄的靴子仍在他面前,惊得他立刻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啊!”内室里一直低声呻吟的女声忽然大叫起来,那痛苦的叫声瞬间打破一室压抑慑人的气氛,就连燕弘添都变了脸色,声音也不如之前低沉,显然烦躁起来,“稳婆呢?”
两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赶紧上前一步,颤声回道:“奴婢在。”
“啊!”
又一声凄厉的叫声响起,燕弘添眉头紧皱,转身进了内室。
王智杨看的那双明黄色的靴子大步朝内室走去,赶紧抬起头,急道:“皇上。。。。。。”话还没来得及说,燕弘添已掀开床前帷幔。这可如何是好?妇人生子,别说是君王,就是普通人家,男子也是绝对不能看的,就连产房都不能靠近。要是因为此沾上了晦气,是要有血光之灾的!
王智杨还想要进去劝阻燕弘添,一双素手拦在他的面前。“王御医,这里不是皇宫内苑,有些规矩能免则免了吧,此刻救人为重。”清润的女声很是轻柔,却自有一番威慑之意。王智杨抬头看去,是萧雨。
抬眼看向内室,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敢多言的。罢了,皇上是真的动怒了,自己只是一名小小的御医,现在都还只能跪在地上,有什么资格去劝?只怕还未开口,就已经永远开不了口了。
“青枫。。。。。。”燕弘添站在床前,盯着床上紧咬双唇,仍是止不住痛叫出声的女子,她的样子比早上刚摔下山的时候还要糟。初冬的时节,汗却打湿了衣襟和满头青丝,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双唇咬得发白,甚至泛着淡淡的青灰颜色,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圆睁着盯着床沿,不因疼痛而变得灰暗。
侧头看见燕弘添就站在床前,青枫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使劲地拽着,也不管自己这么做。是否冒犯龙颜天威,“燕弘添。。。。。。孩子,孩子。。。。。。”
娘娘竟然直呼皇上名讳!跪在一旁帮青枫拭汗的如意惊得手直发抖,稍稍抬眼看去,皇上的黑袍几乎被娘娘拽下来,娘娘嘴里还不停地叫着皇上的名字,如意赶紧低下头不敢看燕弘添的脸色,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就在如意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皇上居然半跪下身子,握住娘娘的手,朗声说道:“孩子没事,御医稳婆都在,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
皇上的声音好大,大到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每个字都重重地砸进心里。
“真的?”疼痛早已模糊了青枫的眼,但那沉稳响亮的承诺,她也听得很清楚。
“真的。”
因疼痛而生出的恐惧,在这一刻得到了安抚,她信他,也只能信他!
放下心中的顾虑和恐惧,疼痛似乎来得更加凶猛,青枫下意识地呼痛。
“都傻站着干什么?”燕弘添一声低喝,僵在内室里的人终于回过神来,御医们赶紧拿出银针、汤药,准备催生,稳婆也急急地跑到床前。
燕弘添沉默地站在床边,那慑人的气势压得众人心惊肉跳,其他几名御医满眼求救地看着王智杨。王智杨心一横,走到燕弘添身后,说道:“皇上您还是到外面休息等候吧,臣等一定竭尽全力保娘娘母子均安!”
“刚才朕对清妃说的话你们应该都听得很清楚,君无戏言!”这次燕弘添倒是没有为难他们,只留下一句话,便出了内室,朝着屋外走去。
君无戏言!这就是说,若是清妃娘娘或者孩子任何一个出事,便是他们让皇上失信,那他们就要拿命来填了!众人俱惊,这次没了燕弘添在场,屋里瞬间骚动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怠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床上的这位主子和她的孩子出事,因为没有人愿意陪葬。
燕弘添走到院内,明荐早已等在那里。
“查到什么?”
“平台上方确实有几块大块山石,不过近日无雨,土质也不稀松,山石看起来像是被人故意撬松,再用绳索捆绑固定,等待时机到了只要斩断绳索,山石便会滚落下来。臣追上去的时候,早已没了人影,来人很是谨慎,除了松动的土和一些绳子捆绑后的小痕迹,什么都没有留下。”
一君一臣,一深沉一桀骜,同样脸色阴沉。
果然是有备而来,而且还是冲着青枫来的。时机也抓得刚刚很好,足够让所有人都没有机会救她,看来这次来的人除了武功高强心思缜密之外,还对他们的喜好行踪了若指掌,知道青枫喜欢作画,也知道他喜美景,肯定会站在石凹出赏竹。
“别院里的禁卫军一点都没有发现异常?”燕弘添的声音是一贯的低沉。明荐的脸色一暗,单膝跪地,“臣失职。”
萧雨不敢踏入那方小院,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心里有些担心明荐。今日之事若不是天灾,那便是人祸,和那些御医不一样的是,今天不管青枫和孩子情况如何,明荐都已是失职了。
正午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丝毫未见暖意,阴冷的气息笼罩着两人。这时一名禁卫军小将从院外小跑进来,看清院内的两人,小将也敏锐地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不知要不要上前。萧雨走过去,轻声问道:“何事?”
小将在萧雨耳边低语几句,萧雨柳眉微蹙,很快松开,对着小将摆摆手,转身走向院内一站一跪的两人。在距他们身后两三丈的地方,萧雨停了下来,说道:“皇上,太后、皇后娘娘驾到。”
燕弘添抬眼看去,远远地已能看见一行人迤逦而来。
“继续查。”燕弘添只说了三个字,并没有降罪明荐。萧雨暗自松了一口气,明荐脸色却比刚才更加阴冷了几分。
“是。”
明荐刚出了院子,太后和皇后一行便到了。燕弘添显然已疲于应付,心情不佳,但来人是楼素心,燕弘添还是迎了上去,低声说道:“您怎么来了?”
“哀家听说青枫摔下楼梯,特意过来看看。孩子怎么样?”楼素心一心只想着她的宝贝皇孙,辛玥凝开心的同时又有些心酸,在他们眼中,最看重的还是皇家血脉,哪里会去关心为他们孕育孩子的女子?所以说,她一定要保住儆儿的地位,只要有儆儿一天,谁也别想动她!
燕弘添扶着楼素心进到屋内,回道:“御医和稳婆都还在里面。”
“稳婆?”辛玥凝惊道:“要生了吗?”
像是为了回应她的话一般,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叫声从内室传来,这时四名御医也都退出了内室。楼素心担心地问道:“王御医,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不是还没足月吗?”
王智杨刚刚走出来,就迎上太后的质问,好在刚才催生得很顺利,王智杨悬着的心也归位了些,他沉稳地回道:“回太后,清妃娘娘肚子受了撞击,等不到足月生产了。臣等刚才已经为娘娘施针催生,此刻稳婆正在接生,娘娘现在也安好,太后无须担心。”说完,王智杨悄悄看了一眼燕弘添的脸色,可惜看不出喜怒。
这怎么可能?青枫的孩子。。。。。。不是已经。。。。。。辛玥凝回头看向身后的水芯,水芯轻轻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但她来此本就是为了要揭发青枫早已流产的事实,现在竟是这样的局面,叫她如何甘心?!辛玥凝盯着王智杨,厉声喝道:“你确定孩子真的没有什么问题?这可是事关皇家血脉的大事!”
王智杨心中莫名,却也不敢等闲视之,扬声保证道:“下官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太后。”
辛玥凝本意是要质疑孩子是否还在,楼素心却是想到了另一个情况,急问道:“未足月就出生,孩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皇上子嗣一向稀薄,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若是一出生就有问题,那该如果是好?
王智杨斟酌再三,才小心谨慎地回道:“早产的孩子身体会比较虚弱,不过好生调理的话,和足月出生的孩子不会有什么区别。”
能调理得好就好,楼素心送了一口气。辛玥凝仍不甘心,恨不得走进内室看个究竟,她手腕上突地一紧,水芯假意扶着她,实则却是稳稳地拉住辛玥凝。
一道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一室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