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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无一例外的杀气腾腾。
神色皆无大怒大恨的波涛，但那种看似平静之下，却令人胆战心惊。
中央法阵陡然一亮，光芒缓缓暗下来。
仿佛静止的时间突然被开启，暂停的画面重新走动。
那一瞬间，南瑾月的眉心坠从额上滑落下来，湛蓝深邃的玉石落在地上随着清脆的落地声，瞬间摔成粉碎。缭绕着玉石的灵光也跟着这一摔，全数散去，成为碎光慢慢浮在空中消失掉。
几乎是同一时间，半空的南瑾月整个身子从高处落下，重重摔倒在法阵的中央。几乎每个法阵外围的人都不可避免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而大多数都随着这口血而僵直着倒下。
“灵力的冲击太大，突然停下还是不免反噬重伤。灵力修为不足的人，几乎没有生还可能啊。”
☆、565。第565章 碰她底线的下场（4）
妙问神色微变，在探过南瑾月的脉息才稍稍放下心，“还好只是灵力受到重创，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苏醒的南瑾月在跌落的那一瞬间，脸上就仿佛被抽去了所有血色，唯有唇色殷红，带着血，“婆婆，我失败了。”
妙问脸上掠过一丝痛楚，却只淡声说，“原本就只是抱着一线希望罢了，眼下你安然无事已经是最大的福泽。”
南瑾月用手擦拭去嘴角的一点余血，待到看清身周的人，方觉惊诧，“发生什么事了？”
文泰冷眼盯着舒小乔，“月妃大人，此事必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是……”南瑾月望着灵符圈之中的舒小乔，眉间蓦地一皱，“破坏法阵的人。”
舒小乔只是站在灵符圈里，“月妃大人好久不见，我奉左使大人之命，缉拿逃亡的月妃，差一点就成功了。不过现在也不算完全失败，因为一切还没有结束。”
“我想尽办法要回到鬼境，好不容易有这样一次机会。既然左使连我的命都容不下，为什么不等我回到鬼境再处置我呢？”
“月妃大人当然不能再回鬼境，罗杀人已经逐渐忘了你，你便不适合再出现了。”
“百余年过去，我并不奢望有人会记得我。”
“大人，还有人在地宫外。”妙问将事情简单叙述。
南瑾月看向墨九翎的方向，眼睛在看到慕凌波的时候，似有一抹微光掠过。
“我有什么问题？”慕凌波敏锐的觉察到那个眼神几乎只刹那间的变动。
“能够在苍尧长大的鬼族，很难得。”她语气平静自然，“多谢各位以红莲血玉相救。”
只是因为她在苍尧长大？
“他们也在苍尧这么多年，根本无人察觉。”慕凌波扬起下巴问了问。
南瑾月看着舒小乔，“她不同。她绝大部分属于鬼族的血脉都被一个强大的力量封印了……左使在派你们出去之前就知道鬼境之门要关闭了吧，他是第一个得知消息的，所以才在关闭之前，让你们冒充苍尧人继续留在鬼境之外找我的下落。”
文泰愤愤道，“就这样，他们却还对左使那个伪君子效忠，宁死要完成使命。”
“忠诚并非一件坏事。”南瑾月轻叹，“只是立场不同。”
她又重新看向妙问，“婆婆，这件事我必须面对，地宫能不能保住不重要，鬼境已经回不去了。但是地宫中还有这么多条人命，决不能再继续僵持。”
“可是……”
“不必再说。”南瑾月因为虚弱而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道，“派人招集所有还在地宫的人，包括继续修筑地宫的夜凉人。只要我能露面，他们随我离开地宫也不会受到伤害。”
“大人你不能死！”
南瑾月泯然一笑，“我当然不能死，正因为不想死，所以决不能留在地宫。”
墨九翎低声对慕凌波道，“还不拿个主意？这对姐妹若被别人弄走了，怕是会死得太轻松。”
“你怎么不拿主意！”
“看你眼神那么狡猾，让给你了。”
☆、566。第566章 碰她底线的下场（5）
夏侯彦轻咳一声，“太旁若无人了！”
“我哪里有狡猾。”慕凌波冷哼，睨着他，“我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有好办法才对。”
墨九翎既然能够对罗刹圣宫了解那么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那个还怕寂寞喜欢聊天的狱友，身份这么不简单，总要有些过人的见识。
“很简单。”他丝毫没有犹豫的打算，伸出手，指了指上边，“开个新出口不就行了。”
文泰听到这个馊主意，简直想大声嘲笑，“你这个苍尧人懂什么，我们地宫的修筑长达百年，若是那么容易开个新出口，岂不是白白修建的？”
墨九翎眸光微妙，耐人寻味的语气对慕凌波说，“他再说一句‘你这个苍尧人’，我们就直接上去捅个窟窿如何？”
“文泰，住口。”妙问警告看过去一眼，转而对他道，“公子的想法有可取之处，只不过，也没有这么简单。一来，修筑地宫时已经想到过遇到各种状况，虽不见得坚不可摧，但绝不会轻易让人破坏。二来，我们并不知道对方人在哪里，即便是打开了新出口，修行之人能逃出去，还有一些受伤的同族人以及修筑地宫的夜凉国民没有这个机会了。”
墨九翎不以为然，“你们顶多只是运用封印加固，既然人都在这里，那么封印解开又有什么难处。只要没有灵力加持，捅个窟窿这种小事，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问题。至于上不去的人……只有你们月妃大人是他人眼中的肥肉，她若已在地宫之外，舒未央不想办法去擒住她，为何要浪费时间继续毁掉地宫。她能让你们陷入这种境地，不会这么蠢。你们是舍不得这房子吧。”
阿生恳求道，“地宫并非只是一个能安生庇护的地方，其中各种法阵布局都是能够保持灵力不外散的。月妃大人因为想打开鬼境通道而有了无法治愈的内伤，在地宫之外，身上灵力就保持不住了！”
夏侯彦不解道，“你们月妃都要死了你还想要她的灵力？安什么心！莫非她现在的灵力还能够打开鬼境通道。”
妙问深深蹙眉，摇头道，“实不相瞒，月妃大人这次不仅损耗很大灵力，也受伤不轻。加上海蓝之石已被毁，唯一打开鬼境通道的可能……已经没有了。阿生不是因为鬼境，而是我们鬼族寿命全靠灵力维系，灵力散尽成为普通人，那么便活不了多久。并且因为已经有数百年生命，在成为普通人后会更快衰老，这对月妃来说，等于放弃了性命。”
墨九翎眸子微微一冷，“你是说，无论如何都已经无法打开鬼境通道了？”
南瑾月望着刚刚海蓝之石碎掉的位置，低着眉，“很抱歉，确实是这样。我辜负了所有族人的希望。”
文泰见他眼色不太对，在得知真相后撒手不管的可能，毕竟月妃的性命对他来说一文不值。
于是他立刻追问慕凌波，“你刚刚有什么主意？”
☆、567。第567章 碰她底线的下场（6）
并用一种对他们苍尧来的极其失望的眼神看着她，“总不会，你也是要开个窟窿吧？”
“那倒不是。”她不急不缓说，“我原本的是打算让你们月妃假意跟我们出去交换我儿子，她在我们手上绝不可能被未央抢去。我以必须见到我儿子安然无恙为由，可以拖延一段时间。到时候大家都在地面上，很难说会发生什么。”
“她肯定会出卖你，而且你不担心你儿子？”文泰狐疑道。
慕凌波瞥了瞥舒小乔，“我若让她直接得手，她会将我儿子解药老老实实给我？她们心里很清楚，利用我还给我儿子下毒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自然是得逞之后要跑。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如愿。至于舒小乔，我不会给她出卖我的机会。”
舒小乔心中一凉。
只听她继续说，“我现在要想的是，在我们交人之前，不会那么容易让我们出地宫，除非她有能够控制住我们的把握。应该会在距离出口最近的地方，并且应该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
妙问夫人抬起眼眸，“那么，我大概知道会在哪里。月台。地宫一共有三个出口，一个在月台附近，一个是地宫的另一端。”
“三个，那还有一个呢？”夏侯彦奇怪问道。
“最后一个，我想她一定不知道在哪里，因为这是我专门加防，是原本罗刹圣宫所没有的。”
南瑾月忽然一笑，“地宫开个窟窿其实也是个好主意，只是这确实非易事，要冒很大的风险。从最后一个出口，倒是个好主意。”
“月妃大人！”阿生立刻喊出声，试图制止她，“月妃大人，不行！”
慕凌波眉头微微一扬，“又不行？！”
墨九翎不以为然地一声冷笑，如果不是慕凌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