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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觉奇怪了。这般的庇护,自然能让他无论讲话做事,都毫无后顾之忧了。
正想着,这边孟叶便熟门熟路的摸进来了,他一眼瞧见麦羽正专心的埋头抄着什么,心下一动,便蹑手蹑脚的绕到她身后,见她毫无反应,便突然凑到她耳边,“哇!”
麦羽正在将药品分拣后登记入册,这是太医院的工作,她也学着做,刚登记了一半,余光便扫见孟叶鬼鬼祟祟的走进来,当即便猜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果然,很快便听着他在自己耳畔炸雷样的一嗓子,麦羽不禁暗自摇头,懒去理他。
见麦羽声色不动,孟叶便凑近了些看去,“抄什么?”
麦羽秀眉微蹙,稍稍让开些来,还未及说什么,孟叶却又靠近了些,一脸烂漫道:“我帮你抄啊!”
麦羽终于忍不住放下笔来,“你又有什么事?”
“这……”孟叶一时语塞,他自然是没什么事的,被这么一问也有些尴尬了,满腹搜寻理由,突然一拍脑袋,“对了!我母亲最近也感染伤寒,吃了两天药不见好,要不,你去看看?”
麦羽哭笑不得:“我现在就一学徒,你却叫我去给你家里人看病,把太医院其他御医都放在什么位置?”
孟叶对麦羽郑重其事的顾虑嗤之以鼻,“这有什么,病人还不能挑大夫么?”
麦羽一时半会也讲不明白,便默默的重新拿起笔,不再与他多言,孟叶见状不觉扫兴,挠挠头却一时也找不出其他话题,便只得悄无声息地坐于一旁静静看着她。
这时麦连奕微笑着出现在门口,“孟将军又来了啊!”
“爹爹!”麦羽丢下笔,甜笑着迎上前去,却转头睨了孟叶一眼,“我本以为孟将军身负的是熊虎之任,却不料成日竟这样清闲,索性也带我去混个将军得了。”
“怎能这般没礼貌,都说些什么呢?”麦连奕话意虽是责备,语气却软软的,显然是随口说说。
孟叶非但毫不在意,反是开怀而笑,“没事没事,我早习惯了,哈哈哈!”
麦连奕亦是笑得慈爱而意味深长,他掐指一算:麦羽今年十五岁,孟叶也不到十六,两人年纪相仿,脾气也相投。最重要的是,孟叶为人正直,心胸开阔,对麦羽更是包容迁就,不管麦羽怎么拿他寻开心,怎么损得他无地自容,他都能一笑置之。
这完全符合麦连奕的要求。
唯一的麻烦便是孟叶的父亲,孟万里为人倨傲又世故,对这个宝贝儿子的终身大事,他必然会慎之又慎,一定会给孟叶挑最好、最能帮助他的。
而麦羽,必然不会是他心目中的人选。
但麦连奕觉得,若是两个孩子有意,想必那孟万里也无法太刁难吧。
孟万里早在先帝时代便官至一品镇国大将军,后来又封了爵位。孟万里有五个孩子,前面四个都是女儿,孟叶是他最小的孩子,是他在快到知天命之年才得来的唯一的儿子,自然让他如获至宝。独子得惜,孟叶从小在众星捧月中长大,孟万里不但对他精心培养、有求必应,更是想方设法为他在朝廷的发展,早早的铺平道路,扫清障碍。
孟叶摊摊手,“就是这样,说完了。”
这日下午两人刚好都闲来无事,麦羽拐弯抹角的问了几句孟府的家务事,孟叶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全盘托出了。
麦羽听罢摇头大喊:“纨绔子弟!纨绔子弟!”
“我不是!”孟叶强烈抗议。父亲既然对他寄予厚望,必然也严格要求,孟叶自幼学文习武,也是艰苦且不易的,只是在人心世故上,父亲包办得过于周到,令他不谙于此罢了。
这些麦羽自然也多少知道,嘴上却不肯饶人,“好事都让你孟小公子占尽了,还要得了便宜卖乖么?”
孟叶虽觉得麦羽不占理,却又说不过她,只得兀自咕哝道:“这些事生来便注定了,哪里又是我想想便能改变的。”
孟叶一本正经的辩解着,麦羽却忍不住大笑起来,孟叶怔了好一会儿,也禁不住也憨憨的展颜了,只觉眼前这姑娘的灿烂笑靥,较之这盛夏骄阳艳光,竟也丝毫不减色。
而此时孟万里就站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冷眼睨着这一切,他的病一天天好了,现在已经开始上朝。
暗算
次日晌午,曙涵宫的小全子来到太医院找麦连奕,“麦大人,皇上请您明日参加早朝。”
麦连奕怔了一霎,试探道:“你知道是什么事么?”
小全子刚进宫不久,一直跟着吉如丰做事,他年纪尚小,只一脸不经世事的茫然,“我不知道,我师傅没有说。”
麦连奕有些担心,却也只好应下来,“好,明日我去便是。”
太医院医官通常情况下是不用参加早朝的,除非有特别的事情。而这特别的事情,在麦连奕此刻看来,却也再明显不过,便是皇帝为着那侍医之事,要当着群臣给他施压。
麦连奕当日宿在太医院里,一夜未眠,忐忑不安的捱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便一骨碌爬起来,整装敛容,往早朝的正元殿去了。
正元殿乃曙涵宫的正殿,每日的早朝皆在此进行。这会儿,皇帝循例听完诸位臣子的汇报,并一一作出回应,之后,目光便落到了麦连奕身上。
皇帝的语气倒也平和,“麦大人,你觉侍医难寻,孟将军却有心帮你。”遂转头向孟万里一颌首,接着道:“方太医去世之后,朕身边也无个侍医随侍,此事朕本交由麦大人,可麦大人颇觉为难,而朕长年以来都只由方太医一人侍疾,对其他御医也了解甚少,不好判断。好在,孟将军有心,昨日特地前来提示朕,说御医们既是平日里奔走于众卿府上,或许,你们才是最有发言权的。”
麦连奕深深低着头,额上冷汗却涔涔而下,他直觉不妙,孟万里素来傲慢,太医院的事情他怎会放在眼里,想了想也只好顺口恭道:“孟将军戎马倥偬,竟也操心这等事情。”
孟万里站在朝臣中的前列,这会儿才稍稍扭头朝麦连奕的方向随意瞥了瞥,也不拿正眼瞧他,只轻蔑道:“皇上的事也能分这等那等么?自然都是顶要紧的。”又向皇帝深一行礼,“食君之禄与君分忧,臣必然是尽心。”
麦连奕气得脸色发青,却听皇帝道:“好了,众卿有什么建议的,便知无不言吧。”
众臣虽觉这事新鲜,倒也积极响应,纷纷七嘴八舌的提了好些御医的名字,皇帝倒也不置可否,只沉吟着时而点头,直到说得差不多了,才道:“如此,麦大人便将方才的提名记下吧,回去以后同两位院判好生商量,朕已经等了这两月,算是仁至义尽了。”
众臣提议之时,孟万里一直沉默不言,这时却突然开了口:“禀皇上!其实,臣还有一人选,只是此人并非御医编制,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麦连奕闻言瞥向孟万里,心里哼笑一声,料想这孟万里一病大约是给病糊涂了,宫里的御医皇上尚且不放心,莫非还想从宫外给皇上找人不成?
皇帝却也毫无反驳之意,“说吧。孟将军今儿整个一早上,不就等着这一刻么,想必是压轴之言,便道来听听吧。”
孟万里如何听不出皇帝话带嘲讽,却也不以为然,“是。此前臣身染重疾,卧病在床人事不省,当日便请来孙太医为臣诊治,却是收效甚微,后来幸得一高人妙手相救,若非如此,臣今日不知还能不能站在这里。”
“高人?”皇帝似来了兴趣,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此人便是院使大人的女儿,当日本是作为是孙太医的助手前来为臣问诊的。殊不知麦姑娘早已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孟万里瞟了麦连奕一眼,“麦姑娘天赋之高,实是院使大人之幸哪……对了,还不知院使大人舍不舍得?”
事发这样突然,麦连奕一点准备也无,一张口竟好似吞了只苍蝇一般,惊愕到一时竟不知要说什么。
倒是旁边百无聊赖的孟叶猛然间听到此话,一下子清醒过来,难以置信的望了父亲一眼,随即便要动身出列。
孟万里见状一把扯住他,低声道:“干什么!想让你爹当众难堪么?”
孟叶想都没想便甩开父亲的手,一大步迈出:“皇上!麦姑娘不过是学徒,怎能担当侍医的重任!还望皇上三思!”
朝中人素来爱看热闹好听是非,此情此景,朝堂上自是立马一片哗然,满朝文武百官纷纷窃窃私语开来。
皇帝也冷冷道:“这是怎么了?父子俩事先没有统一意见么?”
孟万里脸上有些挂不住,狠狠瞪了孟叶,这才郑重其事的禀道:“皇上,麦姑娘的医术,臣切身体会过,确有手到病除之妙,这是府中诸人,包括犬儿孟叶在内,都知道的事情。想必,院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