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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夫人一听君沐兰要走,赶紧命丫鬟开了门,让她进去。
君沐兰大摇大摆的进了门,径直走到君瑾兰的内室,刚一进门一股酸臭味儿就扑鼻而来,君沐兰下意识的捂住鼻子:“什么味儿这么臭?”
“你!”君瑾兰气的眼泪直掉,她平时都是香喷喷的,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午饭过后突然腹痛如绞,浑身发痒,这不是已经又吐又拉了好几回了,房中味道自然难闻。
君沐兰无视她一脸的愤怒,走近了一些,这回反应更加剧烈,似是被熏得也快吐了,往后趔趄两步,后面跟着的碧涛赶紧扶住她:“小姐小心!”
“哎哟,太臭了,差点熏晕了我!”君沐兰夸张的拿帕子扇了扇风,一脸鄙夷的看着君瑾兰。
“娘,你看看大姐!”君瑾兰躲在床帘后面,连面都没露,气的哇哇大叫。
卢夫人其实也被房中的味道熏的几欲作呕,只是生病的是自己的女儿,她心中只有焦急担心,哪里还能顾及味道好不好闻。君沐兰一进门如此直白的嫌弃,让她也心生不满,可是她此刻还仰仗着君沐兰能出出主意,治好瑾兰,又怎能端着姿态教训她呢?
卢夫人一脸温和的笑着说道:“沐兰啊,你刚刚在门外说知道怎么治瑾兰的这个怪症……?”
君瑾兰一脸抓狂的尖叫:“娘,她又不是郎中,你怎么能信她的胡言乱语?”
“哎哟我的乖女儿,你又不让大夫们进来诊治,这可如何是好啊!”卢夫人抹了抹眼泪鼻涕,哭啼啼的说道,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心痛。
君沐兰眼看着二人的模样,心内十分不屑,这卢夫人上一世对她可谓刻薄尖酸,爹爹长年不在府中,母亲去世之后整个将军府都被她所掌控,自己就好比寄人篱下的野花杂草,被她任意践踏,甚至皇上赐婚赏赐的嫁妆以及母亲留下的陪嫁都被她暗自克扣不少。
可是,不管卢夫人有多可恶,她对君瑾兰却是好的没话说的,即使君瑾兰想要天边的星云间的月,她都会不遗余力的给她弄来,这也造就了年仅十四岁的君瑾兰骄纵、自以为是的个性。
君沐兰故作生气的说道:“妹妹既是不信姐姐,那姐姐还是回去了,白累的姐姐身体刚刚复原便跑这一趟!”
说完转身欲走。
“别啊,别走!”卢夫人眼见君沐兰要走,似救命稻草般抓住她的袖子,一向颐指气使的模样也统统收了起来,放低了身段哀求着说道:“你就可怜可怜瑾儿吧,她这么弱的身子骨,已经吐了整整一下午了,她性子又倔,不让大夫们瞧,这可是把我急坏了啊!”
君沐兰见胃口吊的差不多了,也不再拿乔,爽快的说道:“姨娘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也是曾听许婆提过,妹妹这兴许是过敏引起的,只要服了许婆家乡的一个偏方,保证药到病除!”
“许婆?”卢夫人这下傻眼了,好不容易将大夫人的心腹赶出了府,却巴巴的又要请回来,这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君沐兰心知这卢姨娘一定是觉着自己刚把许婆赶走,这会儿又去请她回来十分没面子,她也不逼她,只是凑近她道:“卢姨娘大可不信我的话,外面哪个郎中都能治这病症,但是今日若郎中瞧见了妹妹的模样,只怕明日京城就会传遍妹妹貌丑体臭的传言。”
其实君沐兰也不过是危言耸听,但是君瑾兰最怕别人说她丑,一听君沐兰的话立刻吵嚷起来,要将外面的郎中通通赶走。一贯精明的卢姨娘看到女儿一下午的病症,心内也没了主意,此刻又被她这样一闹,只得缴械投降。反正赶走许婆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她迟早也是会将她叫回府里的,既然现在用得着这个老婆子,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心中主意一定,卢姨娘也不含糊,着人快马加鞭的去请许婆回府。君沐兰见目的达成,也不多留,立刻带着碧涛退了出去,说实话,这房间的味道的确让她快吐了,她才不想一直呆在这里呢!
君沐兰吩咐碧涛去给娘亲报信,自己独自一人信步在府中闲逛。将军府的每一砖每一瓦都被她深深的镌刻在心里,她驻足在人工湖边,这里就是她落水的地方,也是她命运得以改变的地方。
午后的风带着淡淡的花香吹拂在她的脸上,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感受,活着的感觉真好啊!她下意识抚了抚如今平坦的腹部,那里曾孕育着她对金天俊全部的爱,如今这爱被她亲手葬送,她心中涌现一丝痛意,但这痛意立刻化作无边的恨,让她恨不能亲手杀死背信弃义的金天俊。
此生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金天俊是端候长孙,虽是二房所出,但他一心想承袭端候的爵位,这也是他一心巴结姚雪菲的原因,若是让他终身都无法得偿所愿,不知道会不会比杀了他还要解恨!君沐兰决定一定要把他欠她的都讨回来!
正在她想的入神的时候,吴氏派了人来唤她。君沐兰连忙收敛心神,换了一副平和的样子随着丫鬟到了吴氏住的院子。
吴氏平日喜欢伺弄花草,所以院子里总是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君沐兰甫一进院子,便闻到了一阵清新淡雅的香气,檐下挂着几篮吊兰此时开的正盛。院中还随意摆放着几口大缸,里面盛开着各种颜色的荷花,在阳光下随着微风,婀娜杳渺的摆动着,犹如天女舞姿,美轮美奂。
君沐兰整理了一下刚才被风吹乱的头发,扬起嘴角走进了记忆里熟悉的凭兰居,却没看到母亲的人,她绕到紫檀木座双面绣屏风后面,却见母亲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发呆,不知在想什么。母亲跟前的大丫鬟翠屏朝她使了使眼色,又悄悄指了指屋内圆桌上的书信。
君沐兰上前拿起书信,字迹遒劲有力,刚直不阿,正是父亲亲笔,内容简单明了,都是安抚母亲不要担心的话语。
君沐兰微微放下心来,她知道上一世正是因为母亲收到一封带血的家书,才让她担忧成疾,后又有人传言父亲被敌军俘虏凶多吉少,母亲就此一病不起。
如今这封家书虽然言语不多,字里行间也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安慰之语,但是书信的纸张干净整洁,应该不是她担心的那封信。
君沐兰将信放回桌上,微微一笑:“娘亲莫不是在思念爹爹?”
吴氏一听到君沐兰的声音,立刻高兴的转过头,笑着说:“没羞的姑娘,休的胡言乱语!”
君沐兰走到吴氏身旁,看着铜镜中映出的二人的身影,抿嘴偷笑:“女儿倒觉着娘亲害羞了,这不,脸颊红润,面若桃花,若是与女儿一同出门,只怕会被人认作姐妹花呢!”
吴氏刚刚午睡起来,所以长发披肩,尚未梳髻,身穿一件绣百合浅绯色绉花罗裙,外批一件镶边短袖合衫,眉目犹如江南隽美的山水画般写意自然,乍一看,如二八少女一般。
吴氏被君沐兰一番打趣,倒把先前的那些个愁情恼绪拋到了一边。她抚了抚鬓角的碎发,叹了口气:“你这丫头怎么自落水醒来后似变了个人?竟会调笑母亲来了!”
君沐兰脸上神色稍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母亲是想夸女儿长大了吗?”从前的自己性格张扬骄傲,直率天真,所以才会被金天俊的花言巧语打动,如今重活一世又经历人生最惨痛的事情,她如何还能像从前那般没心没肺的生活?
吴氏倒为察觉女儿有何不妥:“的确这般,女儿懂事多了,为娘十分欣慰啊!”
君沐兰拿起一旁的刻犀鸟纹牛角梳,轻轻的替吴氏梳理长发,瞥见几根银丝在乌云间若隐若现,她鼻头酸痛,母亲的一生都在等待,等待夫君归来,等待女儿成长,她从未厌倦这样漫无边际的等待,反而甘之如饴,是因为爱吗?因为爱爹爹,因为爱她,所以才这样无怨无悔的等待着……
君沐兰凤眼眨了眨,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她问道:“母亲怎么还是喜欢熏这安宜香?女儿倒觉着鸣馨香提神醒脑,这安宜香闻着让女儿昏昏欲睡呢!”
吴氏揉了揉额角,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累,牵起嘴角道:“近来经常头疼,也只有点上这安宜香时才能舒缓一下。”
君沐兰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担忧,母亲的身体每况愈下,看了无数郎中都查不出病症,只一句先天不足便敷衍过去了,若不是一直身体不好,又怎么在诞育了她之后一直都不曾怀孕,若是因为父亲长年不在家的原因,她记得她四岁时祖母过失父亲还在家丁忧了三年,连卢姨娘那时都曾怀孕,只是后来自己不小心滑了胎,母亲这边却从未传出孕讯。
看来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