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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南眸子却暗得更厉害了,“琏儿……你今天来,都是为了这个……都是在为宸殿下打算,对不对?”
“哥哥,不是的……琏儿只是就事论事……”慕容琏从未见过祁澜对自己如此严厉,不由得慌了神。
“陛下,恕臣不甚酒力,先行告退。”祁南冷冷的说完,便退出房间,留她一人愣在原地。
待洛宸来寻慕容琏时,她已经坐在桌前自斟自饮不知道多少杯了。都说一醉解千愁,可为何自己饮了那么多,还是如此苦痛压抑,还是忘不了他的冷淡决绝呢?
洛宸看着慕容琏满脸泪痕、醉后喃喃呓语的模样,猜想定是祁南又伤了她。他的心生疼,小心的横抱起慕容琏,匆匆出了含光殿。
回到朝凤阁时,她已经在他臂弯里睡着了。她乖巧的靠着他的胸膛,恬静美好、双眉微蹙的睡颜,瓦解了他心中最后一丝犹豫。
他退下所有侍从,轻柔的为她换好衣服,将她小心的安置在暖被中。而后自己也更衣上床,将她搂在怀里,痴痴的看了许久,终颤抖着吻上了她。
“琏儿,或许你醒来会恨我……
我知道你一直想送我出宫……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在随你走的那天,我便暗暗起誓,这一辈子,我都会与你一起。
所以,我要做你名正言顺的夫君……一世不与你分离……
琏儿,我爱你……”
慕容琏次日醒来,震惊的发现自己正睡在洛宸的壁弯里。而洛宸正看着自己,满目的喜悦,夹杂着丝丝紧张。
她慌乱又悔恨,吞吞吐吐半天也只挤出来一句,“宸儿……对不起,姐姐昨天醉了……姐姐不是有意的……”
他却俯身吻上她的额头,“琏儿,不是你,是我……我很高兴……我梦寐以求这一天,已经很多年了……琏儿可不可以不要生气……”
慕容琏呆愣,再不知如何开口。
还未及反应,小采子便在门外催促早朝时辰邻近,她便不敢再说什么,顺势起身,逃也似的赶去上朝。
轻喘着坐定,习惯性的看向左手边,与她并排的帝后御座上却没有她想找的那个人。
难道他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慕容琏暗淡的想。
下朝后,慕容琏拒绝了乘轿辇,失魂落魄的在宫里随意走动,努力消化着早晨发生的一切。好不容易定下心神,鼓起勇气走回到朝凤阁时,却发现小采子正在门口四下张望。一见她来,顾不上行礼,语无伦次的说道,“陛下……奴才找您多时了……宸殿下……帝后……”她心里一紧,来不及听完,连忙示意小采子带路。一冲进朝凤阁正厅,只见——
洛宸正跪在正厅中央,身板却挺得直直的,满脸平静。平日负责照顾洛宸的宫人亦在他身后跪了一地。大厅里满满都是人,气氛却寂静压抑得仿佛这里没有活物。
她不由得想起三年前,洛宸也是这般跪在醉琉璃,神情也是这般隐忍平静。难道这些年,她这么小心翼翼的保护他,却还是没有做好么?慕容琏心里一阵刺痛。是谁?!敢这样对她的宸儿?
她连忙跑过去扶洛宸。洛宸见她来,表情瞬间温柔如水,却没有起身,只是拉住她的手,“琏儿……陛下,臣无事。臣冲撞了帝后,理应受罚。”
她听罢,惊异的抬起头。刚刚只顾洛宸,没有发现大厅的角落,祁南正孤傲的背对着他们立在那里。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缓缓回头,遥遥看着她,脸色惨白。
在她的不知所措中,小采子战战兢兢的上前回禀,“陛下,今早您刚刚前去早朝,帝后便冲进……进到朝凤阁的寝殿,想要见陛下您。当时寝殿只有宸殿下在,无人值守,奴才们也不清楚过程。似是……宸殿下冲撞到了帝后,帝后的掌事公公便依宫律,命宸殿下罚跪两个时辰,以示惩戒……”
慕容琏原本对祁澜的愧疚瞬间转化成了怒火。
她本是想封锁此事的。今早离宫前,她特意吩咐了宫人不要在《起居注》上记载任何记录。这样一来,她明年仍能按自己的计划送宸儿离宫。她与他昨天,是个错误。她不能因此耽误了他。
但祁南会闯了来,想必是知道自己昨天与宸儿……祁家在内宫的眼线果然是越发能干了,连她在自己宫内安寝也恨不得盯死!
而且消息既已走漏,宸儿就再难清白出宫了!
祁南,你知不知道你毁了宸儿一生的幸福!
既然如此,自己也只能极力弥补了。慕容琏暗暗下了决心。
她冷声对祁南说,“帝后,宸儿冲撞您自然不对。但他年纪尚轻,帝后却是中宫之主,向来识大体,怎能与他一般计较?”
她停顿片刻,深吸一口气,再郑重对众人宣布,“宸君洛氏文武双全,品行高洁;自幼与朕相伴,为朕心中挚爱。朕即刻下诏立洛氏为贵君,择日行册封大礼。
从今往后,任何人再敢对贵君不敬,便是对朕不敬!”
慕容琏掷地有声,话音已落,正厅内所有人俱是一惊。静默片刻后,朝凤阁的全部侍从纷纷对洛宸行跪拜大礼。洛宸看向她,眼神里是辞藻无法形容的光彩。
她却不敢再看祁南。她只能感觉祁南缓缓走到自己身边,站立片刻后,再缓缓的走出了朝凤阁,再未置一言。
挥退贺喜的众人,慕容琏身心俱疲,心如针扎。但她还是想先安慰洛宸。
“宸儿,对不起……册封贵君并不是姐姐的本意。姐姐一直想着明年送你回洛家。姐姐刚刚只是看你受欺负,实在不忍心……姐姐是不是做错了……
但是姐姐不想耽误你的幸福。倘若宸儿有了喜欢的女子,告诉姐姐,姐姐一定想办法还你自由。”
洛宸原本欢喜的神情反而没有了。他只是摇头,“琏儿,我也说过了,我是不会出宫的。琏儿封我为贵君,我很开心。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陪着琏儿了。”
洛宸对她的心意如此昭然若揭,让慕容琏更加不知所措了。其实细细想来,三年前他对自己的爱慕便有了端倪。只是她一直当他是弟弟,以为那都只是依赖,便没有深想。
而今,终究铸成大错。
洛宸被封为贵君的消息,在第二日引起了朝野的渲染大波。反对的奏折如雪花般飞进朝凤阁。
众人说来吵去理由无非有二。
其一,洛宸乃血魅族人,出身低微,配不上贵君这等荣宠。实在要册封,至多也只能为君。
其二,陛下为西魏开枝散叶自然是好事。于贵君的位份而言,帝后之幼弟、祁家三公子,开国元勋霍家二公子等等,都是家世清白、才德兼备的上佳之选。
慕容琏看了几份,气得把奏折都摔在了地上。
谁家世不清白,才德不兼备?居然敢这样说朕的宸儿!
祁家出了帝后和突厥驸马还不够,还筹谋着要再出一个贵君!狼子野心!
洛宸柔和的笑笑,为她递上一块蜜瓜,“琏儿消消气,不是大事。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琏儿不要勉强了,我不介意这些。只要琏儿不再老想着把我送出宫……这些都不重要……”
慕容琏看着他这般懂事,满腔怒火都转变成了对他的内疚,“宸儿……既已如此……姐姐便要照顾好你,不让你受一丝委屈。宸儿这般好,姐姐尚且觉得贵君的位份都配不上宸儿呢,更不能容他人如此指摘。”
锦绣七年,慕容琏力排众议,立洛宸为贵君。
洛氏出了洛宸这位贵君之后,更是一跃成为朝中的重要势力,隐隐与祁氏形成抗衡之势。无心插柳柳成荫,看到祁氏终于有了掣肘,慕容琏也总算觉得事情有了好的一面。借由洛氏,她对朝堂的掌控也更加顺利。
得益于早些年游历民间,她对西民众的生活很是熟悉,在醉琉璃也打听到了许多讯息,上至王公,下至市井,无所不包。因此在制定政令、任免官员方面,她也做得很是得心应手。朝堂对她的质疑声也逐渐消退。
然而,舅父也醒悟了她之前的伪装,与她彻底决裂,将她与洛宸都视为眼中钉,并多次指使祁氏的门人以洛宸及洛氏的出身低微为由,大肆攻击。
与舅父分庭抗礼是迟早之事,她并不畏惧。她内心隐痛的是,她与祁南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两人在朝堂上没有交谈,下朝之后更是不再见面。偶尔皇室宴饮上需要共同出席,两人也都是貌合神离。一同开场之后,便各自离席。
她不是没想过要去找祁南。只是,已经如此,她又能说些什么?
他看她的眼神里也似有千言万语。只是,他终究没有过来与她说。只是偶尔与她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