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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全盐城的人都知道有一个风流公子叫重月,若是被他们知道你是个女子定会觉得你太傲。女子和男子,男子傲气那是风骨,受人敬佩,女子太傲那是跋扈,让人唾弃。你也不是祭将军,这大汉也只有一个祭将军,你没有她那么高的地位和本事,莫要学她!”
“我不会穿女装的。”祭月肯定道,口气虽轻却不容反驳,然后好心得解释一句,“日后肯定要常在外行走,女装不便。”
“在外行走?你要干什么去?”重阳警觉道,这妹妹真是几日不见便如换了个人一般让人认不出来。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若不是还是那张看了十五年的熟悉的脸庞,她断然不会觉得这女子就是自己的妹妹。
祭月没有再说,曾经看着别人家姐姐妹妹簇拥在一起,她那时候还是很羡慕这样的情谊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事情真发生在自己身上竟觉得束手束脚,很是麻烦。做惯了“独裁”,习惯了别人向自己报告,然后自己思考决断,而现在让她向另一个报告自己的想法她觉得很不舒服。又想到还躺在床上的白羽,心烦意乱,什么也没解释,起身朝外走去。
重阳眼睁睁得看着祭月无礼得不打招呼得离开,气得全身发抖,然后颓然得耸拉下肩膀。知道再也看不见祭月,贴身婢女风雅给她端上一杯茶,才发现伏在桌上的重阳微微得抖着肩膀似乎在哭。
风雅拍着重阳的肩膀安慰道,“小姐,别哭了,二小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好事。”
过了好一会重阳才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红红的,“有想法当然是好事,但是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以后哪个男人敢娶她?我已经十八岁了,却迟迟没有嫁人,还不是因为这家里没有一个母亲。如果我走了,重月和重星怎么办?她们能挑到一个好丈夫快乐安逸得过一生吗?而现在……而现在重月……她和我……生分了啊!”
想到刚才和小姐说话时的二小姐,对比在王府那谈笑风生言辞诚恳得收侍卫的公子,这差别立刻就显现出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话总得往好的说不是,“哪有,二小姐还不是那个二小姐,怎么会和小姐生分?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重阳向来心思细腻,对任何事情都极其,摇摇头,“她看我的眼神就和一个陌生人一样,说话的语气,态度都带着一种温和的疏离。我和她就像隔着一块看不见的板。”
“也许是这几日小姐和二小姐接触不多才这样吧,以后多走走便熟络了。”风雅扶着重阳的胳膊道,“听说二小姐半路又带了一个酒鬼回来,回来时还亲自搀扶着他,小姐找二小姐的时候不妨看看,免得二小姐被骗。”
祭月回到自己院子时,清韵早就站在门口屁颠颠得迎上来,看着祭月的眼神真是崇拜到北冰洋了。她真没想到自己小姐居然那么厉害,竟然让一众男儿尽皆失色。
“他吃东西了吗?”祭月的眼神掠过她看向自己卧室旁边亮着的一豆烛光。
清韵有些不满,“小姐,你还没吃东西呢!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几碟小菜……”
“我问的是他!”祭月有些不满得皱起眉,径直朝那个屋子走去。
推开门便问道一股浓浓的药味,金铁牛正手忙脚乱得给白羽喂药。他一看到重月进来,又看到站在门口踌躇不进来的清韵,咧着笑道,“多亏那小姑娘,是她请来大夫的。”
祭月回头看了眼身后撅着小嘴带着几分委屈样子的清韵,眼神里掠过一丝谢意。她接过金铁牛手中的药,亲自喂白羽。
“这公子打扮起来还是挺好看的,就是人太瘦!好像哪里见过……”金铁牛站在一边挠挠头,用力得想着。
“你先出去。”
金铁牛无所谓得耸耸肩,然后眼睛滴溜溜得在重月和白羽之间绕了几圈,嘿嘿一笑得大步离开,临走时十分“贴心”得关上门。
“你干嘛关门!喂!”门外清韵不服气得叫嚷声渐渐消失。
“你先在这里住下来,将身子养好。”白羽用的是肯定句,没有丝毫征求意见的意思。她一勺一勺得喂白羽,白羽斜靠在床上也不客气得一勺一勺咽下。
一碗药尽,祭月仍然坐在床边,握着空了的药碗沉默半响,然后忽掸起头来,紧紧盯着白羽问道,
“你是不是……不能说话了?”
第二卷 重生盐城 014 重老爷回府
这几天一连下了好几场雨,天潮地湿,青幽幽郸藓从角落里长出来,早生的叶子打着雨飘零不少,落在地上被脚一踩,马车一碾就成了烂叶,过不了多久就会化作泥土消失无踪。弱小而坚强的种子从泥土里破土而出,伸出一根残弱的随时要被风刮倒,雨水压伤的茎叶匍匐在地。
窗户大开,夹着雨水的风吹进来在屋里转了几圈消散,窗户下的书桌上搁着几张白纸被风吹湿,扫落在地。
一个身影慢慢走过来,将这些纸捡起重新搁到书桌,并用木屐将它们压好。他的脸色好了许多,天天大补,不是鸡汤就是鱼汤,让他吃的快要吐了。唯独不给他喝酒。
他坐在椅上上,看着白纸地下隐隐显现的几个字,每一个都龙飞凤舞,刚劲有力,一撇一捺简约而凌厉。都说字如人,观其字便可知其人,那么写出这样字迹的人是不是也如那个女子一样胸怀天下,让人难忘。
“你起来了?”祭月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他面前将碗递给白羽,“喝药吧。”
白羽接过仰头喝尽,只听祭月自顾自说道,“过几日我要让金铁牛出去打探一些消息。你身体好了就给我做书童,其实你也就只能跟我这样的人混混而已。”
白羽默然,突然他胃难受咳嗽好几下,祭月在一旁看着等他回过劲。
白羽拿过笔蘸墨就着打湿的纸写到,“你是谁?”
笔太粗,墨太浓,字迹轻易化开,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我是谁?这个答案得让你自己去找,我没这个闲工夫跟你说。”祭月拿过白羽手中的碗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就清韵就见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二小姐,老爷回来了!”
“老爷?”祭月想了想,似乎终于记起这重府除了三位小姐外似乎还有个老爷。
“二小姐快准备准备,去见老爷吧,听说老爷这回进了不少货,还给小姐带了许多好玩的。”清韵笑逐颜开得替自家小姐高兴,“据说老爷特意花了五百两给二小姐买了一本孤本。小姐,快去吧。”
祭月被欢快的清韵拉着走了,听到外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渐渐消失。白羽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又看向那个被自己的墨汁掩盖的地方,如果字如人,那么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不一样的女子却有着相同的笔迹?他以为他是这个世界最了解那个女人的男人,却没想到如今却发现他甚至不能从这重家二小姐的笔迹中找出和祭月不同的地方。
他已经老了,他的心已经老了,然而他却更发现自己的无知和无能。
重家老爷是个瘦削而修长的男人,眉目硬朗,下巴上留着一小撮山羊胡。他见到祭月来了,对她招招手,笑道,“月儿,快来,看爹给你买什么回来了。”
祭月走过去,她下意识得头一瞥闪过了重家老爷重日想要抚摸她的手。
捧着一把长琴的重阳站在一边上前拉过祭月的手,若无其事得指着好几本书温柔笑道,“重月,你瞧瞧,这些都是你喜欢看的书呢。爹爹还费尽心思花了五百两给你买了一本《天论》,听下人说爹和那掌柜说了整整一下午才让那书局掌柜割爱的,这下你可有的看看了。”
重日只当是长时间不见和女儿生疏了,笑了笑,指着一堆金银丝道,“这次运气好,遇到一个走货郎,从他那里买了一些草原部落的金银丝,月儿可以把它绣在嫁衣上,那一定很漂亮。”
金银丝可是一件好东西,对着日光会产生一种流动的光泽,金银变换,十分昂贵。这东西,大汉没有,只有草原上的月牙族部落会生产,而月牙族人烟稀少,时常流动,极不稳定,要买到他们的东西更是难上加难。
这一次,重日是真得撞到好运了。可是祭月看着那堆金银交替的丝线却隐隐有一丝黑线从她额角挂下,她绣花?哈哈,别说花了,能绣个看得出来的东西都比唐僧取经还难。若是被她以前的部下看得她堂堂一个将军拿着一根小小的绣花针对着太阳趴在布匹上认认真真专心致志得刺绣……第二天不是传出祭将军疯了就是举国大笑三月。
祭月接过,交给清韵捧着,对着重阳轻声道谢。一声谢谢,只有一声谢谢,剩下那个字怎么也吐不出来。这感觉其实不奇怪,就像一个从来没妈的孩子突然有一天有人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