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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云的胡扯几句后,迎上慕容佩君啼笑皆非又怒意隐然的眼神,一本正经道:“大小姐,你什么时候画我图上的?怎不早说哩?嘿,嘿!”
“秃!”
脑门一下剧痛,云梦秋闷叫一声,在慕容佩君作势再打前,狼狈抱头窜逃至一边去。
慕容佩君嘴边难以自抑的泛起一缕笑意,旋即娇脸一板,斥道:“放肆!再这么嘻皮笑脸胡说八道,我就……单独留你一人在此地!”
她本想说宰了你,又自知办不到,临时改口,威胁之意立时大减。
想想也觉好笑。
阿云这小家伙也算是个人物,竟令自己也时时为之动气。是否他生就被女孩子斥骂的?敲打他脑瓜子,本是慕容凤的拿手好戏。
云梦秋莫测她心意,惊疑不定的瞧着她漠无表情的卷好图轴。迟疑良久,终于鼓足勇气,道:“这幅画是谁送给你的?大小姐,不是你画的是不是?”
前面那句话才是关键。
自来江南后,他和赵钱孙实是破绽处处,若说不惹人怀疑,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如此问题来了。
川南与此地相距千里,现下他勉强算是个“名人”,若想平安返回安平,想当然遍地荆棘。若再多上这么几幅似象非象的画像,那更是难之极矣。
慕容佩君冷然瞪他一眼道:“问那么多则甚?给我乖乖呆在这里,三天后我自会再来放你出去。哼,小泼皮!”
最后一句斥责,竟微露笑意难抑之意。
云梦秋愕然相对,心里却松透一口大气。
忽然间,他直觉到这大妞儿那矛盾的心情。
很明显,慕容佩君其实并不愿自己就是安平“那个少年”,否则这么眼见的漏洞,怎可瞒得过她去?
原因何在呢?
是因为慕容思仪?还是那凤小妞妞儿的择婿大事?
几步抢上,伴近慕容佩君身边,自然而然往她玉手牵去,干干笑道:“咱们一道走罢。”
慕容佩君微愕避过他手,止步颦蹙道:“要怎样说,阿云你才相信我没有恶意?唉,这样罢,你若不愿离开府内,日后……噢!”
突然娇颜一冷,瞪了他一眼道:“给我滚远一点去!”
云梦秋大乐,看着近在呼吸间的她玉颊上飞起两朵淡淡的红晕,想象这大妞儿平素冷若霜雪的模样,故意挤近一点,笑嘻嘻道:“不是有条件的吗?那我不学便是了。嘻嘻!”
这话已明显偏离他刻下身份,慕容佩君冷冷盯着他,越来越感到难以将这小家伙当作是府内一个小厮又或是个平常少年那样看待。秀脸霜沉道:“那也由得你!日后凤楚楚反脸无情时,可别追悔莫及!”
云梦秋呆了一呆,捉狭之意刹时尽抛脑后,想着当日那老疯子小胖哥也曾说过类似的话,脸色大变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喂,喂,大小姐,等等我!”
慕容佩君优雅转身,瞧着他气急败坏奔近身来。凤目内射出异彩冷然道:“奇怪!江湖上流传如此之广的传言你竟无有知闻!还在十四岁时,凤楚楚便令江南五大公子为之火拼,并牵涉广泛,差近爆发一场罕见的动乱。这些你没听说过吗?”
云梦秋骇然道:“十四岁?”
那时的凤楚楚,会是什么样子?红颜祸水,实已莫过于此。
慕容佩君眼里闪过一丝悸色道:“事实上,当年发生那场动乱的实情如何,无人知晓,因为知情人皆在那场混乱中全部身死。据本府所知,似是江南五大公子同时喜欢上了现在这烟雨楼三楼主,争风吃醋,一发不可收拾,令得各自家族也牵连进去。明争暗斗,无所不用其极下,不过数月时间,实力便相互消耗殆尽。终于被‘烟雨楼’一举吞并,落得个惨淡收场……”
云梦秋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不是“美人计”么?
慕容佩君仰望着壁间虹彩幻溢的明珠,似陷入往事般低沉道:“当年之事,突如骤来,五大家族在极短时间内,磨擦倏然升温,关系更疾剧恶化,同为江南武林一脉,本府纵有心调解,却亦无能为力,惟有嗟叹而已。
有传闻说,此事件的背后主使者,便是‘烟雨楼’的创建人‘横卧中天’文文武。此人出名老谋深算,五大家族本就素有仇隙,一直隐忍未发,不过实力相当。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凤楚楚适时出现,结果……唉!”
云梦秋真切的感受到了她兔死其悲的心景。心里暗暗骇异。
早在那日再见凤楚楚时,他便已猜到那硬要做自己兄长的老疯子就是“烟雨楼”的创始人文文武。忆起当时他那一脸疯疯癫癫的神气,无论怎么看,也与慕容佩君刻下所说的“老谋深算”沾不上边。
同时大感奇怪。
这大妞儿扯到哪儿去了?这能说明什么,不过证明自己那白痴娘子天生丽质而已。
慕容佩君轻轻一叹,收回目光,望向他正要说话,见状呆了一呆,接着似有所悟,没好气瞪他一眼道:“接下来的事就与你小子切身相关了。还记得‘落花桥’吗?哼,那可是你那楚楚娘子与你的定情之地!”
不知是否亲近了的关系,这慕容府宗主明显对他的态度大为改善,不时一副若有憾焉的大姐姐口吻,还时不时流露出平素极少展现的动人女性风情。
云梦秋微觉讪然,心知杭州城内发生的事都难瞒过这慕容府宗主,更何况那大有来历的白痴娘子对自己“一见钟情”?揉了揉鼻子,假作不懂她言外之音,涎着脸道:“落花桥怎么了?”
慕容佩君眼色一下极为奇异,微微叹道:“五大家族没落后,凤楚楚同时消声杳迹。再现江湖时,已是‘烟雨楼’最年轻的首领。不仅仅是‘落花桥’,每一年的冬天,她都会离开君山,难明其故的单独一人漫行天下各地,并登上当地名桥赏玩雪景。以她如此殊色,所到处自是群情轰动,献媚求爱者多不胜数,自作多情者更接踵纷至。凤楚楚不屑一顾,动辄出手杀人,久而久之,煞名远播,再无人敢随意与她接近。直至大约四年前,她无意遇上了‘君子剑’傅玉杰……”
云梦秋心情紧张起来,知道她已说至最关键处,屏息听她接下去道:“‘君子剑’傅玉杰丰神如玉,清俊无比,乃是当时天下最著名的美男子之一。那年凤阳城内邂遇凤楚楚,一见下立即惊为天人,虽已明知她身份,仍是对之情不自禁。
出乎意料之外,凤楚楚也似对他颇有好感。十余日间,二人相携四处游玩,行态亲密,言谈随意,俨然一对情侣。就在江湖中人纷纷猜测这烟雨楼三楼主终于心有所属时,凤楚楚突然冷漠无情将傅玉杰杀死,再一举将其所属的‘凤阳剑派’屠灭。没人明白是何原因又或发生了什么事!”
她叹息一声,微低下头,瞧着云梦秋瞪大的双眼,缓缓点头道:“不错!从那以后,相同的事情相续在天下各地发生了几十次,被杀的不是一代才俊,便是豪勇超凡之士。尤为惨绝的,非但他们自身死于凤楚楚掌下,连稍连关系的人,也无不被之屠尽。遭遇最惨的,首数金陵第一才子闻杰人。不仅被凤楚楚掌劲震得尸骨无存,阖家二十八人,包括二个姐姐,一个弟弟,都被那烟雨楼三楼主尽数屠绝。”
她感叹道:“君子好逑,乃人生至理,谁也不知道,凤楚楚这样做的原因。唉,阿云,这下你明白了吧?”
自来江南后,凤楚楚莫名其妙“看上”自己一事,一直最令云梦秋困疑难解,骤际明了真相下,费力咽下一口唾沫,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说那丫头是个花痴吗?”
慕容佩君凝注着他,放软声调道:“江湖传言中,凤楚楚从未对人象你这种态度。阿云,或许她当真对你情有独衷,那也说不定!”
接着在云梦秋固执的眼神追问下,缓缓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忽然间,石室内静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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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彩流溢,投影云梦秋发白的脸上,勾勒出几道恍惚的弧线。
一直以来,他从未将那白痴娘子放在心上,现下方知,那丫头不仅是个弱智,更是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取走自己小命的花痴。
至于劳什子“情有独衷”,不仅他自己压根不信,从慕容佩君那安慰的语气里也可听出,她一样极度怀疑。
至此恍然明白连日来众人盯着自己看时那种古里古怪眼神的原因。
既然与那著名的花痴纠缠不清,迟早死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