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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人家一番调教也不无功劳……”
云梦秋暗暗大骂,不是你的那番“调教”,楚楚现在当真人见人爱也实未可知。
听他唠叨续道:“四年前,我老人家还记得,那年大雪漫天,楚楚在‘落花桥’头欣赏雪景,却祸起萧墙,被她遇见了个鲜廉寡耻、负义忘情的杂碎。那家伙见我的楚楚孩儿人美如花,于是涎着脸上前搭讪。楚楚自幼受我老人家的严格教育,向来知书达礼,温文尔雅,自是对他不假言词。谁知那家伙死缠不放,连番花言巧语下,楚楚受其外表所惑,于是便与之交往。并渐坠爱河,和他私订终身。
岂料那家伙人虽长得似莫似样,肚里却满是龌龊心思。一次二人静夜幽会,那家伙苦苦向楚楚求欢,软求不成,竟持强硬逼。好在我楚楚孩儿已得我老人家真传,终脱身而去。这样一来,楚楚伤透了心,虽再不同那家伙来往,却成天到晚,一脸忧忧寡欢的模样。我老人家担心的不得了,连日追问下,终于得知内情。我老人家勃然大怒,当即找上门去……”
云梦秋渐听入迷,插道:“你把那人杀了吗?”
老人头一昂,傲然道:“那还用说!那家伙阖家老少六十七口,全被我老人家一口气宰得干干净净!”
云梦秋倒吸了一口冷气,虽早已看出这胖老头不是“善类”,可听着他那漫不在乎的口气,仍是忍不住一阵不寒而栗。
这时他已猜着事情后来的发展,楚楚得知爱人全家被杀,哀恸之至下,从此神智混乱,整天都生活在虚幻的梦想里。
心里暗叹。
难怪楚楚会错认自己是她情侣,早先自己伫立桥头观雪,定是使她忆起了第一次与爱人相见时的情景。
由此观之,楚楚实对她那爱侣情深至极,由她口口声声的娇呼夫君,便可稍见一斑。
而她之所以神智迷乱,有大半原因是对她死去的爱郎心存愧疚,杀人者乃是自小抚养她长大的恩人,为郎报仇自是永无可能,幽闷于心下,也只好成天生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
想着她那茫然呆滞的娇怯模样,云梦秋大生感慨,叹了口气,一时默然无语。
胖老头似看出他心中想法,跟着他叹道:“不错,正是如此。每年冬天,楚楚总会回到‘落花桥’,成天呆在那里。四年来,不知有多少登徒子向她纠缠讨好,却总无一人能代替她心中爱人的位置。直到今日她遇到了小兄弟你……”
说到这里,精神一振道:“我老人家还从未见过楚楚今天那种心花怒放,柔顺服贴的样儿。这么些年来,向她献媚讨好的男子数不胜数,楚楚从来不屑一顾,稍有人敢对她动手动脚,立即将之毙于当场。哈!却不想与小兄弟如此有缘,早先我跟在后面,看见楚楚主动与你亲近时,还在大为惊奇。现在与小兄弟交谈多时,当然明白小兄弟你风姿独特,皎皎不群,楚楚移情于你,自是毫不稀奇。哈!我老人家的这番心事终于有着落了……”
他越说越是高兴,云梦秋却越听越觉骇异,叫道:“少来!什么‘移情’不‘移情’!楚楚哪有喜欢我,你少在这儿胡言乱语!”
胖老头毫不动气,笑嘻嘻看着他道:“是么?早先自称为夫的,只怕不是我老人家吧。呵呵,小兄弟你年轻面薄,这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当时我那楚楚孩儿抱着你时,为何不见你推开她呢?”
云梦秋又窘又气,情知什么都被这老家伙看在了眼里。满脸胀得通红道:“死老……小胖哥,你别睁着眼说瞎话,是你那楚楚孩儿硬要跟着我的。我不会武功,甩不掉她,那又有什么办法?”
胖老头面不改色道:“就算如此吧。唔!小兄弟,现在咱们来商量一下婚期吧。”
云梦秋失声道:“什么?!”
胖老头神态自若道:“刻下看来,我老人家那楚楚孩儿显是非你不嫁,难得小兄弟也颇与我老人家谈得来。唔!还有几天就是新年了……”曲起指头,竟煞有介事的计算起日子来。
云梦秋目瞪口呆,实在难以相信世上竟有这种事,一下跳起,气急败坏大叫:“慢着!慢着!我跟你说……我跟你说……”
急怒攻心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胖老头笑咪咪的道:“怎么?小兄弟,可是太兴奋了么?我老人家那楚楚孩儿人间绝色,若得妻如此,人生何憾?呵呵,也难怪你如此激动了。”
云梦秋瞠目愕然,自做聪明到如此程度,实在天下罕见罕闻。
怒呸一声,紫涨着脸皮道:“死胖子,打得好一个如意算盘!纵然我死了,也不娶你那楚楚孩儿!”
每当听见楚楚深情脉脉的柔呼自己“夫君”时,他就忍不住一阵毛骨怵然,回想着她杀人不眨眼般的毒辣手段,更是全身汗毛倒坚,如真有这么个“娘子”,还不如干脆去跳河算了。
胖老头脸沉了下来,斜乜着他,哼道:“我老人家那楚楚孩儿有什么不好,你他奶奶的竟然推三阻四?小家伙,信否我老人家立即将你毙了!”心情不豫下,小兄弟当即又成了小家伙。
接着加重语气,隐含威胁道:“小子,我老人家不怕老实告诉你,我那楚楚孩儿性情莫测多变,现下虽对你百依百顺,难保哪天不会突然反脸无情,界时不仅是你,连与你稍微有点关系的人多半也要丧命她手里。嘿!到了那时,你呼天不灵,叫地不应,可别怪我老人家没有预先提醒你!
云梦秋脸色大变,心底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对。这胖老头硬逼自己娶楚楚,只怕不是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细细忖想,他刚才娓娓道来的那个“爱情故事”更是似通非通,破绽百出。
难道其中竟别有蹊跷不成?
可他如此满口谎言,究竟所为何来呢?
胖老头见他不答自己,心中更怒,黑沉着脸大声道:“也罢,实话跟你说,我老人家那楚楚孩儿既然看上了你,那日后迟早会去找你,不过是吉是凶,却殊难预料。本来我老人家见你小子长得人模人样的,不大像是那种薄情之徒,于是召你入亭来,想教你几手应对之策。哼!不料你这小子这么不识抬举,你奶奶的,早知如此,我老人家干脆把你宰了,来个一了百了!”
再哼一声,似自言自语道:“不娶我那楚楚孩儿,便与我老人家无有关系。对付这种人,我老人家向来不会客气。就这么喀喇一声,立即扭断他的脖子。若那人还敢开口‘死老头’、闭口‘老家伙’的乱叫,我老人家更是喀喇哗啦,一下子将他撕裂成十七、八块!”
云梦秋又是骇异,又是好笑,他自然清楚,这疯不拉机的老家伙可是说得出,做得到。自己此刻若是说话稍有不对,多半立时就要“喀喇哗啦”了。
可难道自己当真就娶了他那楚楚孩儿不成?
正感苦恼。
胖老头斜睨道:“喂!小家伙,你眼珠贼溜溜的乱转则甚?你奶奶的,我老人家的话你听到没有!”
云梦秋正在头痛,瞪了他一眼,怒道:“你鬼嚎什么?没看见我正在考虑吗?”
胖老头呆了一呆,立时眉开眼笑道:“肯考虑就好!肯考虑就好!呵呵,我老人家法眼不差,小兄弟你果然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哦!是否在担心我那楚楚孩儿武功太高强了呢?小兄弟,这点你尽可放心,你与楚楚成婚后,我老人家立即将平生绝技一古脑全部传授给你。不出二年,保管你一身修为不在楚楚之下。呵呵,到时小夫妻俩闹起别扭来,楚楚总是难为不了你的了!”
云梦秋听得啼笑皆非,这老疯子胡扯到哪里去了?心里突然一动。
现下看来,正面回绝他的“好意”是不可能了,那能否可以虚与委蛇,利用其弱智的弱点,将他骗倒呢?
眼珠一转,一本正经点头道:“小胖哥,你这番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不瞒你说,楚楚我是很喜欢的,不过我不是武林中人,你那楚楚孩儿又太过厉害。嗯,小胖哥,你来说说,娘子凌架夫君头上,世间有这种道理么?不如这样,你先传授我一些简单易学的防身武艺,待我可以同楚楚一较高下时,再成……那个婚好不好?”
胖老头浑没察觉他话中的语病,频频点头道:“有理!有理!小兄弟你当真是绰然不群,竟与我老人家的想法一般无二。唔!不过这中间有个大大的难题。我老人家乃是世上数一数二的高人,所会者无不是武学中的巅顶。小兄弟你不通武艺,一时半会,又该传你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