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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宋家反悔,又该如何?”韩氏问道。
萧明瑜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要是宋家反悔,那更简单。直接说门亲事,早早的将萧明璇打发出去。”
“你是姐姐,她是妹妹。按照规矩,得你先出嫁,她才能出门子。只是你的婚事?”韩氏大皱眉头,心头担心的很,“等明年出了孝,你也及笄。婚事必须抓紧。”
萧明瑜笑道,“娘,女儿的婚事等到明年再说不迟。如今女儿正在为自己挣嫁妆,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你是个能干的,难为你给自己挣嫁妆。就连成哥儿的那份家业你也置办好了,娘真的放心了。”
母女二人正说着私房话,门房来禀报说是四太太来了。
廖氏来了?萧明瑜有些意外。让人将廖氏请进来。
廖氏一进来,就嚎啕大哭,“五弟妹,你可要帮帮我啊。我就明怀一个儿子,这要是有个万一,我就不要活了。五弟妹,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韩氏一头雾水,“四嫂快请坐,你先别急着哭,先将事情说明白。你这一哭,我可是满脑子的雾水,也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廖氏擦掉眼泪,“明怀那小子,果然儿女都是债。他要学武,就让他学。他要从军,我也没反对。想着就在京营里,平日里除了训练外,也没别的危险。可是哪里知道,明怀他们竟然要被派到中州去,同秦王府打仗。他一个新兵蛋子,如何能上战场,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五弟妹,你可要帮帮我,千万要将明怀捞出来,不能让他去啊。那里会死人的。”
韩氏有些发蒙,“明怀要去中州?四嫂,这消息可靠吗?”
“自然是千真万确,不然我如何敢来打搅五弟妹。五弟妹,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我就明怀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廖氏大哭,抓着韩氏的手不放开。
韩氏也是一脸为难,朝萧明瑜看去。
萧明瑜微蹙眉头,“四伯母,你的消息从哪里得来的。”
“自然是军中来了消息,不然我怎敢上门打搅。”
萧明瑜又问道,“那传消息的可有同四伯母说,明怀他们的军队什么时候开拔?”
廖氏明显一愣,“这,我一时着急,竟然忘记问了。”
萧明瑜头痛,“这样吧,我先让人去打听军队何时开拔。”
“对,对,的确该如此。”韩氏连忙附和。
廖氏转而握住萧明瑜的手,“明瑜,四伯母就全靠你了,你可一定要打听出来啊。”
“四伯母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让韩八去打听消息,两个时辰后就有了结果。萧明瑜暗自叹气,廖氏这是白跑了一趟。
廖氏巴巴的望着萧明瑜,“明瑜,明怀他们什么时候开拔,现在将明怀捞出来还来得及吗?”
萧明瑜犹豫了一下,“四伯母别着急,现在捞人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明怀他们的军队昨天就已经开拔去往中州。”
“啊!”廖氏大叫,昏了过去。
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汤药,总算将廖氏给弄醒了。廖氏一醒来,就嚎啕大哭,“我的儿,娘对不起你,都是娘害了你。娘不该答应你去从军的。明怀没了,我也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萧明瑜嘴角抽抽,“四伯母,明怀他们不一定会上战场,即便真的上了战场,我已经写信托人照顾,务必让明怀平安回来。”
廖氏立马止住了哭声,巴巴的望着萧明瑜,“明瑜,你没骗四伯母吧。你在军中也有认识的人?”
萧明瑜点头,“是认识那么几个,不过也不是我认识,是韩家那边的关系。总之我已经拜托了人,等明怀一到中州,会有人照顾他的。四伯母放心吧,明怀是个有福气的人,绝对会平安归来。说不定到时候还能争军功。”
“我不求他能立功,只求他能平安归来。明瑜,太谢谢你了,真的太谢谢你。四伯母没什么好东西,这个镯子是我常年带在身边的,就收下。你若是不收下,伯母就当你看不上伯母的这个镯子。”
萧明瑜一脸苦笑,真是无奈。“四伯母,你真的没必要如此。我同明怀是兄妹,我们是一家人,我帮忙本是应该的,又怎么能收伯母的礼物。再说我只是托人带个口信,别的什么都没做。伯母真想要送我礼物的话,不如等明怀回来后,伯母请我吃饭。”
“是啊,这镯子是四嫂贴身的物事,明瑜怎么能收下。”韩氏将镯子套在廖氏的手上,“四嫂还是别为难明瑜了,她一个小姑娘,受不起四嫂这样的重谢。再说了只是一句口信的事情,何至于就到了如此地步。”
萧明瑜连连点头。
廖氏笑了笑,“那好,等将来明怀平安回来,我请你们吃酒席。届时你们一定要来。”
“四伯母邀请,不敢不来。”
廖氏擦掉眼泪,这才留心打量屋里的摆设,见屋里摆设得很简朴,倒是有些意外。“明瑜,听说你在做生意。要是有什么好的,能不能也算伯母一份。伯母出钱,不参与经营,就想找个稳妥的生意分红。好为你明珮姐姐置办一份像样的嫁妆,也是为明怀置办一份家业。”
萧明瑜笑道,“这个我要想想,暂时不能答应四伯母。”
“这是当然,只要你有这个心就行。哎,我们四房一家子总是住在大房那边也不合适。最近这段时间我就想着置办宅子。看了许多地方,要么价格不合适,要么就是价格合适但是地方不好,面积不够用。你们说在京城生活怎么就这么难。这地方什么物件都比中州要贵。以前人家说京城居,大不易,我还不明白。如今让我自己体会一番,我才算明白了这个道理。”
廖氏四下看了看,“你们这宅子就很好,地段好,屋舍也宽敞,住一家子人够用了。我本就想找你们这样的,可是地段好的宅子,没有大几千两根本就拿不下来。寻了中人全京城的找宅子,也没找到合适的。实在不行,就先买一个将近着住着,总归我是不想在大房住下去了。那日子过的实在是太过憋闷。”
韩氏劝解道,“置办宅子的事情,可别马虎,还是仔细看看,看好了再下手。贸然出手,最后后悔的还是自己。至于住在大房那边,的确是不方便,不过已经住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多住几个月。四嫂切勿操之过急。”
廖氏叹气,“五弟妹说的,我何尝不知道。你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上门,如今也不清楚大房那边的事情吧。真是乌烟瘴气,我都看不下去了。都说大老爷为官精明,做事也处处妥帖,可是你们说他怎么就为了一个姨娘犯糊涂了。难道明珲为了一个宋子秋犯糊涂还是遗传的不成。”
萧明瑜大感兴趣,“伯母可否将事情仔细说说。”
廖氏笑道,“说给你们听也无妨。去年老爷子的丧事,超支了一万多两,大老爷只肯出一万两,剩下的亏空让大嫂填补。他明知道那些采买的人并非是大嫂的人,可还是将这笔账算在了大嫂头上,让大嫂背了一个黑锅,还出了血。大嫂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今年明桢拜在一位大儒门下,大嫂也将府里的事情收拾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打算对那几位姨娘动手。谁会想到,大老爷这会跳出来,为个女人同大嫂闹了好几场,闹的乌烟瘴气的。要不是明桢在其中劝解说和,这两人怕是要彻底撕破脸。”
韩氏大惊,“大老爷怎么会如此糊涂。大嫂这人所为掐尖要强,但是做事并不是没分寸的人。她对姨娘们动手,无非是想要敲打一番,让那些人守着本分,这本事做主母的指责,大老爷怎么能出面干涉。如此一来,岂不是驳了大嫂的面子。将来大嫂还如何管家服众,这根本就是要闹的内宅不宁。”
“还是五弟妹看的明白。嫡庶之别,上下尊卑,守着这些规矩,才能让一个家和睦安宁。这个道理连个婆子都明白,大老爷竟然会看不明白。我看他是鬼迷了心窍。”廖氏狠狠的唾弃了萧茂林,“我们四房住在大房家里,整日里看着他们一家子鸡飞狗跳的,你说我们能过的舒心吗。前些日子,萧明琦为母出头,将几个庶子庶女都收拾了一顿,还将几个姨娘的院子都砸了。为了这事,大老爷又发了好大脾气。将萧明琦禁足,又对大嫂大吼大叫,差点要夺了大嫂的管家权利。若非明桢回来的及时,将人给劝住了,我看大老爷真的能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
廖氏一边唏嘘一边幸灾乐祸,“大房再这么闹下去,我看以后肯定好不了。五弟妹,等明年除服,大老爷要是找上门来,让你走韩家的关系帮他起复,届时五弟妹可要慎重。可别好心办坏事,最后连累到五弟妹连累到韩家。”
韩氏点头,“此事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