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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我就将她送得远远,不会为人所知。”沧海道。
洛仲望着他半晌,“你怎么就这么情圣,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你竟然还是放不下……”
沧海道:“我早已经放下了,否则,我能如现在这般淡定么?”
“淡定?你在她面前有淡定过吗?”洛仲斜着眼睛,“我看只要是她一个眼神,便能立刻让你投降。”
沧海板起了面孔:“如果你只是在这儿唠叨的,就先回去,戊时再来。”
“你……”他瞪眼道,“你可别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不会。”沧海淡淡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九千年前既然我没有后悔,现在亦不会。你最好管住嘴巴,否则有一天天后从你的嘴里套出消息,就别怪你我兄弟之情。”
“啧,啧啧,”洛仲忽然轻松了起来,又恢复以往的爽朗,“我们多少年的感情,竟抵不住一个女人。”
“不要拿这个来说事。”沧海道,“倘若你曾用过情,你也会为她做任何你能做的事。”
洛仲的眼神中涌进了一丝温柔:“你说到底还是忘不掉她。”
沧海没有言语。
“不明白她有什么好,竟这么广得人心。都说法理不外乎人情,换了别人,她未必一定要下诛仙台;可惜天后恨她极深。”洛仲叹了口气,“罢了,这件事我会保密,倘若有一天天后知道这件事,你可以放心,绝对不会是我说出去。”
沧海点了下头。二人的目光一齐望向火焰般的墙,它时不时放出一线红光,透析着神秘。
洛仲摸着下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打从九千年前那一战后,就变成这样了么?”
“为何问我。”
“你应当会常来吧?”
“不常。”沧海道,“天帝天后命我们不许接近,我又何必无视他们的指示?”
“你无视的事情多了,也不差这一件。”洛仲戏笑道。
沧海的唇边浮起似有若无的笑。二人的视线再度回到那面墙,此时它又开始像水纹一样轻轻波动,洛仲蹙眉:“怎么这墙这般多变,是结界?”
“不可能。”身后突然多了突兀的声音,年青而且磁性。
沧海洛仲同时回头,霄焰站在他们不远处,身长而立,一身紫袍出尘不凡。头上戴一顶与衣服同色的紫玉冠,长发皆束,精神而俊美。
他迈开步伐朝他们走来。
沧海道:“霄焰怎么来了?”
洛仲微笑:“这还用说,必是天帝让他来监工。好早日培养他上位么。”
“不是,”霄焰黑曜般的眸子闪了闪,“我听说今日你们要引水湮灭这里,过来看看而已。”
“噢,”洛仲道,“看与监工,反正没什么两样。”
霄焰微微一笑,目光看到墙面,“听说九千年前那场大战之后,它才变成这样。从前与一般的墙毫无二样。”
“是。”
“好奇啊,是谁这么强悍,能将占地千倾的饶霞神殿烧成此等模样?”霄焰望着他们,“你们年岁比我稍长,想必知道的更多?”
洛仲心中想:着实不是比你‘稍长’,而是长很多!嘴里却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当时我们都各有职务在身,实不知道。等到传闻到我们耳中,这儿早成了汪洋火海。是谁纵的火,不得而知。”
“这火烧了很久?”
“我与沧海联手引水才将其淹灭。霄云殿中的那条河,便是由淹水中引流出去的。”
“……”霄焰皱眉,“今夜你们再引水,难道不会把宫殿都给淹了?”
“放心,倘若我们把天宫淹了,明儿也该下诛仙台了。”洛仲打哈哈道。
霄焰深深望着那面墙,似乎想穿过去,一探里面究竟。
然而今夜过后,是不是那里不再闪烁岩浆般的光?
第十二章 你从何处来(2)
天色渐暗。
霄焰在夜空中飞旋一周,因为下了霄禁令,各宫和各房各山,都十分配合,并不外出。
夜色渐浓,黑色中透着点儿淡蓝的月光,笼罩这座宫殿,显得有些许凄清。霄焰再回到饶霞废墟,天帝与天后并着几位星官都来了。
天后见到霄焰,面色一喜:“你怎么来了?”
霄焰道:“过来看看情况而已。怎么你们都来?”
天帝望着霄焰。他看起来还十分年青,只有两鬓些许花白透露了他的暮岁。霄焰长得像他,尤其眼睛与眉毛,带着王者霸气。
天帝出声:“过来看看也好。你成日太闲散了。”
霄焰面无表情,天后却不大愉悦天帝在这么神官面前说自己的儿子,只淡淡地道:“霄焰近日用功习书看法,还去了一趟幽冥界,可曾累到?”
天帝抬眸看他:“去幽冥界做什么?”
霄焰并不答,因为一阵骚动而起,一位星官叹道:“眼见着仿佛就要烧起火来一般。会否是有火蕴藏在墙面中?”
“似乎不是。用手去摸,只是温热的,并不灼烫。”洛仲回头道,“水已经引好,我们站在半空将水淹过这面墙。众位是否需要退避?”
天帝道,“也罢,留你们吧。明日汇报结果如何。”
白袍一挥,身后数名神官随之而去。天后望霄焰一眼:“你还不走?”
“我留下来看看。母后先回宫。”
天后点点头,逐天帝而去。霄焰望着沧海与洛仲。他们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去留,扬手挥动间,气流涌动,乌云翻滚。霄焰抬头望了望天空,在墙面后面一片黑暗无边,上空凝结着越来越越深厚的水雾。
风越来越大,将他们衣袂吹得翩飞。沧海与洛仲忽然各念了一句什么,瀑布般的雨从天而降。
霄焰站在他们身后都能感觉到湿气扑面而来,带着海水咸咸的味道。顿时,那面墙,以下废墟之中注入了了大量的水,他们底下的土地成了汪洋。
霄焰问道:“这些水要往何处引?”
“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必担心,”沧海道,“事先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引流。”
霄焰头一点。
底下汪洋一片,已经没过了那面放光的墙。此时在水中,它显得幽黑黯淡,与普通的墙并无二致。也许,真的只是残留在其中的火种,使它时不时就放出红光?
事毕,洛仲和霄焰道:“该走了。明日一早我们会来看看,再上报天帝。”
“一夜,这水能褪得尽么?”
“全部归入大海,能褪得一滴不剩。”沧海说完径直离去。
洛仲望着他离开,耸耸肩道:“大约他快到凡人说的更年期了,对谁都十分烦躁。”
霄焰知道不是因为烦躁,而是因为云荷。也许在沧海睦来,他就不该出现在云荷面前,不该打扰她的清修,更不该对她动情。
洛仲道:“还不走么?”
“走。”
他不走回霄云殿,而是去莲花池。当他落在莲花池畔,见结界里的莲花傲然挺立,生机勃勃,便放了心;一点儿没注意到,从树上爬下来的,站在他身后的云荷。
他陡然察觉身后有人,回过身来。四目相接,刹那间电光火石,一切又归于宁静。
风卷残云,叶落无声。
云荷往前迈一步,“你来找我么?”
他不答反问:“你为何回来?在沧海那儿不是住的好好的么?”
云荷唇边绽放一抹笑:“他家虽好,我却没有常住的道理。更何况,这里始终是我要待着的地方。”
“你不怕……”
“青凤会那么长恨么?”云荷扬眸望他。
见到他,她就想起葡萄说的话。也许他真的退了婚又后悔了,最后和青凤成亲呢?
“不知道,保险些总是好的。”霄焰语气和神情都是淡淡的。“我走了。”
他转身。云荷追了两步:“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不是。”
原来不是啊……淡淡的失落爬上心头。
他说了不见面,以后还真是都不见面了?那一次他视而不见,今天又这样冷淡……
说不上来为何觉得胸口沉闷。她抬头,正想她说话,却发现他已经走了,无声无息。
这种感觉让她的心更空落。
他不是……喜欢她么?想要斩断一段情,原来这么容易呀……那为何书中的男子,有的过了十年还不能忘却?还是说,霄焰对她的根本不是喜欢。
是了,她到现在还是不知道究竟何为喜欢呢……也许她对‘喜欢’定位错了。一定是这样……
她望着霄焰远去的方向笑了笑,忽然觉得释然了些。他又不是喜欢她,她为何这样抑郁?
想想原来自己这些消积烦恼皆庸人自扰,便觉得有些儿好笑。蜜梅已经在树洞中睡熟,她坐到莲花池畔,静坐养神。
她感觉到似乎有脚步声,想睁开眼睛,一个声音传入她耳中:“你练吧,我在一旁。”
是秦逸!
只要不是青凤,她就不怕。自顾自地静坐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