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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小子,我……恨你!”
“不要紧,怎么恨都可以,只要爱小小就成!”说完转头道:“碧桃,带她回去,小小子两三天必回!”
“好!”赵寡妇就了一声,重新挂上蒙面巾,然后抱起小翠穿林而去。
“我老人家断后!”老小子也跟着走。
小翠能吃能喝能骂人,就是不能行动。
三天,她憋得几乎要发狂,只苦了赵寡妇,侍候人还得挨人骂。
定更时分。
小翠躺在房里,赵寡妇和老小子在房里聊天。
“师伯,三郎已经去了六天……”
“嗯!算行程该已经回来了,他定是路上偷懒,等他回来我打他屁股。”
门外传来浪子三郎的声音。
“回来就免了!”老小子见风转舵。
“谅你也不敢!”浪子三郎道。
赵寡妇忙上前开门。
浪子三郎跨入,他身后还有个白发老人——造化仙翁。
“老哥,稀客,幸会!”老小子起身。
“你就是老小子?”造化仙翁盯住老小子。
“不错,完全对!”
“我们……从来没见过面。”
“难说,但那不关紧要,先进屋坐下再谈。”
“造化仙翁”跨进门槛,落座。
浪子三郎卸下肩上的药箱放在“造化仙翁”的脚边,然后迫不及待的赵寡妇道:“大娘,找到小翠没有?”
“找到了。”
“人呢?”
“在房里休息。”
“我去看看……”浪子三郎一头冲进房间。
老小子摇摇头,自语道:“这小子倒是满多情的。”
然后向赵寡妇道:“碧桃,快去料理酒菜,我这老哥走了这么长的路准饿了。”
赵寡妇点点头,立即下厨。
“老小子,你到底是谁?”造化仙翁问。
“这重要么?”
“当然,否则我们无法谈别的话。”
“好,我老小子破一次例告诉你。”
口唇动了动,没有声音,他是用“传音之密”之法说出了自己来路。
“造化仙翁”显然大为震惊,老眼瞪圆,精芒毕射,久久才因复原状。
“老小子,你怎么变成这副德性,完完全全……”
“老哥,话到此为止,我们谈正经的。”
“嗯!你要那小子硬把我从山里挖出来,为什么?”
“为了助你了却心愿。”笑笑才又道:“人一定会老,接下来例是尘归尘土归土,要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准不能瞑目,你说是不是?”
“没错.你怎么知道我有心愿未了?”
“我老小子喜欢记闲账,有时候翻出蛮管用的。”
“那就是说你记了我—事?”
“对,就是这句话。”
“你现在忽然翻出灾笔陈年老帐,是有目的的,对不对?”
“老哥,你着实精明,可以媲美你的医术。”老小子嘻嘻一笑。
“少卖关子,说吧!”
“我那小小子有个等着过门的小媳妇,被人在脸上弄了几个很不好看的疤,所以请你为来她修补修补。”
“你要我为她整容?”
“一点没错,就这么件小事。”
“造化仙翁”老脸倏地沉了下来。
“我已经发誓不再动刀,这誓言已经遵奉了一甲子!”
“算了吧,什么狗屁誓言,有事没事就赌咒消遣,自欺欺人,你既然带了药箱,药箱里当然有工具……”
“不错,是你那位宝贝小子逼我带的。”
“哈哈,小小有能耐逼得了你?我明白了,定是小小子透露了那么一点点,你老哥就把誓言搬出来了,没关系,你如果放弃了心愿,我老小子绝不勉强,你仍然回五台山,等大限来临,抱憾入土,你自己估量着办?”
“造化仙翁”沉吟了一阵。
“人在房里?”。
“对,她叫小翠,我管她叫小小妞。”
“先看看受伤的程度。”
“也好,免得喝酒后眼睛花看不准。”
房门开启,浪子三郎嘻着脸站在门里,看样子他已经听到了二老的交谈、二老进入房中,“造化仙翁’’仔细观察了一阵小翠的伤势。
“老头,怎么样!”浪子三郎急着问。
“复原不难!”
“要多少时间。”
“至少十天。”
“不管多少天,只要能复原就成,老头,我小子可是恩怨分明的人,会牢记这段情,将来会还你。”
“用不着!”
“嘻!话可不能说满,说不定那天你会需要我?”
“造化仙翁”不理会浪子三郎,转望老小子。
“人我答应施术,保证也能复原,你答应的怎么说?”
“咽哈!老哥,你以为我会赖帐?”
“我不怕你赖帐,我要先知道。”
“等施完术之后不行么?”
“不行!”
“好,我老小子生平第—次向人低头,我说……”
老小子,少打哈哈,快说!”
“说当然是要说,不是打哈哈,这叫引子。”老小子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大口酒才接下去道:“你这么急于知道,恐怕会大失所望。”
“老小子,你是存心寻我开心。”
“呃!不不不,你听我说,你我都已进入风烛之年,老天绝对公平的,没人能留住青春,你的那位心上人当然也不例外,昔年的花容玉貌,已变成鹤发鸡皮,你记忆中的美人,恐怕半点当年的影子都不会留下,所以我说你老哥将会大失所望。”
“这我知道,你别再磨蹭行么?”
“行,我这就说,当年的第—美人水素娥,如今已是弃绝十丈软红尘,常伴木鱼青磬的‘无缘师太’。”
“造化仙翁”一下怔住,老眼里抖露出—片幻灭光影,人也仿佛在突然间衰老了十岁,久久才喃喃自语道:“太上无情,无情误我,我为情误,想不到她竟然削发遁世,‘无缘师太’……”
“太上非无情,乃人自多情!”老小子灌了—杯酒。
“造化仙翁”黯然的目光望着空处,空处是虚无,他的心眼望向哪里?”
是已消逝无踪永不再回首的岁月前端,还是空白的岁月中段,抑或是即将化灰的短暂未来?
“造化仙翁”这名号,此刻对他是极大的讽刺。
老小子不理会“造化仙翁”的悲哀凄凉,自顾地低头喝他的酒,一杯又一杯,直到手按着的酒壶被抢去,他才抬起头来,只见“造化仙翁”接连灌了五杯,这才开了口。
“老哥,这大岁数,别那么想不开。”
“你见过她?”
造化仙翁黯然地叫。
“见过,应该说是照过面,但当时认不出是她。”
“后来又怎么知道是她?”
“从小浪女身上悟出来的。”
“小浪女?”造化仙翁很惊讶。
“小浪女是我给她取的外号,她是她的徒弟,当时曾经跟她在—起,现在是青衣蒙面女,但我记得她的体态动作,她展露过她的独门武功‘仙女梭手’,所以我看出她便是当年名震武林的水素娥。”
“她在何处出家?”
“你想去看她?”
“不错,这是我的心愿,我在有生之年,必须要再见她一面。”
“老哥,有道是相见不如不见,你不怕这样会更伤神?”
“别管,你只告诉我出家的所在?”
“这么着吧,你先为小小妞复容,这段时间你可多想想再作决定,如果你一定要见她,到时候我会告诉你,反正人不会走,庵也不会搬,怎么样?”
“好吧!”造化仙翁好一会才回答。
就在此刻,浪子三郎和小翠肩并肩出房。
老小子瞪眼道:“小子,你居然能解老人家的独门制穴手法?”
小翠噘着嘴道:“少臭美,什么独门手法,我早就自己解了,为了等三郎所以我才没开溜,真是的!”
老小子现出无可奈何的神情道:“小小妞,你别那么凶,以后……嗨!算了,都来坐下来喝几杯。”
两小连同赵寡妇都上了桌。
太原最豪华的客栈——第一客栈。
房间全是套房,另外还有二十个自成格局的别院,每院四房一厅,三方围住一个玲珑精致的小花园,家俱陈设都是上等的,是仕宦王孙富商巨贾旅途安顿的高尚场所,喜庆宴乐全可包办,还可雇用临时的仆妇。
当然,你只要肯花大把银子都可以住进去,这里是不计身份只看钱的。
现在,第三进东侧的别院里便住了一对身份特殊的男女——“阴阳童子”和当过尼姑又还俗的玄玉。
两人在房里搂抱着喝酒,也许是怕热,两人的衣服都穿得很少,少到差那么一点便是全裸,玄玉为阴阳童子用嘴度酒喂菜,而阴阳童子的两手在玄玉丰盈细嫩的身体上畅所欲为,吃吃的浪笑使得满室春意盎然。
调情达到最高潮,两人正要采取进—步的行动时,院门突然响起了三声清脆的剥啄。
“扫兴!”玄玉红着眼说:“正要紧要关头……”
“玉姐,多忍片刻无防,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