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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青衣蒙面女又忍不住笑了一场:“跟着你住破庙烂亭?”
“哦!不,不,如果姑娘肯嫁给我,我会想办法弄钱,要让你衣锦穿罗,吃香喝辣,不受一点苦……”
“三郎,银子我有的是,绝花不完,不必你去弄,嫁给你是你的福气,不过,必须要经过考验,考验懂不必?”
“懂,懂,当然懂,就是说一切要听姑娘的。”
“对!你真聪明。”
“不过……”浪子三郎在搔头。
“你想说什么?”
“嘻!我是觉得……”浪子三郎喘口气:“我是想,姑娘脸上蒙着布,根本不知道你的长相,要是你的年纪可以做我娘,加上一脸大麻子,那岂非惨了?”
“臭小子,你少放屁,简直是胡说八道。”
“姑娘,我就是说实话!”
“听着,从我说话的声音你可以知道我的年纪不比你大,身体不必说,脸孔嘛……不是大美人也算小美人,我是欣赏你聪明伶俐又风趣,跟你在一起一定很快乐,不过这得用时间观察,用事实证明,这就叫考验。”
青衣蒙面女说的煞有介事,就象是真的—样,听了使人晕陶陶。
浪子三郎真有些晕陶陶。
“那姑娘要我怎样?”
“从现在起,听我的话,替我办事,要有耐心等。”
“可以!”浪子三郎拍胸脯。
“好!现在你替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浪子三郎昂头挺胸,迫不及待的样子。
“替我查浪子十三的来路。”
“这……”浪子三郎立变苦瓜脸,连脖子都缩短了。
“怎么?马上就当孬种?”
“不是……装孬种,我怕十三公知道我在摸他的底会剥我的皮,你不知道他的本事有多大,简直是……”
“不用多说了,一切拉倒。”
“浪子三郎哭丧着脸,在亭子里来回走动,一头乱发抓得全部冲天而起,许久,突然下了决心,叉腰一站。
“好!我去办。”
“唔!好!”青衣蒙面女点头。
“如果事情办妥了,哪里去找姑娘?”
“就在此地。”
“姑娘每天都待在这里”
“当然不是,不过……你一来我就会知道。”
“就这么说定了?”
“不错!”
“要是姑娘将来反悔不嫁给我……”
“你要怕就解除约定。”
“好!我……我不怕。”浪子三郎喘口大气。
“三郎!”青衣蒙面女的目光变得极为柔和,声音也相当娇软:“我们之间已经有了约定,在这一段考验的时日里,我们得密切合作,彼此关注,我们的祸福是相连的,至于表现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当然,这点我非常懂,对这种事……嘻嘻!我浪子绝对不傻,不但内行,而且很拿手。”浪子三郎得意忘形地说。
“你是说这种事你做过,而且常做?”
“当然!哦!不,不,头一次,这是第一次,我的意思是我并不笨,响鼓不用重槌,只消一点便好。”
“你的确是相当机伶。”
“好说!”
就在此际,旁边不远突然响起了话声。
“这小子大概是想女人想昏了头,竟然一厢情愿,敢打十三公子的主意,真的是老寿星上叫活腻了!”
“不知他那里借来的胆子?”声音很柔媚。
浪子三郎望了青衣蒙面女一眼,然后转注侧方坟堆。
声音又起—一
“玉姐,这档事该管么?”
“当然该管,我们欠了十三公子人情。”
浪子三郎“嗨!”了一声道:“这鬼地方人鬼不分,鬼不怕人。”
转过脸来:“姑娘,我们走吧?”
两条人影从荒坟堆后转了出来,—男一女,男的手摇折扇,看上去是个少年佳公了,女的衣着华丽的少妇,风韵十足,从移步的姿态显示出荡意盎然。
两人步到亭边。
“哟呵!”浪子三郎拍手:“原来是你们两位,幸会!幸会!”
“你认识本人?”男的开口。
“当然,我们是同类!”
“同类,什么意思?”
“不是童子的童子,不是同类是什么?”说着,目光扫向女的,点头道:“这份打扮比穿道袍好看多了。”
现身的是“阴阳童子”和道姑玄玉,她已改了俗装。
两人面现惊容,互望一眼。
“小子”阴阳童子很有风度地笑笑道:“你……”
“喂!老童子,我浪子三郎也是成名的人物,别开口就是小子。”浪子三郎截断了对方的话头,昂头发话。
“哦!成名人物,本人怎么头一次听说?”
“这是你孤陋寡闻,耳朵里塞了太多耳屎。”
阴阳童子转望玄玉。
“玉姐,这小子说话很没礼貌,怎办?”
“要他永远闭上嘴不就结了?”
““好主意!”
青衣蒙面女冷哼了一声。
“玉姐,有人不平哟?”
“如法炮制!”
“可是……我一向怜香惜玉!”
“好弟弟,不许打歪主意,姐蛆我会不高兴。”
两人一搭—唱,肉麻至极。
青衣蒙面女又哼了一声,冷冰冰地道:“你们两个最好是收敛些,别太目中无人,我不想骂出不好听的话!”
“哈!”浪子三郎拍手:“姑娘,我知道你想骂出的那句话,狗男女,不知羞耻对不对?”这等于是他骂的。
玄玉不怒反笑。
阴阳童子也也笑笑,折扇一阖,敲了下手心,又“唰!”地张了开来,扇了扇,面不改色地道:“浪子三郎,你到下三辈子还后悔你在这一世妄逞口舌之快,你将进拔舌地狱,你知道活拔舌头是什么滋味么?”
浪子三郎满无所谓地道:“想来是又苦又酸又涩。”
玄玉突然拉了阴阳童子—把,柳眉挑了挑。
“好弟弟,不对!”
“什么不对?”
“浪子三郎,浪子十三,这当中恐怕……”
“噢!玉姐,要不是你提醒我倒疏忽了,我们不能跟十三公子起误会,这得先问明白。”说着望向浪子三郎:“浪子三郎,你听见我玉姐的活了,你的名号跟十三公子相近,你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存在?”
“半点都没有。”
“那你为何敢用这名号?”
“猪有名、狗有姓,人当然应该有个称号,我之所以取这名字,是表示对十三公子的仰慕,他叫十三,我只敢用一个三字,这叫什么……忝……忝拉马尾巴。”
“忝附骥尾!”阴阳童子加以更正。
“忝附骥尾!对,你还算有点聪明,骥是千里马,叫它好马很正确,尾巴当然就是尾,忝拉好马尾马最妥当,没读书的人也听懂,我是怕你们听不懂,所以才如此说。”浪子三郎洋洋得意地加以解释。
“好弟弟!”玄玉又碰了阴阳童子一下:“宁可错放他一马,可不能得罪十三公子,我们还是走算了?”
“这……”
“走呀!”
两人就这么离开了。
“三郎,这双狗男女说是欠了浪子十三人情?”青衣蒙面女开口。
“我不太清楚。”
“以阴阳童子的作风,招惹了他不是会如此善罢甘休的?”
“问题出在那婆娘。”
“何以见得?”
“话是她先提出来的,我看有三个可能……”
“噢!那三个可能?”
“一个是真的欠了十三公子的情,所以才主动现身,—个是她见了我不怕折扇所暗放的毒而自我下台阶,最后一个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点子而敲退堂鼓,不过……不管是哪—个可能,慢慢就会明白的。”
“你真的很聪明!”
“姑娘,我最喜欢人家称赞我聪明,最讨厌人家说我笨,你真的是我的红颜知已,我愿意为你卖命!”
“三郎!”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很高兴听你说这句话,你该走了,快去办你的事,记住,你—有消息便到这里来等我?”
“错不了的,好,我们……劳燕分飞!”
“咕!”青衣蒙面女忍不住笑出声:“不是劳燕分飞,我们还要见面,应该说暂时分手。”
浪子三郎星丸跳掷般离去。
青衣蒙面女望着浪子三郎逝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如果他是装疯卖傻,这个人便相当可怕了,得小心应付,等他挖出了浪子十三的底,我再设法挖他的底,他一再光顾这坟场必有所图,绝对不会如他所的那样!”
一条黑影在坟场中央的土堆间出现,从头到脚一身黑,月光下有如幽灵显现。
青衣蒙面女飘了过去,双方会合。
这时,侧方的墓隙间也伏了条人影,是浪子三郎,他离开坟场之后,又迂回暗地绕了回来。那条幽灵似的黑影赫然是黑衣蒙面妇,浪子三郎大感惊奇,两个蒙面女人会在一道,她俩是什么关系?同时出现坟场有什么图谋?”
这一发现使原本复杂的情况显得更加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