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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知道这就是“相对武学”。鬼蒿林里应长老数次制造的那些神秘“气障”一定也是用的类似手法。
这场针雨足足刮了不下十秒钟,才消散开去。周围一瞬间安静下来,远处江武营的军士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船工拼命撑了几篙,小船渐渐驶入了芦苇荡中,也驶出了“暗器云”的射程。
周远坐到船边,重重吐出一口气。他看着骆长老,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问题。
“我们去曼陀山庄做什么?”周远想了片刻,还是觉得眼下的计划最为重要。
骆长老到他对面坐下,说道,“教主,我们去曼陀山庄,当然是为了夺回《慕容家书》。”
“我们?去夺回《慕容家书》?”周远转头看着那些擦着船舷而过的芦苇,突然笑了起来,“还是骆长老你想借我的手把《慕容家书》占为己有?”
周远并没有忘记鬼蒿林里应长老对他的欺骗。
骆长老听出周远话里的含义,脸上立刻罩上了一层不悦。他看上去比应长老年纪大一些,但城府却比应长老要差不少。
“看来教主你跟着我,不是因为你信任我,而只是想从江武营手中逃脱出来而已,”骆长老语调冰冷地说,“应长老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
“他说你想要密谋杀死新一代的转生教主,”周远据实回答,“然后带着教众离开听琴双岛去加入执教长老崔敏虬……”
骆长老霍地站了起来,在船板上来回走动。有那么一刻他很像要喷薄欲出地开始咒骂,但看了一眼周远,还是忍住了。
“应繁锦这个老家伙,为了他的儿子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骆长老最后叹了口气说,“照我看,他儿子现在是不是活着都是个问题。”
“应长老的儿子究竟在谁手里?”周远问。
骆长老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朝中某个背景极深的人。我在鬼蒿林里苟延残喘了二十几年,现在整个朝廷成了个什么格局,我早已没有概念,不过当年的药督府,刑狱府就已经很有问题。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没有几年可活,《慕容家书》,嘿嘿,我抢来了又有何用,我又没有儿子要救,我只要能在有生之年尽了我的职责,就可以了……我原来以为新教主会更强壮一些,年纪更大一些……不过这种事情是不能向老天爷强求的。”
骆长老说完一双棕褐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周远。
周远心中忍不住一动。骆长老比他年长这么多,看上去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但他分明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向自己表达忠诚。
“安护镖局这次来燕子坞,应该也是来抢夺《慕容家书》,”周远说,“他们的背后,是崔敏虬在操纵吗?”
骆长老又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教主,我可以告诉你两点,第一,这个崔敏虬,就是主张要把新的转生教主杀死的人。不知道应长老有没有说过,教主你是我教的……”
“最后一任教主?”周远问。
“没错,”骆长老道,“崔敏虬认为,你的使命之一,就是带领我教走向灭亡,只有杀死了你,我教才能再传延下去。执教长老在长老中地位最高,势力最大,他那时虽然刚刚接位,还是有很多人支持他。”
“听上去不是没有道理。”周远耸耸肩。
骆长老看不出周远是认真还是在开玩笑,顾自己继续说道,“第二,这个崔敏虬就是我教遗失《慕容家书》的罪魁祸首!”
“是二十一年前发生在鬼蒿林中的事吗?”周远问。
“差不多吧,”骆长老道,他刚要再说,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骆长老,你可能是中了参合堂中残留的毒。”周远说。他知道刚才骆长老挡暗器云一定消耗了许多内力,毒素很可能趁机侵入了他的脏腑,“我们还是先悄悄折回燕子坞,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找解药。”
骆长老看着周远,像是有些被周远的关心感动。
“不用不用,这点毒不碍事的,”他用力摆手,继续讲下去,“《慕容家书》本来藏在我教总坛一个绝不可能被外人找到的地方。打算等新教主转生以后,再由长老们一起陪他取出。可是崔敏虬却擅自将家书偷偷拿走,要带进鬼蒿林。我想他本来的意图是要把家书据为己有,自己来做新教主吧……可是他的行踪,却被朝廷和武校中的人盯上了。”
“是柳铭卿大人,柳依仙子还有黄毓教授他们……”周远说,“还有……”
周远说到这里脸一红。
“还有柳大人的未婚妻苏婉,”骆长老替他说完,“也就是教主你的母亲。”
“崔敏虬那时候也以为只有这四个人一路追杀他进入了鬼蒿林,”骆长老继续说道,“可是他没有料到,还有一位野心勃勃的年轻人也悄悄地盯上了他手上的《慕容家书》……”
这两天太忙了。老让大家等我也有些不好意思。
燕子坞已经快要结束了,我想要不就写完后一次发上来吧。
就暂时和大家约在九月七号,到时候就算没有写完也一定会有不少更新的。
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
周远没有打断骆长老,但心中已经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后来逃进鬼蒿林的教民告诉我,他几年之后如愿以偿做了你们燕子坞武术科学学院的校长。”骆长老说。
“如愿以偿?”
“是啊,慕容迟虽然姓慕容,但他其实是慕容家族很边缘的一支旁系的后人,”骆长老说,“自南燕为东晋所灭以后,慕容皇族就分崩离析,其中较为正统的一族辗转流落到江南,在燕子坞落地生根,慕容博,慕容复就是他们的后人。但是慕容复后来去云游天下了,并没有留下子嗣。他要是好好地做他的富家公子,娶妻生子,也就不会写那些个劳什子的家书,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么多的麻烦了……”
骆长老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明显的疲惫,“总之后来创建燕子坞武校的,是慕容博的一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叫慕容衡。但是慕容迟却和这支皇族世系一点都沾不上边,他祖上已经相当破败,我当年见到他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出一点公子哥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穷小子,只剩一双眼睛里有着那种普通人所没有的欲望和力量……”
周远带着点惊讶看着骆长老,这些有关慕容家族的谱系历史,他居然如数家珍,比周远这个燕子坞的学生还知道得清楚。
“嘿嘿,我本来才不会知道这些跟我没有一点关系的事情,”骆长老读懂了周远的表情,解释道,“都是听别人说的。”
“难道是慕容校长告诉你的?”周远问。
骆长老摇摇头,“这个人铁定比慕容迟讲得好,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人像他那样精通武林历史,听说他现在已经是当代武林史学界的权威……”
“啊……黄毓教授?”周远问,他想不出第二个人可以被称作是武林史权威。
“是啊,”骆长老两眼透过周远望向他身后的芦苇丛,像是想起了二十一年前的往事,“两个都想把对方置于死地的人,居然还一起聊了一个晚上……”
“怎么会这样?”周远实在有点好奇。
“先是柳铭卿黄毓他们追杀崔敏虬闯进了鬼蒿林,之后变成我们倒过来在鬼蒿林里追杀他们,”骆长老说,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情绪,也听不出立场,就好像是在叙述一桩和他毫不相关的事情,“他们逃去了琴韵小筑,混战中也都失散了。你母亲被格致庄的村民救走,她在那里遇到了你的父亲……我和黄毓在格致庄的后山上打了差不多一天一夜,都受了重伤,后来就不打了。有什么好打的,黄毓那时候以为自己无法离开鬼蒿林,他肯定知道放毒这件事,所以大家迟早都一起完蛋……我们各自躺在那里,闭目等死,后来他突然开口问我鬼蒿林,还有慕容家书的事……嘿嘿,黄毓骨子里就是个做学问的人,死到临头还关心这些。柳铭卿看得出来一直非常想提拔他,但是他对做官却一点兴趣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周远说,心中想象着母亲和父亲初遇的情景,“黄毓教授关于教主转生的事是从你这里听说的。”
骆长老突然直起身来,眼神中有一些惶恐。他低头向周远道,“当时属下以为大家都活不成了,恍惚之中竟向黄毓透露了我教的机密,这是死罪,等我保护教主取得《慕容家书》后,还请教主责罚。”
周远忙向他摆手,他本身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是教主,更不想责罚谁,不过话说回来,黄毓教授临终前执意要张塞杀死自己,恐怕确实和从骆长老处亲耳听到有关转生教主的描述有很大的关系。
周远看骆长老仍然很不安,便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那黄教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