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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尘剑似流云,绕腕而舞,侧身让过许观堂剑气的同时,手中剑势直指许观堂面门、胸口、腹部三处要害击去;许观堂见沈万尘剑势凶猛,不敢怠慢,退身而避;手中长剑反刺而去,退中有进。
常欢见两人动了手,有些慌神,在旁边喊:“二位快快住手吧!不要伤了同道和气!”
许观堂心知自己远非沈万尘的对手,自己在宣城门口与凌花落曾经交手过,见识过他那以五成功力斩断十几人手臂的绝顶刀法;而在天都门重立当日,沈万尘又几乎能与凌花落战成平手,料想用不了多久自己便会落败,便一边招架沈万尘越来越急的攻势,一边急切地对常欢喊:“常欢!你若还念你我十年兄弟交情,就快出手助我!”
常欢这才回过神,拔剑提身,喊着:“沈老前辈,得罪您了!”便与许观堂并肩而战。
饶是二人联手,仍然不是沈万尘的对手;沈万尘毕竟身怀毕生武艺修为,功力至纯,剑法精奥,剑气随身形飘舞四散而飞,令二人越来越吃力。
常欢的“庐山飞瀑剑”剑如其名,奔放流畅,每一招每一式都有如飞流之瀑布一般一气呵成,潇洒飘逸,不容半点瑕疵;如果单独舞剑,不论谁都会感觉无比赏心悦目;对付与自己实力相差较大的对手时他所舞出的剑法也会引人赞叹。可是在与顶尖高手对决时,常欢的剑法有明显的花俏不实之感;每每在千钧一发之际,常欢的剑法往往因为力求完美而无法中断,不能随机应变,会让自己经常身处险境。
而许观堂的“长江飞浪剑”与常欢的剑法同样风采绚丽,引人入胜,但其内涵却正好相反;亦和其名一样,此剑法若长江飞浪一般飘忽不定,让人目不暇接,若与武艺平平之人交手,其变幻多端的招式会让他感觉处处出其不意;但在沈万尘的眼中,许观堂的剑法缺乏脚踏实地的扎实根脉,略显没有章法,难免有漏洞。
正因为他们二人对彼此剑法的惺惺相惜,在多年前的一场比试中一见如故,于是结拜金兰,成为兄弟。
沈万尘也看到了两人剑法的致命弱点,心中已有数。在经过几十回合后,常欢在沈万尘左侧旋身而进,剑势直刺而来,身法幻妙,剑气激荡而去;沈万尘侧身飞起,看准常欢在此招力道用老之前绝不会变换招式,身体便连转数周,刹那间足尖正点在常欢力道用老的剑尖之上,利用剑力反身回劈!
许观堂本以为沈万尘会避过自己这一招,转而应对常欢一击,当下剑锋疾转,侧立亮式,竟不进身与常欢夹击沈万尘,出人意料地原地蓄势,打算在沈万尘避过常欢这一剑的同时全力击去,定会增加更多胜算。却没想到沈万尘借常欢剑力,瞬间身形回转,倾刻回击而来,立刻全力招架;沈万尘的剑尖抵在许观堂剑身之上,自身之力加上常欢的剑力,其力道无比浑厚,“哧”的一声,硬是让立于地面的许观堂后滑数尺,地面上被许观堂的双足滑出两道长长的土痕!
沈万尘乘胜追击,不待许观堂恢复身法,剑身反转一圈,“当”??结结实实砍在许观堂的剑上;许观堂手上一麻,险些握不住剑;沈万尘便欲顺势向前一送,剑尖眼看便刺向许观堂的咽喉;常欢大急,“沈前辈手下留情!”便疾飞而来,想为许观堂解围。
沈万尘本来便没有取许观堂性命之意,只是想教训他一下,让他打消暗算凌花落的念头,便立刻撤剑回身;常欢见许观堂收手,也停止攻势,收身而立。
常欢拱手道:“多谢沈前辈剑下留……”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许观堂竟然趁势突然发难,刺向正看向常欢的沈万尘的侧身!
沈万尘听到耳边剑风响起,便知许观堂偷袭自己,心中怒火腾起,侧身一让的同时回手一剑刺去;许观堂力求趁此机会一剑击败沈万尘,全力而击,已无暇防守,却听“噗”的一声闷响,许观堂被沈万尘的利剑穿胸而过,而许观堂的剑刚好从沈万尘斜避的胸前刺空,贴着他的身体而过,而后剑从手中缓缓滑落,“咣当”一声,掉到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常欢惊愕不已!眼看着自己的结义兄弟身体向后倒去,剑尖离开胸口的同时鲜血喷涌而出,双眼圆瞪,脸上充满不甘与愤怒的神色倒地而亡!
沈万尘也大吃一惊,他没料到许观堂会不顾一切偷袭自己,竟会全然不避讳自己的反手回击,可见其求胜心切,亦是他杀掉凌花落、为师兄报仇心意之坚定!
鲜血从剑身上流淌到剑尖,吧嗒吧嗒滴到地上,沈万尘和常欢都愣在那里,两人震惊不已,久久无言!
常欢显然无法接受自己的结拜兄弟刹那间殒命,更何况是死于一向受人敬重的沈万尘老先生之手,愕然之后便是无名的愤怒与不解,大吼一声:“您!为何下手这般狠毒!”
沈万尘也没想到这一剑竟然会就这样要了许观堂的命,站在那里呆了好久,然后深叹一口气,看也不看常欢,声音枯涩地说:“你走吧。”
常欢恨恨地点了点头,“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我绝不会放过你!我会记住今天,自己的结拜大哥会被人人敬重的鞠天鹤所杀!”继而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魔教大敌当前,同道相残于阋,这就是正道吗?这就是江湖吗!”笑声悲凉凄哀,字字如泣血一般,听得沈万尘心中一阵悲寒。
常欢说罢,走过去将许观堂的尸体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沈万尘看了一眼常欢,他那双因为悲愤而红丝遍布的双眼,竟然隐约有滴滴热泪滑落眼眶,那便是铁打铜铸的义气,那便是情深义重的兄弟,那便是热血豪情的男儿!
常欢迈着一步一步沉重的步伐,从沈万尘的身边走开;而许观堂的鲜血,还不断顺着常欢的手臂啪嗒啪嗒滴淌到地面上。那般血泪盈然的场景,无论谁见了,都会情不自禁悲从心生,不忍再看!
沈万尘无法解释这一切,他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平日里在自己眼中稀松平常的常欢,在这种情况下竟会有如此血性男儿的真性情,不禁为之深深震撼!
“你等一下。”沈万尘突然想到了什么,喊住了常欢。
常欢停住了脚步,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一旦他发现沈万尘丧失人性,打算就此杀他灭口,他便拼掉这条性命,也算对得起许观堂了。
然而沈万尘并没有此意,他说:“如果你想找各派掌门联手杀我,那就来太湖吧。正好我也有很重要的决定想要跟他们说。三日之后的正午时分,我会在太湖北岸无锡鼋头渚等你们。……你去吧。”
常欢没有回应,又迈起步子,沿着林间小路向南走去。
看着常欢的背影在林翳间渐渐模糊,沈万尘突然感觉一种割心般的痛苦涌上心头,再也看不下去了,闭上了充满苦楚的双目。
水云阁内,各位掌门、长老正在因为凌花落被救走一事而一筹莫展,很多人都恼怒不已,只是碍于秀水、秀云两位女子身份,不便对其责难;而最生气的莫过于冯颐和穆杰,他们二人在望江台上来回踱步,不时发出声声叹息。
秀云性格温文尔雅,不似姐姐秀水那般刚烈,对冯颐和穆杰说:“冯掌门、穆掌门,二位请坐下喝点水,不要焦急。”
穆杰满肚子的怒火正没处发泄,听见秀云这么说,一下子转过身来,对秀云极不耐烦地说:“我怎么不着急!好不容易逮到了那个魔徒,能为我儿子报仇,结果又被人救走!你不是说过水云阁六和塔戒备森严,牢不可破么?我看就是徒有虚名罢了!”
秀云还未待说什么,秀水立刻火冒三丈,对穆杰说:“穆掌门,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一把宝刀,你去把那万年寒铁锁斩开试试!大家都不想让凌花落逃掉,可是谁又能想到会有那种高人出现?或者你能找一把比万年寒铁锁还牢固的锁,再来责怪水云阁也不迟!”
穆杰本来就怒火中烧,秀水这一反唇相讥更让他怒不可遏,也不顾掌门身份了,站起身来说:“你们水云阁把人弄丢了,现在反而有理了?”
洪耀也有些不耐烦了,“行啦!什么高人不高人的。我说秀水妹子,凌花落那小子手里那把刀我是见过,连杨孤鸿家传的那柄掌门宝剑都能斩断,更别说你那把破锁了。”
秀水却不甘示弱,站起来回驳:“你们说得轻松!要是把凌花落放在你们的门派,恐怕都不用人救,凌花落自己都能逃出来吧!”
穆杰顿时血气冲顶,“你!??”
洪耀也气得够呛,“你这是什么话!”
秀云和其他几位掌门连忙上来劝和,“穆掌门请息怒!”“洪掌门请不要生气!”“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