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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不是。”桂仲明道:“就是有强盗也抢不了咱们!”正说话间,忽然背后车辚辚,马萧
萧,回头一看,那六辆大平和乘马护送的一干人,已赶了上来。
冒浣莲眼利,只见第一辆大车前面挂着一面镖旗,上绣“武威”二字,迎风飘荡。六辆
大车过后,殿后的一人,年约四十岁光景,拿着一杆大旱烟袋,口喷青烟,斜着眼睛,看了
桂冒二人一眼,似颇惊异,但也不停留,策马疾驰而过。
冒浣莲待大队过了少许,笑着对桂仲明道:“你成天嚷着要见江湖人物,这便是一个人
物。武威镖局是南京最出名的一间镖局,缥头就叫孟武威,年纪比我的傅伯伯还大一点,善
用独门兵器旱烟袋打穴,我十一二岁时,和傅伯伯到南京曾见过他。听说他的绝艺只传给儿
子孟坚,刚才那人想必就是他的儿子。”桂仲明道:“昨天为什么没见着镖旗,也没见这扛
旱烟袋的汉子?”冒浣莲道:“昨晚他们进城歇宿,用不着挂出镖旗。你不知道,成名的镖
师都有一些怪规矩,比如孟武威,他总是在险要的黑道上,当知有强人伏伺时,就狂吸旱
烟,口喷奇形怪状的烟圈,表示是他亲自压镖,平时倒不大吸烟的。这人完全学了他的样
儿。我也是见了他的旱烟袋才想起他的来头,昨晚根本就没留意到他是谁。”
桂仲明“哼”了一声道:“你看走眼了,会打穴有什么稀奇?据我看,傍着大车走的两
个瘦小汉子,功夫就要比这人高。”冒浣莲凝眸细看,看不出什么异样。桂仲明道:“我是
练大力鹰爪功的,懂得一些路道。你看那两人这样瘦小,坐的马这样高大。那马却像不胜负
荷似的,刚才他们与我擦身而过,我听那沉重的马蹄之声,就知这两人外家功夫已有相当火
候。”冒浣莲奇道:“为什么只说相当火候呢?”
桂仲明道:“凡是练鹰爪功、金刚手这类内外兼修的功夫,到了随时随地、或站或坐都
浑身是力,不克自制的时候,外家功夫就已到家了。可是内家功夫还没到家。若内家功夫到
了家,那股劲力随心所欲,能发能收,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两人外功不错,内功可还未够
火候。”冒浣莲笑道:“我连他的外家功夫都看不出来,那更差了。”桂仲明正色道:“不
然,你的功力据我看和那两个人差不多,却要比那个孟坚高,你学的无极剑法是上乘的内家
剑法,怎可妄自菲薄?”冒浣莲抬头再望,大车已过去约半里之遥,那吸旱烟袋的汉子,还
不时回头看。冒浣莲不觉笑道:“这人疑心我们是强盗呢!只不知这南京的名镖头,为什么
给三十六个少女保缥,这事可奇怪透了。莫非这批少女,真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女儿,请人保
送的?可是看来又不像呀!”
说话之间,猛然前面六辆大车,倏地都停下来。前面尘头起处,两骑骏马,迎面驰来,
掠过大车,快近桂冒二人时,才猛的勒马回头,又狂奔过去。冒浣莲拉拉桂仲明的袖子道:
“是那话儿来了!”桂仲明脚步不停,一直向前走去。
骤然间路旁高岗上,射出了几枝响箭,其声鸣呜,甚为凄厉,响箭过后,密林中涌出一
批人马,约莫有一百多人,霎忽就截断了大路,拦在车队之前。
武威镖局的镖师孟坚本来是押队殿后的,这时已催马上前,狂喷烟圈,起初是一个个的
圆形烟圈,接着喷出的几口烟其直如矢,射入先喷出的烟圈之中,烟圈也渐渐四散,漫成烟
雾。这是孟老缥头传下的信号,圆烟圈套交情,直烟线表武力。意思是说:“好朋友们,给
我们圆圆面(卖人情)吧,不然若用武力,落个两败俱伤,可坏了江湖义气。”
对方阵中缓缓地走出一个中年汉子,袍袖飘飘,意态潇洒,眉目姣好,很像一个女人,
他在袖中取出一把折扇,把孟坚喷出的烟雾,扇得一千二净,阴声细气地说道:“我道是
谁,原来是武威镖局的少缥头亲自押这支缥。”孟坚也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郝寨主还在
此间。既是熟人,请恕礼仪不周,容日后补上拜帖吧!”说罢又喷出几口烟圈,等待对方答
话。
在他们两人打话之际,冒浣莲和桂仲明远远地站在路边。冒浣莲道:“果然那几个魔头
又回旧地。”桂仲明道:“那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是谁?”冒浣莲道:“我听傅伯伯说过,
这人料是三魔之首,十几年前的江湖败类人妖郝飞凤。”桂仲明奇道:“为什么叫做人
妖?”冒浣莲道:“因他生得眉目娟秀,常常扮成女人,专迷惑大家闺秀,有人还说他真是
个阴阳人,所以叫他做人妖。可是他的武功也真好,有几个侠客想除他,都给他逃掉了。后
来大约是年纪大了,扮女人不灵了,这才落草为寇的。”桂仲明又好奇问道:“什么叫做阴
阳人?”冒浣莲粉脸通红,大力柑了一下,说道:“别问了,赶快看吧,你看他们就要动手
了。”桂仲明出其不意地给她柑了一下,“唷”的一声叫了出来,幸得那两批人都很紧张,
谁也没有注意他。
郝飞凤慢条斯理地又举起扇来,扇了两扇,低声笑道:“少镖头和我们搭什么架子,猛
喷烟圈?咱们开门见山,你要我们帮你圆这个面子,那也成,但你也得替我们圆个面子。”
孟坚接了这支缥后,一见要保送的竟是三十六位美艳如花的少女,心里当然觉得十分奇
怪,但他恃着父亲的威名,插了镖旗,也竟挑起大梁,从苏州直保到此地,一路虽碰过三四
次黑道人物,但只须喷出几口烟圈,也就把对方吓退了。不料一踏入河北,却碰上这三个硬
对头。正在忐忑不安,一听郝飞凤的话似有商量,急忙问道:“郝寨主有什么吩咐,我孟坚
做得到的,一准办到。”
郝飞风又阴阳怪气地笑了一笑,将扇一指大车,我们不劫你的镖,只是要一些无伤大雅
的东西。”
孟坚听赦飞风说不劫他的镖,心中大喜,连底下那句话都未听全,就拱手说道:“多谢
寨主借路。”郝飞凤冷冷一笑,哭声说道:“你车上的红货(金)白货(银)我全不要,这
三十六个女娃子,你得给我留下,少一个也不成!”孟坚强抑怒火,一摆烟袋,亢声问道:
“郝寨主,这是怎么个说法。”赦飞凤阴恻侧的说道:“从来保镖的都是保红白财货,没有
保人的,我不要你的货,只要你的人,这怎能算是劫镖?”孟坚给他气得髯眉倒竖,骂道:
“怪不得人家骂你是江湖败类,武林人妖,冲着我武威镖局的缥旗。你要放肆,那可不
成!”郝飞凤将折扇扇了两扇,大笑道:“就是你老子出马,也得给我留下。你招子(眼
睛)放亮一点,凭我这把铁扇,要你这三十六个女娃子并不过份。”孟坚瞥了一眼,见那扇
子乌漆漆的闪光,“哼”了一声道:“原来你还是铁扇帮的,那更好了,我就凭这杆姻袋,
斗斗你那把铁扇。”
铁扇帮是长江以南的一个秘密帮会,帮主尚云享有一身惊人的武功,可是手底极辣,黑
白两道全不卖帐,碰到财物就要拦截。郝万凤穷途落魄,曾去投他,他本待不收,不知怎
的,却给郝飞凤迷惑往了,终于让他做了帮中的一个香主。郝飞凤也就是靠了铁扇帮的名
头,才能重回旧地,再立门户的。
孟坚年虽四十,可是一向靠着乃父声威,保镖以来,从未与硬手动过真力真枪。而他那
铁烟杆打穴的功夫,也的确算是一门绝技,因此久而久之,他也自以为可以称雄一时了,今
日见着这三个魔头,虽然不无顾忌,但一给他们挤得下不了台,也自动了真气,烟杆一指,
便待扑上。
郝飞凤轻轻一闪,并不接招,笑道:“你要和我动手呀,那可还差着点几,三弟来把他
拿下,背后一个粗豪汉子,应声而出,右手单刀,左手铁盾,拦祝合坚喝道:“我倒要看你
孟家的打穴功夫!”这汉子正是三魔柳大雄。
孟坚心头火起,更不打话,铁烟袋当胸打去,柳大雄举盾一边,烟锅当的一声打在盾
上,未烧完的烟丝,给碰得直飞出来点点火星,倒溅回去。柳大雄单刀在盾下倏地攻出,斩
孟坚手腕。孟坚武功也非泛泛,手腕一顿,铁烟杆横里一荡,把单刀荡了开去,大喝一声,
斜身滑步,烟锅已自向柳大雄背后“魂门穴”打去。柳大雄反手一迎,烟锅碰在盾上,他顺
着这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