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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护送舍利子的人。
韩志邦看了半晌,只见那四个卫士,越打越凶,打得三个喇嘛,只有招架之功,竟无还
手之力,他忍耐不住,虎吼一声,拔刀而出。那个认得的喇嘛大喜,叫了了声,韩志邦正待
招呼,只见两个卫士,已脱出战围,拦截自己,阴恻恻地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韩总舵
主!”两人一使判官笔,一使锯齿刀,一照面就下毒招,笔点穴道,刀挂两肩。
韩志邦想用新学来的运刀击剑之法对他们。但一转念间,仍是使出自己本门的八卦紫金
刀法。他是想试试本门的刀法和新学的技艺,差别如何,才使出新学的招数。
八卦紫金刀连环六十四式,是明代武师单思南所创的刀法之一(另一为钩镰刀),一使
开来,星流电掣,上下翻飞,也端的厉害。只是那两人的兵器,都是罕见的外门兵刃。尤其
那使判官笔的,一身小巧功夫,专门寻暇抵隙,探寻穴道。若只是以一对一,韩志邦的本身
功夫还尽可对付得了,而今是以一敌二,饶是韩志邦用尽功夫,也只是堪堪打个平手。
打了半个时辰,韩志邦已感吃力,偷眼看那三个喇嘛,虽然减了压力,也不过是刚刚抵
御得住。他心中烦躁,趁那使锯齿刀的一刀向自己劈来时,侧身一闪,猛的身随刀走,紫金
刀扬空一闪,在使判官笔的面门上晃了一晃,那使判官笔的以为他使的是“横斩”招数,双
肩一纵,正待抽笔进招,不料韩志邦刀法十分奇特,刀光一闪之间,刀尖一崩,竟然穿笔上
挑,把那人的肩头戳了一个大洞。
韩志邦更不转身,听得背后风声,一个盘龙绕步,反手就是一刀,那使锯齿刀的一刀砍
空,给韩志邦反手击个正着,锯齿刀呛啷一声,掉在地上。韩志邦这才转过身来,紫金刀用
力劈下,将那人劈成两片。使判官笔的忍痛纵起,没命奔逃,韩志邦也不理他,径自提刀,
加入战团,去援助那三个喇嘛。
那另外两个穿着禁卫军服饰的军官,和喇嘛打得正酣。韩志邦骤地闯了进来,手起一
刀,分心刺进,身法迅速之极,登时把一个敌人刺倒地上;另一个敌人见状大惊,手执银
枪,往外一格,韩志邦霍地回身,连人带刀一转,灯光闪烁,斜掠过去,刀锋贴着枪杆向上
便削。那人急急松手,银枪掉落地上,韩志邦欺身急进,左手一抬,一把抓着敌人手腕昂力
一拗,那人痛得大叫起来,服服贴贴地给韩志邦像牵羊一样牵着。
韩志邦今日连败六个禁卫军军官,所用的刀法掌法,全是从石壁上的画像学来的,每一
招使出,都有奇效,真是又惊又喜。这时心中快活之极,抓着那个军官道:“你们平时欺侮
老百姓也欺侮得够了,今儿可要你受一点苦。”用力一扭,那人大声叫道:“好汉饶命!”
韩志邦笑道:“你要饶命也不难,你得告诉我们,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军官道:“我们奉
命分途查探凌未风的踪迹。”韩志邦大笑道:“你们连我也打不过,还敢去追凌未风。”那
军官掐媚陪笑道:“你老爷子的武功比凌未风还强!”韩志邦骂道:“谁要你乱送高帽!”
他口中怒骂,心中却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意,心道:“人们也识得我了!”当下用力一
推,喝道:“既然你说实话,就饶了你吧!”那军官急急抱头鼠窜,连望都不敢回望。
三个喇嘛齐来道谢,尤其那个原先识得的喇嘛,更是一把将他抱着,吻他的额。韩志邦
不惯这个礼节,忸怩笑道:“算了算了,你们是来找‘舍利子’的吗?”那熟悉的喇嘛,名
叫宗达·完真,告诉他道:他们那天失掉了舍利子后,未曾回转西藏,已按连碰到来迎接圣
物的僧侣,他们天天出来查探张天蒙的踪迹。虽然料想张天蒙可能已远走高飞,但他们还是
未死心。尤其那未见过舍利子的喇嘛,更是经常要他陪着,在云岗石窟附近徘徊,不料就碰
到这批军官。
韩志邦听后,大声笑道:“你们寻访圣物也真诚心,你们看看这个!”说着从怀中掏出
擅香盒子来,打开给他们一看,宗达·完真喜极狂呼:“这是舍利子!”扑的就跪在地上叩
头,其他两个喇嘛先是一怔,跟着明白过来,也急急叩头礼赞。
韩志邦给他们这么一闹,不知所措,忽然间,那三个喇嘛齐站了起来,从怀里取出一条
丝巾,双手捧着,递到韩志邦面前,韩志邦知道这是喇嘛最尊重的礼节,名叫“献哈达”。
急急说道:“这怎么敢当,这怎么敢当!”宗达·完真代表喇嘛说道:“从此你便是我们喇
嘛的大恩人,我们望你能够随我们到西藏。”韩志邦先是谦让,继着想了一想,含笑点头答
应。这一去,要直到几年后他才能再与凌未风、刘郁芳见面。 。。·梁羽生《七剑下天山》——第六章 雾气弥漫 荒村来异士 湖光澈湘 幽谷出征骑
梁羽生《七剑下天山》 第六回
雾气弥漫 荒村来异士
湖光澈湘 幽谷出征骑 当韩志邦和喇嘛们穿越康藏高原的时候,凌未凤和刘郁芳,也正在云贵高原上仆仆风
尘。十多天来的旅行,在他们两人之间,滋长了一种极为奇异的感情。刘郁芳感觉到,凌未
风对她有时好像是多年的老友,有时又好像是完全陌生的人。他一路上都很矜持。但在故意
的冷漠中,却不时又自然流露出一种关怀,一份情意。刘郁芳有生以来,从未曾受过人这样
冷谈,也从未曾受过人这样关怀。在这种错综复杂的感情中,显得是如此矛盾,又是如此离
奇,她虽然是久历江湖、惯经风浪的女中豪杰,在感情的网中,也正如蜘蛛之甘于自缚了。
不错,她曾怀疑过凌未风就是她少年时代的朋友,但这怎么可能呢?当年出事之夕,她
明明看到他的衣履在钱塘江上漂浮,也许他的尸体已漂出大海与长鲸为伍了!而凌未风的相
貌、声音,也都与她心中多年来藏着的影子不同。只是凌未风在沉思时绞扭手指的习惯,却
与“他”完全一样。刘郁芳到底是个舵主,她又不敢坦白说出她的怀疑,只是经常在旅途上
默默地注视着凌未风,希望在他的身上,发现更多的相同之点,凌未风也好像发现了她的注
意,时不时报以淡淡的一笑。
十多天的旅行,在激动与奇异的情感冲击下过去了。这天他们已到华宁,距离昆明只有
三百多里了。他们拂晓起来赶路,走了一程,凌未风笑指着远方道:“以我们的脚程,今天
傍晚,当会赶到昆明了。”他们正行进一个幽谷,猛然间,天色阴暗,幽谷上面雾气弥漫,
越来越浓,渐渐天黑如墨,眼前的道路也看不清楚了。凌未风骇然惊呼:“这是乌蒙山的浓
雾,随着浓雾而来的常是瘴气,我们可要小心!”他们屏住呼吸,摸索前行,又过了片刻,
忽然眼前一亮,前面是一个大湖,在群峰围绕之间,平静地躺着,这湖逼溺如带,湖上有朵
朵白云在峰峦间飘荡。从山腰到山脚,满布着苍绿色的杉树和柏树,有些树木,一直插到湖
里。风景端的秀丽。这时上空虽然浓雾弥漫,下面湖水却是碧波翱翱,湖面有如一片白玉,
但浓雾下显得分外晶莹。刘郁芳摸出地图说道:“这是‘抚仙湖’,在这里瘴气较薄,我们
不如在这里稍稍停留。”
两人边谈边行,瘴气随浓雾而来,虽说有湖中水气避瘴,也觉呼吸不舒。两人正想歇
下,忽觉有一阵阵香气,远远袭来,瘴气顿解。两人大喜,迎着香气找寻,不久就发现一堆
野火,有许多头上缠着包中的男女围火坐着。凌未风见多识广,知道这是彝族山民烧起云南
特产的香茅来避瘴,湖边大约有个山村,所以一遇浓雾瘴气,村民就将平日聚集的香茅烧起
野火,一同避瘴。凌未风急急与刘郁芳赶上前去,和村民们打招呼,指天空,打手势,呷呷
哑哑,表达来意。彝民民风纯朴,一见就知他们来意,立刻有人让出位置来,请他们坐下。
凌未风坐下时,忽觉人群中,似掺杂有两个汉人,定睛看着自己,凌未风心念一动,忙用两
手揍看面庞,掩着刀痕,低下头来烤火。过了一会,头上烟雾更浓,彝民们又加进许多香
茅,把火弄得更旺,这时湖畔又有一个人快步跑来,凌未风看他步履矫健,便知是个武林高
手。但到走近一看,原是书生打扮,生得很清秀,看样子不过二十来岁,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