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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虽然不高,说得也很平静,但是,这极简短的两个字,在郝大雕的耳中听来,却不啻是一声轰雷暴响。
顿然,脸色陡地勃变,心头狂震!
其实,侯天翔这“三招”两个字出口,何只是郝大雕一人闻言而骇凛色变,默立旁边的各派掌门群豪,除少林悟慧大师和病、酒二丐等人外,那武当、华山、峨嵋三位掌门,“不醉谷”谷主“不醉狂夫”楚寒笙、“凝翠宫”宫主“飞殿仙子”司空艳等一众高手,人人莫不为之凛然变色!
郝大雕心头凛骇一震之后,冷然嘿嘿一笑,道:“小子!你简直是满嘴狂言,信口雌黄,老夫都替你感到脸红了。”
侯天翔星目神光电闪,道:“如此,阁下是不信了?”
这还用问,岂只是他郝大雕不信,其他不明侯天翔出身来历的各派掌门群豪等众人,还有谁信?
的确,“天山三剑”成名江湖已将三十年,剑术造诣精湛,功力深厚,为“天山派”一流高手,三剑联手,威力更是非同等闲,举目当今武林,能够独战三剑而不落败之人。电子书,为数实在不多!
纵是各派掌门,如遇三剑联手,只怕谁也不敢夸说定胜、轻攫其锋,而侯天翔竟说三剑联手,在他掌下走不过三招!
这话,太狂妄过份了,谁会相信?
群豪心中全都不由得在皱眉暗忖:“这白强纵然身怀绝世奇学,但,年纪轻轻,又能有多大的功力火候,怎地竟然这等狂妄……”
“他究竟是何出身来历?师承何人?……”
“幸而‘天山三剑’已经走了,不然,三剑亲耳闻听此言,要不被气炸了肺,吐血才怪呢……”
群豪思忖间,“阎王堡主”郝大雕已沉声说道:“小子!老夫并非三尺童子,自然不信。”
侯天翔道:“阁下是不是要试试?”
郝大雕冷哼道:“老夫非但要试,还要趁此教训教训你!”
侯天翔一声豪笑道:“如此,阁下请亮兵刃吧!”
郝大雕桀桀一声怪笑道:“老夫九环钢拐向不轻用,对你岂会例外。”
侯天翔道:“阁下,我劝你休要自负过甚,还是使用你那九环钢拐的好。”
郝大雕双目暴瞪,道:“小子,只要你先胜得老夫一双铁掌,自必再用钢拐和你一战!”
侯天翔道:“好吧,阁下既然定要如此,那就请出手吧。”
说罢,气定神闲,潇洒从容而立。
那神情,那气度,根本不似面对强敌,要和人动手搏战的样子。
郝大雕目射电芒,灼灼地凝注着侯天翔脸色神情,从容潇洒的气度,心中忽地蓦生警惕,暗忖道:“这小子神色如此泰然镇定,若非确实身怀绝世奇学神功,深具自信,怎会得这等狂妄大胆?看来我倒是必须多加谨慎小心些,不要弄得阴沟里翻了船,跌翻在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于手里,毁了自己一生威名,那就太划不来了!……”
他心中警惕一生,也就不禁有点悔意,后悔自己不该如此沉不住气,没有先派随身“七煞”出手,一试对方的功力身手。
但是,如今话已经说满,势成骑虎,已经无法转圆。
于是,他便就一敛桀骜狂态,暗将一身内家功力提聚到九成,神色沉凝,力贯双掌,缓缓提起!
眼下全场群豪,无一不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他们目睹“活阎王”郝大雕这等神色沉凝,双掌缓提之势,全都不由立时眉锋微皱,知道“活阎王”内功深湛,这双掌一击之力,定必势如石破天惊,威力撼山,猛不可当,也就不禁替侯天翔暗暗地揪上了心,捏着一把汗!
可是,由于“活阎王”郝大雕生性桀骜,心黑手辣,眦眦必报,是个出名的难惹难缠的枭雄,故而,群豪虽然大都替侯天翔担心,暗捏着一把汗,但却无人愿意出头拦阻,劝解调停,而恐怕得罪了“活阎王”,惹上一身麻烦!
其实,群豪又哪里想得到,“活阎王”此刻已经心生悔意,只要有人一出面略予劝说调停,“活阎王”定会送他个顺水人情,乘机收势,转令随身“七煞”出手,一试对方的武学功力!
这时,那紧傍“不醉谷主”“不醉狂夫”楚寒笙身侧俏立,衣着色分蓝、白、绿三个少女中,那生得明眸皓齿,一张娇靥宜嗔宜喜可爱煞人,满脸天真稚气的绿衣少女,忽然蛾眉深蹙地低声说道:“爹呵,您看那郝老鬼已经提聚了一身功力,他决不可能会接得下郝老鬼的掌力呢!”
原来这绿裳小女乃是“不醉三凤”中,最小的“绿凤”,也是楚寒笙的独生爱女——楚依依。
“不醉狂夫”楚寒笙目注爱女一笑,道:“丫头,你替他担心着急了?”
楚依依粉脸微微一红,明眸一转道:“爹,您不说他狂得很对您的脾性吗?”
楚寒笙道:“丫头,你是怕他伤在郝老鬼的掌下么?”
楚依依道:“爹,您难道忍心眼看着一个很对您脾性的少年,伤在郝老鬼的手下,不设法拦阻郝老鬼一下么?”
楚寒笙目中星光一闪,道:“丫头,你可是喜欢上那小子了?”
这句话问得楚依依霞飞双颊,一直红到了粉颈。
“爹您真是……”话未落,猛地一跺小蛮靴,噘起了小嘴儿,气怪地别转过了螓首。
楚寒笙一怔!双眉微皱地道:“丫头,你要不是喜……”
他话未话完,那边“活阎王”郝大雕的双掌已缓缓提至胸前,眼看就要发掌吐力击出!
楚依依一见,芳心不由大急,陡然一声娇喝道:“郝堡主请慢动手!”
娇喝声中,娇躯已经飞掠而出。
“活阎王”郝大雕闻言,立时气沉丹田,双掌缓缓垂下,目注楚依依沉声问道:“姑娘有何见教?”
他话声方落,忽闻衣袂飒飒声响,香风拂然中,一蓝一白两条人影,身形轻盈地飘落“绿凤”楚依依两旁,并肩俏生秀立。
“活阎王”郝大雕虽未见过“不醉三凤”,并不相识,但却闻听说过“三凤”之名和衣着颜色。
一见之下,不由双目一亮,道:“姑娘,你们是‘不醉三凤’么?”
“绿凤”楚依依首先朝郝大雕裣衽一礼,娇声说道:“是的,侄女儿楚依依拜见郝叔叔。”
蓝凤、白凤也跟着一齐裣衽行礼。
“活阎王”郝大雕哈哈一笑,道:“三位贤侄女少礼。”
话锋微顿,目光一扫侯天翔,问道:“你们认识他么?”
楚依依星眸一转,竟是螓首微微一点,道:“郝叔权,侄女儿曾和他有过一面之识。”
她故意如此回答郝大雕的用心,本为的是好做说情的借口,请郝大雕看在她们的面上而息干戈罢手。
但是,那侯天翔可听得糊涂了,心中大感讶异愕然,迷惑不解的望着“不醉三凤”,暗忖道:“这‘不醉三凤’楚依依是何人门下?她何时和我有过一面之识了?……”
“活阎王”郝大雕目中星光一闪,轻“哦”了一声,目注楚依依问道:“侄女可是出面替他说情来了?”
楚依依粉脸微微一红,点点螓首道:“郝叔叔明见,侄女儿想请郝叔叔高抬贵手,原谅了他。”
在楚依依芳心以为,以“活阎王”那桀傲的性情,凭她这么两句话,一定不会得立刻点头答应的,起码必须要费上一番口舌,或者由她爹爹“不醉狂夫”楚寒笙出面才行。
哪知,出于她意外地,郝大雕在她话声一落之后,竟然哈哈一声大笑,毫不考虑地点头说道:“行,贤侄女,冲着你们的面子,郝叔叔答应了。”
楚依依不由高兴地眉儿一扬,道:“郝叔叔,真的?”
郝大雕道:“当然是真的了,不过……”话锋一顿,接道:“郝叔叔却有个条件。”
楚依依急问道:“什么条件?”
郝大雕道:“关于本堡五名属下的被杀,他必须有个明确的交待才成。”
楚依依尚未答话,侯天翔忽然一声朗笑,拱手朝楚依依三女一揖,道:“多谢三位姑娘盛情,且请退立一边,还是由在下自己来交待解决吧!”话锋一顿,转向郝大雕道:“堡主可是不相信贵堡那五名属下,是死在他们自己手下的么?”
郝大雕嘿嘿一声冷笑,道:“小子,只要你实话实说,老夫看在三位姑娘的面上,定当饶你一命。”
侯天翔含笑抱拳一拱道:“如此,在下这里谢过堡主了,但是……”
语声微微一顿,接着:“堡主肯相信在下所言么?”
郝大雕道:“只要你说得道理确实,老夫自不会不信。”
侯天翔笑了笑,道:“他们五人是死在他们自己发出的‘阎王刺’和‘夺魄弹’之下的!”
郝大雕脸色勃然一变!喝道:“胡说!小子,你简直满口胡言乱语!”
侯天翔脸色凝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