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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虽然双眉深锁,连脸上也变了色,却不好说什么,更不好再说一句推辞不受的话。
他微一迟疑,终于肃容说道:“公子既然这么说,老化子可再不能不通人情,固辞公子的这份好心厚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身受了!”
说罢,躬身恭敬地双手接过了“纯阳丹”。
侯天翔朗声哈哈一笑,道“你要是早就这么干干脆脆的多好……”语声微顿,忽地目注酒丐问道:“酒老,你可知我为何定要送你这粒‘纯阳丹’么?”
酒丐道:“这还要用说,当然是成全我老化子……”
侯天翔突然截口道:“你错了,我实在另有用意。”
酒丐愕然一怔!道:“另有用意?”
侯天翔微一颔首,俊脸陡现沉肃地道:“酒鬼,我请教,当今武林之中,哪门哪派弟子练有‘寒魄掌力’?”
酒丐不由又是一怔,道:“这个……”
侯天翔笑道:“没有听说过,是么?”
酒丐道:“是的,‘寒魄掌力’绝传武林已近百年,据老化子所知,当今武林七派一帮、双堡一谷、一宫、一会、一旅、二教、一寨,似乎都还无人练有这种歹毒的掌力,不过,如是……”
侯天翔接道:“除这些门派之外,便就不得而知了,是不?”
酒丐点点头道:“老化子这尚是生平第一次发现,武林中有人练有这种失传的歹毒掌力。”心念忽地一动,双跟陡射精光,灼灼地凝注着侯天翔的俊脸,问道:“公子敢莫是已知此人的出身来历了?”
侯天翔摇摇头道:“我只是心中有所猜疑……”语声微顿,忽地轻叹了口气,接道:“我刚才实在错了,早不知他身怀‘寒魄掌力’,否则,就决不会得如此轻易放他走了。”
酒丐道:“此人身手虽颇不弱,‘寒魄掌功’虽然歹毒非常,但,此人也不过只有七成火候,并不足以为虑……”语锋一转,问道:“公子所猜疑的是……”
目光凝注着侯天翔,待答。
侯天翔笑了笑,道:“猜疑之事何能作准,说出来只是陡乱人意,不过,如果我心中猜疑的不错,则今后或者将会有不少这种身怀六成火侯‘寒魄掌力’之人,出现于江湖之上,武林浩劫也从此起矣!”
酒丐心头不禁凛然一颤!
侯天翔忽又笑了笑,接道:“这也就是我要逼着你服下这粒‘纯阳丹’,俾使你‘纯阳功力’得以立刻臻达十成的理由,如今,你总该明白我这所谓‘另有用意’了吧!”
“纯阳功力”正是“寒魄掌力”的唯一克星,侯天翔这么说明,酒丐哪还有不明白这“用意”的。
于是,立时肃容点首说道:“老化子明白了,公子为武林苍生,未雨绸缪,用心良深,老化子定必不负公子的厚望!”
侯天翔微微一笑,道:“如此,便请立刻服下‘纯阳丹’,开始运气行功吧!”
酒丐躬身道:“老化子遵命。”
话落,一抬手,将“纯阳丹”投入口内服下,就地盘膝趺坐,闭目垂帘,调气运功,摧行药力。
侯天翔目光转向葛玉凤姑娘含笑说道:“凤妹,酒长老行功摧药力,须得有人护法,就麻烦你和范姑娘兰儿,权充一回护法,如何?”
葛玉凤姑娘含笑地微点了点螓首。
侯天翔迈步向葛飞鹏坐处走了过去。
适时,葛飞鹏恰巧调息行功完毕醒来,缓缓睁开了神光散淡的一双虎目。
侯天翔凑前问道:“鹏哥,你现在感觉怎样?”
葛飞鹏苦笑了笑,道:“浑身发软乏力,虽可勉强调息行功,真气却颇难凝聚,一提气,就觉得痛苦非常!”
侯天翔早已取了一粒“纯阳丹”捏在手中,闻言,便将“纯阳丹”递到他唇边,含笑说道:“这不要紧,只要服下这颗丹丸,小弟再以内功真气助你行功凋息一遍,你就可以立刻完全复原了。”
葛飞鹏没有立时张口吞服“纯阳丹”,却目注这粒赤红如火的丹丸,问道:“翔弟,这是什么丹?”
侯天翔笑道:“鹏哥请放心好了,反正总不会得是毒丹的。”
葛飞鹏浓眉微微一皱,正容说道:“翔弟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侯天翔笑道:“那么鹏哥是什么意思?”
葛飞鹏道:“清香扑鼻,绝非是什么毒药,何况又是出自翔弟你之手……”语锋微顿,接道:“我的意思是想知道,这药是不是很珍贵?”
侯天翔笑了笑道:“珍贵不珍贵,回头再告诉你好了,现在你赶快张开口,吃下它,别再多说废话耽搁时间了。”
葛飞鹏仍然紧闭着嘴唇,摇头道:“不!翔弟,你要不先告诉我这是什么药,我绝对不吃!”
他倒是实在执拗得紧!
虽然,他明知不是毒药,侯天翔又是他的准妹婿,绝不会对他有什么坏心恶意,但,却仍固执地要知道是什么药?
侯天翔剑眉微皱了皱,道:“你这是为什么?可有道理没有?”
葛飞鹏道:“我自然有道理。”
侯天翔道:“是什么道理?”
葛飞鹏正容缓缓说道:“这药如是异常珍贵的罕世灵丹,便应该留着拯危救命之用,我不想为了我这点无碍的伤势,糟塌了它。”
不愧为威震江湖的“神风铁骑旅”首领,更不愧他那“钢掌神力铁骨一蛟龙”的美号,就凭这份心胸,实在值得人钦佩地挑起大拇指头。
侯天翔听得不由剑眉双扬,目闪异采地朗然哈哈一笑,道:“翔哥,你这等心胸,这个道理,小弟除了由衷地敬佩你之外,实在无话可以驳说你,不过……”语锋微微一顿,“你要是不服下这粒灵丹,你的一身功力,最少要等到七天之后,才能逐渐恢复,而且,在这七天之内,绝不能妄用一点真力和人动手搏斗,否则,必将引起伤势复发,功力全废!”
葛飞鹏听得心中不禁凛然一颤,神情一呆,目注侯天翔问道:“翔弟,你这不是吓唬我的吧?”
侯天翔正容说道:“鹏哥认为小弟有这必要吗?”
葛飞鹏微一沉吟,道:“那么,我便在这七天之内不妄田真力,绝不和人动手就是了。”
侯天翔微微一笑,道:“鹏哥,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但,事情到时只怕会……”
葛飞鹏接道:“会由不得我,是么?”
侯天翔颔首一笑,道:“是的,如果别人找上你,岂会由得你!”
葛飞鹏淡淡地道:“那我就尽量忍耐好了。”
侯天翔笑了笑,道:“你虽是尽量忍耐,但,对方如果仍一定要逼着你动手呢?”
葛飞鹏不由浓眉倏挑,虎目陡地一睁,道:“他敢?”
他虽在负伤之后,功力未复之际,双睛神光散淡,虎目陡睁,并无逼人电芒,但,天生豪雄,威态仍自慑人非常!
侯天翔,他虽然身怀旷世奇学,功力罕绝无匹,聪智绝世,足堪誉称为当今武林第一奇才!
但是,目睹葛飞鹏这等慑人威态,心头也不禁微微一震,大为暗赞!
他,星目一转,微笑地道:“鹏哥,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对方是不是存心想毁掉你的问题!”
葛飞鹏忽然哈哈一笑,道:“翔弟,你这话,似乎有些强词夺理,也使我很感觉惊奇……”语声微顿又起:“这几年来,我在江湖上虽是薄有微名,但,自问尚还未和人结过什么深仇大恨,也想不出会有什么人想存心毁掉我,要我的这条命!”
他说的确是实情,无仇无恨,有谁会找上他,要他的性命?
当然,这是因为他刚才在昏迷中,没有听到那假葛飞鹏的话,否则,他便绝不会得说这种话了。
侯天翔剑眉皱了皱,道:“鹏哥,江湖上有许多事情,是不能以一般常理来论喻的,有些人的杀人或者被杀,并不一定就是有着什么仇恨的,是不?”
葛飞鹏点头道:“翔弟,我不否认你这话说的不对,但,事实上,这也并不是绝对的,不能说不是少数的极少数 ……”
语锋一顿,笑了笑,接道:“我就不相信这种极少数的事情,偏偏竟会发生在我的身上,而又是巧在这七天之中。”
这话,说得不错,天下哪有这等凑巧的事。
侯天翔眨了眨星目,语锋忽地一转,道:“鹏哥,那么我请问,你可知刚才你为何突遭暗袭么?”
葛飞鹏神情不由一怔,道:“这,我怎么知道。”
侯天翔又问道:“你知那暗袭你的是何许人吗?”
葛飞鹏摇摇头道:“不知道。”
侯天翔道:“你可曾看到他的面貌长相?”
葛飞鹏再次摇了摇头,苦笑了笑道:“没有,他隐身暗中突袭于我,仓促间我虽也回敬了他一掌,但,那一掌发出之后,我只觉得浑身一阵寒颤,双眼发黑,接着便栽倒当地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