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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内心一片安宁,想起那一些在蓬莱岛的岁月,想起狐娘教的那两首情诗——
叔于田,巷无居人。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
叔于狩,巷无饮酒。岂无饮酒?不如叔也。洵美且好。
叔适野,巷无服马。岂无服马?不如叔也。洵美且武。
是啊,陆压便是我的大叔,谁能比得上我的陆压呢,谁能呢?
后来因着情意加深,但又时常不见陆压,惹我茶饭不思,某日狐娘用了一首诗笑话我,我便死缠烂打着要狐娘教了。
诗是这般唱的: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我静静地眺望远方,模糊了视线,心微微泛起酸意——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陆压你可知,我日盼夜盼在盼你回来……上界不是我的家,我其实并不喜欢这里,此生最大心愿,唯不过与尔终生相伴……
一曲终了,怅然若失地回了座,怔怔地坐在案前发呆,直到萼绿华走到身边,安慰道:“有些人,有些事,不可强求……”
我抬头一脸茫然地望住她,不太明白她怎地突然这样说,难道我心里所想她都看出来了?
萼绿华自嘲道:“你这箜篌弹的不错,情意十足,故此想安慰下你,不过看你样子,倒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原本就是刚才过分自怜了,这下白白受了人家关怀,怎好意思。
萼绿华看我这副模样,无奈笑笑下场去了。
等我回过神来之时,已见老君对场中萼绿华颔首:“……那好,便允你,不过这考题可是任凭我们出?”
萼绿华微微一笑:“老君不计较绿华没准备才艺就已是绿华万幸,哪里敢再有什么要求。”
老君点头,对身旁一位尊者讲道:“如此,就请勾陈大帝先出一题。”
勾陈大帝应了,走到萼绿华身前,划地为牢,道:“我现在在圈中,你不用仙术可有办法让我出圈?”
“你在圈里,我倒是没有法子引你出来;不过……”萼绿华围着勾陈大帝的圈子走了一遭,凝神琢磨半天,皱眉道,“如果我在圈里,你在圈外,我倒是有妙计叫你进来……”
勾陈大帝挑眉:“哦,既然如此,那不妨一试。”说话间便走到了圈外,要请萼绿华进去,但刚踏出圈外,遂反应过来,爽朗笑道:“倒不想被你这小女娃给骗了。”
萼绿华谦谦一笑。
再听老君又请后土娘娘出题。
后土娘娘朝萼绿华一笑示意,道:“我这题却有些繁琐,需你进入那幻境之中。”说着便在琅霄场内幻化出一条小河,河面上有一座贴着水面、桥身既窄又软的竹桥。
她指着桥边两只装满水的水桶,对萼绿华说:“同样不许用仙术,你需想法子提着这两捅水过桥,要是水洒了,或是你落水,那么便是输了。”
萼绿华注视幻境中景象一刻,坦然走入,众仙一时均勾长了脖子好奇她如何过关。
只见她抽下腰中一根束腰丝带,将两个小桶系住,再将装满水的木桶放到水里,提着丝带便走过了木桥。
后土娘娘看住,眼里起了赞赏的神色,她莞尔:“看你如此机智,我倒真想再试试了。”说着朝老君示意,见老君颔首,又对萼绿华言语:“你可见幻境中那长竿竿顶,这次你既不能用仙术,也不能站在凳子屋顶树顶之类的高地方去取,更不能将竿横下来,我要你将东西取下。”
此时出现的幻境是一家农户大院,院中一根长竿顶端悬挂着一样东西,那杆身足足高出三个人的身高有余。
我暗暗替萼绿华苦恼,但见她认真看了又看幻境,问后土娘娘:“可是除了这三样,其他皆可?”
后土娘娘再看了一眼幻境,不觉有异,道:“皆可。”
萼绿华听到后土娘娘的回答,立即将竹竿拿起走到一口井旁,将竹竿顺着井身放了下去,当竹顶快要到井口时,她顺利拿下了东西。
萼绿华低头朝后土娘娘施了一礼,软语道:“绿华献丑了。”
后土娘娘面露喜色,赞道:“改天我见到少昊,定然要夸他收了个好女儿。”
场中众仙听了一片大笑,萼绿华在众人赞叹中退了场。
展艳舞
三十一章
萼绿华一落座,我便探头去问了情况,因好奇怎的出了个这般的试题。她淡淡一笑:“没有准备才艺表演,老君便允了临时出题考我。”
没有准备?我大惊,差点没哭出来,凭啥我要没日没夜练了四天箜篌,人家一句“没有准备”就把事情解决了……这绿华也太不重视这个比试了!但一想到人家的才智,不免又叹气,若是我没有准备遇上这样的考题,恐怕只有跳河跳井的份。
正暗自苦闷,琅霄场内突然流泻出一段妖媚飘然的曲音,如泣如诉淫靡风骚。
我奇道:“这是个什么曲音,从没听过。”
萼绿华一脸平静:“西域一带的吧,或许就是天竺的……”
西域倒是知道一点,天竺就没听过了,不过也不要紧,还是懵懂地应了一声,心思很快就被场内舞蹈吸引了。
舞娘面上罩着一层薄如蝉翼的冰鲛纱,为花容月貌增添了一份朦胧美;上衣是一件短款丝织宽衣,露出白皙的腰身,尤其那漂亮的肚脐看来格外性感;下身着一袭红色纱裙,飘逸轻盈。
随着鼓点错落有致地响起,舞娘赤 裸的双足踏着节奏舞动了起来。她时而妩媚、时而感性、时而优雅,那扭腰摆臀间如海浪如火焰,婀娜多姿热情大胆。
舞曲环绕,悦耳动听,舞娘踏着细碎的脚步忽然移步向前,她面带神秘的微笑,一双大眼灵动地朝一个方向在眨。她脸上表情是狡黠顽皮的,双目轻轻一勾,脚下便变换着舞步踏上了北面九级高台。
舞娘的去向居然是昊天。
我一时瞪大了双眼,心里暗暗窃喜,这下有好戏看了。
只见舞娘贴近了昊天,脸上身段显露的皆是挑逗风情,她的手姿亦是变幻多端,忽地环过昊天,贴身而舞。
昊天初始一愣,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随即恢复正常神色,只自顾自饮酒,仿佛眼前的舞娘不过是幻象。
舞娘见昊天不为所动,嗔怪着一笑,舞动间一跺脚一踮脚,即见有耀眼光芒从她脚镯上碎玉中散发而出。她咬唇美目一转,贴着昊天脊背而上,红唇在昊天耳后拂过,情 欲气息莫名流动,正当看得人心跳加速,舞娘一个转身,纱裙展开,微微抬脚,玉足刚要勾上昊天腰身,即被昊天无形中避开了。
我看得目不转睛,只见舞娘忽地不服气一般闪身向前,红唇即要吻上,我心里莫名激动,不住地幸灾乐祸——啊,要吻上了要吻上了……
却见舞娘红唇从昊天脸侧滑过,我暗暗惋惜,但一抬头猛见昊天面色冰冷正看住我,一时有些吓住,想说我又不是那个舞娘,人也不是我指使的……但张开嘴只“我”了半天,就见昊天冷冷转过了头。
此刻舞娘已经退回了场中,她揭开面纱朝昊天施了一礼,嬉笑着离开了。
我见到舞娘模样又吃一惊,鼎鼎大名的巫山女神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大胆奔放不差妖族分毫,也算是神族中为数不多的异类了。
再看琅霄场内众仙痴呆模样,暗想狐娘说的果然不错,男人果然贪恋女色。
瑶姬走上台来,路过我身边时,对我促狭一笑道:“怎样,我的《巫山云雨》跳的如何?”
“嗯,好极,”我赞叹,认真道,“只可惜,没有吻上……”
瑶姬拍手大笑,语调有些幸灾乐祸:“啊,可怜的天帝……”
我皱眉,怎么说起昊天可怜来了,转念一想,没吻上,也确实可怜,可是又不对,是他自己推却的,难道是欲擒故纵?哎,反正不值得同情,多少仙者想要而不能,他在这里假正经,遂摇摇头端起酒樽喝了一口。
最后一位入场的便是素女。听昊天说,素女尤为善乐,当年上古天帝帝俊闻素女一曲后,赞曰“此一曲后,天下无乐”。亦可想而知,此番比试,那滴玉髓功劳不小。
素女一身白衣素雅冰清,她朝北面高台施了一礼,恭敬道:“素女此番亦是弹奏箜篌。”随即从锦囊里取出一件精致小巧的器具,将其放在地上,一个幻化,一件精美的箜篌座落在地。
当下拈花飞舞,余音绕梁。
箜篌的声音好似从水下发出,清越飘忽,隐隐似能看见湖水水面泛起涟漪;那曲音犹如浑然天成,柔美空灵却又不失大气,溶溶如春风习习杨柳依依,泠泠若清泉琤淙月色冉冉。
她玉指纤纤,刚中带柔,琴弦在她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