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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很难吧？过了这么久我都没感觉到你体内的妖力活动。”雨女问道，声音好似风铃，清脆悦耳，令人心绪舒畅。
“嗯，确实很难，我总是静不下心来，而且也找不到昨晚修炼时的那种感觉。”青杰叹了口气，“还是妖化状态下的我厉害，一下子就成功了。”
“别气馁，你也一定可以的。”雨女鼓励道。
“嗯。”青杰得到漂亮女生的鼓励，有了更多的干劲，重新捏好手诀，屏息凝神，清除杂念，终于有了一丝修炼成功的眉目。
过了二十多分钟，青杰终于进入了修炼状态，在一片空明的世界中，“看”到了许多发亮的光点，这些光点有大有小，颜色各异，代表着各种元素力量，其中有魂魄的力量，也有天地精气的力量，最多的则是花草树木的力量以及闪着蓝光的水属性力量。青杰属性属木，所以对木之力的感应更敏感，看到的最多。而那些蓝色的水之力，则是雨女所带来的。
青杰努力去“抓”这些光点，可是抓到手之后，觉得这些光点沉甸甸的，很难挪动。他努力尝试了几次，可是都失败了，他因为受挫而出现了情绪波动，整个人从修炼状态脱离出来，那些光点全都不见了。
“可恶。”青杰懊恼道。
“别灰心，你刚才已经成功一大半了。你在那种状态下应该看到了很多光点对吧？在那些光点里面，绿色的代表‘木’，蓝色的代表‘水’，这两种光点因为跟你的属性相合，是最容易被你掌控的。你才刚开始修炼，不要太贪心，更不要急躁，先别去管其他颜色的光点，只控制‘木’跟‘水’两种光点，将这两种力量引入体内洗髓伐毛。”雨女指点着初修者的修炼之道。
青杰按照雨女的指点来做，重新进入了空明状态，再次看到了那些光点。这一次，他只抓取蓝色跟绿色的光点，果然容易了许多，轻轻一引，那些光点便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新的颜色。他将这股力量引入了天灵盖中，导入了第一个穴位，按照功法的记载，接着导向了其他穴位，这次的修炼进行得相对顺利。
“木”与“水”穿过一个又一个穴位，每次穿过一个，就会被消磨掉一分，还没等到达终点，便彻底消失了。
虽说青杰成功吸收到了力量，可是因为吸收到的太少，还是没能达到修炼效果。
青杰又尝试了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可是每一次都是这样的结果，他无法收集到更多的力量，如果收集太多，那些力量就会散去。每一次的修炼过程，都会对他体内的妖力产生消耗，几次修炼下来，他的妖力临近枯竭，两眼一黑昏睡了过去。他的头倒了下去，靠在了雨女的肩膀上，打起了轻鼾。
雨女察觉到了青杰的异状，侧过头看了青杰一眼，她知道青杰已经累了，便没有叫醒青杰，任由青杰枕在自己的身上。
风儿轻轻吹过，田里的玫瑰花海掀起了一阵阵波浪，发出了沙沙的响声。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背靠背坐着，放任时间轻轻流逝。
到了中午，青杰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仍靠在雨女的身上，连忙站了起来。
“抱歉，我睡着了。”青杰退后两步，挠了挠头。
“没关系，会睡着证明你用功了。”雨女看了一眼青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出葱指指了一下青杰的脸。
“怎么了？”
“你流口水啦。”雨女笑着掏出了一张手帕。
“啊？”青杰接过手帕，连忙擦掉了嘴角的水渍，感觉丢人丢到家了。
“你小时候睡觉时流口水的样子可爱极了，不过现在流口水就不可爱了。”雨女勾起了悠悠回忆，仿佛那个蜷缩在襁褓里的小婴儿就在眼前。【】
“每次你说这种话我都会觉得很别扭。”青杰擦完了嘴，“要不要我洗完之后再还给你？”
“不必啦，我哪敢劳驾帮主给我洗手帕。”雨女拿回手帕，手里凝结一个水球，略一用力，便将手帕清理得干干净净了。
“好厉害的人体洗衣机。”青杰咋舌道。
这时候，雨女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雨女接下之后聊了几句，脸色勃然大变，苍白了几分，似乎出了什么极其严重的事情。
青杰看到雨女这副表情，心悬了起来，雨女刚放下电话，他便忙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是小黑给我打来的电话，王爷爷因为心肌梗死住院了，现在已经危在旦夕，小黑叫我们去看王爷爷的最后一面。”雨女的手垂了下去，呆呆地答道。
第三十夜 啸月
中心医院的大楼矗立在楼群之间，苍白的墙体与周围的楼彻底区分开来，楼内弥散着福尔马林跟死亡的味道，悲伤的气息也混淆在其中，一起在楼道内打着转。
青杰跟舅舅请了假，第一时间搭车赶到了这里。他跟雨女在楼内奔跑着，躲避着行走的病人以及亲属，直达小黑在电话里说出的病房。可是到了这里之后，却并没有看到王爷爷的身影，屋里只有两个小护士在收拾床铺。
“请问那个姓王的老病人去哪了？”青杰向护士问道，空空的床位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旁的雨女也是一副关切备至的样子。
“你们是病人的家属么？”护士放下手中的床单，反问道。
“嗯，算是吧。”
“请节哀顺变，那个老人因为贻误了治疗，已经去世了。”护士平静地安慰道。她们见证了太多的死亡与生死离别，已经无法对陌生人露出悲哀的表情了。
青杰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心口莫名刺痛，痛得闭上了眼睛。一个善良的老人就这么去世了。
一旁的雨女也捂住了嘴，发出了唔唔声，眼眶红了起来。
“王爷爷去世后被送到哪里了？我想去见见他。”青杰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问道。
“已经被送到停尸房了，等家属一来，就可以把死者拉到火葬场。”护士答道。
青杰跟护士道了谢，问了停尸房的位置，跟雨女坐上了通往地下的电梯。电梯里只有他们俩，封闭的空间显得空荡荡的。
“我们能见到王爷爷死后的鬼魂么？”青杰叹气问道。如果是王爷爷的鬼魂，他一定不会害怕。
“人死后都会落入轮回，如果没有极强的执念，是无法留在这个世界的。想要见到鬼魂，只有等鬼节的时候，或者使用还魂香。不过王爷爷这么好的人，死后一定会直接去极乐世界的，就算等到鬼节也无法见到他。”雨女失魂落魄地答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应该替王爷爷高兴才对，他到了极乐世界之后，一定会过得比现在幸福。”青杰情不自禁地拍了拍雨女的香肩，以示安慰。
“你说的对，他一定会比现在幸福。”雨女点了点头，情绪好了一些。
两人到了位于地下的停尸房，在房门前看到了许多死者家属，雨女朝着人群张望了一眼，拉着青杰的手走向了一个坐在椅子上的黑衣少年。
少年的相貌颇为特异，他的五官相当英气，可是两侧脸颊上长着两捋黑毛，有点像是络腮胡子，但又比胡子柔顺，就像是得了多毛症。少年的眼睛里满载悲伤，把头压得低低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青杰依稀猜到了什么。
“小黑。”雨女站到少年面前，叫了一声。
原来，这个情绪低迷的少年就是人形化的小黑。
“我的主人死了。”小黑并没有抬起头，脸部依然沉在阴影中。
青杰张嘴想要说节哀顺变，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这句安慰之言太过苍白无力，根本无法减轻小黑身上承受的悲伤。
“我们来晚了一步，没能见到王爷爷的最后一面。”雨女叹了口气，惋惜地说。
“心脏病死得太快了，主人倒下之后，我第一时间把他送到了这里，可是刚到没多久他就咽气了，连治疗都没来得及。他在临死前，看到了化为人身的我，可是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仿佛一早就知道似的。还……还叫了我一声孙子。”小黑的双手扣到了一起，颤抖不停，骨节泛白。
“幸好有你陪在他身边，不然的话，他死得就太孤独了。”青杰感慨道。比起王爷爷的善良，小黑的忠诚，更让他有所触动的是那份孤独意味。他因为白天嗜睡，小时候经常在课上打瞌睡，这引来了不少孩子的嘲笑，导致他一直没什么好朋友，身边除了母亲之外，满是空白。
青杰与雨女坐到了小黑身旁，出言安抚了小黑几句，见小黑默然不语之后，他们俩也沉默了下来。在他们不远处，另外两伙人也在为亲人的离去而哀哭着，听得让人觉得揪心。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几乎化为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这些人的心头。窗外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