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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怒气简直可以化作焚烧天地的烈焰,令无尽虚空之中的云雾都染上了一层鲜红;他的咆哮就是那要毁天灭地的神雷,震得整个天书世界都在不断颤抖。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许教坏阿若姐!”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给我把那些歪门邪道的论调都收起来!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不客气!”吴解恶狠狠地大吼,完全不给茉莉辩解的机会,“我们生而为人,之所以与野兽有区别,正是因为我们是社会的一份子。我们遵守规矩、尊重道德,是因为这些东西对我们自己也有利。如果她仗着武力去抢夺那块糕点,那么别人是否也可以仗着武力来抢夺她的东西?这和野兽有什么区别!”
“弱肉强食,修真界本来就是这样的……”
“胡扯!就算是野兽都知道权衡利弊,都知道要有把握才能去做,都只会去夺取自己需要的东西而已。你却胡说什么‘想要得到就去夺取’……这种贪得无厌的想法哪里是什么本心!只是被外物蒙蔽了眼睛而已!”
吴解冲着茉莉一顿怒吼,又转而对杜若问道:“阿若姐我问你,你为什么喜欢吃甜食?”
杜若被吴解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回答:“好吃啊,甜甜的吃着很舒服。”
“对!你所追求的不是‘甜食’,而是吃着舒服的感觉。”吴解又问,“伤害了无辜的人,你会不会难过?”
“会。”
“这份难过,是你将别人的痛苦投影在自己心灵里面,去感受他人的痛苦,而产生的感觉。”吴解点点头,又问,“既然彼此都是感觉,为什么前一种感觉就比后一种感觉更重要更高贵呢?这是什么道理!”
杜若哪里答得出来!她现在除了眨眼睛发呆之外,已经没办法再有别的反应。
吴解和茉莉,两种截然相反的理论,听起来都那么有道理,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一个人最根本的**有两个,第一是让自己长久存在,这是基于人的‘生物性’;第二是得到众人的认可,这是基于人的‘社会性’。这两个**才是一切的根源,如何在两者中取舍,就是在追寻本心。”
“至于茉莉那种说法……当年的无上神君就是那么身体力行的,最后他被天雷轰死了,灰飞烟灭。”
“师傅你这不是转世了嘛……”
“可他已经彻底失败了!”吴解又一次将茉莉的辩解吼了回去,然后对杜若温言悦色地说,“你不要想那么多,看看这个失败的例子就行。”
杜若长长地“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片刻之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高兴地问:“老四啊,刚才你叫我什么?阿若姐对不对?再叫两声听听!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叫我姐姐呢!”
“去去去!无聊!我讲了半天,你就听到了一声姐姐吗?”
“再叫两声嘛——或者一声,再叫一声也好啊!”杜若兴高采烈地大笑。
“烦死了!”
吴解果断地截断了和那边的联系,为自己无意中的失言懊悔不已。
第十二章冲突
吴解和茉莉关于“本心”的争执,在外界无人知晓,而外界的青羊镇也并非一团和气,求仙者们之间同样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四月二十那天讲课之后,一百多名求仙者几乎没有人离开,全都来到了讲学堂旁边的演武堂,摆出了要上演全武行的架势。
“只是为了争听讲时候的位子,居然发展到要动武……该不会是这段时间的斋戒,让大家都积累了许多火气吧?”
说着,陶土凑到吴解面前,低声问:“吴大侠,您准备出手吗?”
吴解摇头,这种争位子的事情,他真的是没有兴趣。
他的回答让陶土郁闷地叹了口气,却没有劝说之意。
像吴解这样的高手,原本就没必要为了一些弱者们出头。要是面临危险的时候向他求助倒也罢了,现在不过是争一口闲气而已,怎么可能请他出手呢?
就算争不到靠前的位子又怎么样?难道真的就听不清仙人的讲话吗?
开玩笑!这件事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骨子里面其实就像陶土说的,是这几天斋戒积累的火气,以及他没有提及的“好胜心”而已。
吴解和骆瑜都没有下场动手的意思,两人很自觉地退到了后面,陶土也在这里。
不一会儿,解铭寰也退了下来。
“解兄不去试试身手?”吴解笑着问。
解铭寰摇摇头,冷冷地回答:“浪费时间。”
正说话间,前面已经传来了打斗之声。
争位子的比武规矩很简单,求仙者们按照各自的来源组成了一个个小团体,每个团体里面对自己实力有信心的人都可以下场,按照强弱决定以后听课时候的前后顺序。
这个规矩一目了然,操作上也很容易,更关键的是它不用考虑什么战略战术,总之尽可能多打赢一些对手就行。
打斗之声,欢呼之声,叹息之声。
也就是喝上一盏热茶的功夫,演武场里面已经分出了四场胜负,几组求仙者用这种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排出了各自的先后位子。
“这其实也是在排拜入仙门之后的位子,现在占了上风的人,到仙门里面之后,也会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面占据上风。”解铭寰见吴解等人一脸无趣,忍不住开口说明。
“为什么?”陶土问,“为什么在仙门里面还要排出个位子来?”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仙门也不会例外——这种事情我见得太多了。”解铭寰很冷淡地说,“或许你只是想要安安静静地修炼,但只要有人,就要分出彼此的高低——喝茶吃饭,都还有个先来后到呢。”
陶土郁闷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是绝对没可能上去争一争的。
事实上,他们这一伙人根本没办法去争。
他们这二十来人里面,擅长武艺的总共只有三个,吴解、解铭寰和那位始终没有透露姓名的保镖。那位保镖无心求仙,已经跟着没有通过选拔的刘铭一起走了,剩下的两位高手都不愿意下场,对上那些高手还在的队伍,结果可想而已。
又过了一会儿,演武场上的吵闹终于暂时告一段落,求仙者们的争执以一种相对温和的方式结束,来自五个不同“青羊镇”的求仙者们分出了座次——理所当然的,吴解他们这一批落在了最后。
对于这个结果,陶土等人自然有些沮丧。不过也就是有些沮丧而已,区区一点挫折,对于在求仙路上经历了不少波折的他们来说,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他们正叹着气准备离开,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咦?怎么有不相干的人混进来了?”
众人急忙看向周围,却没有发现什么“不相干”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面色有点苍白的青年带着几个人急急忙忙朝着吴解等人这边追了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里是青羊观,不是云梦泽!你们云梦君就算本事再大,也捞过界了吧!”那青年一脸怒气,冲着骆瑜很不客气地喝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但这里不欢迎你!”
吴解一愣,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看他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刻意找茬的样子。
“这位兄台请息怒,我觉得肯定有什么误会……”
陶土急忙过来打圆场,却被青年旁边的一个彪形大汉一把推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蠢货!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吴解眼睛一瞪,脚下快走两步,扶住了陶土,但却没有开口。
在动手之前,他至少想要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拦住的骆瑜显得有些不安,但并没有退缩,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是来求学的!”
“求学?你?这真是笑话!”青年不屑地冷笑了几声,毫不客气地呵斥,“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从小就卖了身的货色,你还想求学?学了仙法干什么?更好地服侍你主子吗?”
骆瑜的脸色有些发白,可还是毫不退让:“我能够在青羊观求学,是得到浑天先生批准的!”
“浑天先生”这个名字显然很有威慑力,那青年眉头一皱,顿时有些犹豫。
“少爷别信她!”旁边一个瘦子凑过来低声说,“浑天先生何等身份!见了她的主子都是平起平坐的,她哪有资格得到浑天先生的批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