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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怪老妪连连点头道:“对,对,‘紫气神功’,据说这种神功必须从周岁开始,就得每天喂服一种特别配制的灵药,从小开始练习,不能有一点外界的干扰,最少也要十五年勤练,方可大成。杜爷原是出名的药师,所以老神仙才要杜爷把你带走,连冰儿这名字,也是老神仙给你取的。”
冰儿听到这里,一切都已明白,忍不住扑入中年妇人怀里,流泪叫道:“娘……”
中年妇人把冰儿搂在怀里,流泪满面,说道:“好孩子,娘真高兴,咱们母女终于团圆了,这都是老神仙赐给咱们的,没有老神仙,咱们母女早就没命了。”
丑怪妪人含泪笑道:“主人母女重逢,应该高兴才对!”
中年妇人拭拭泪水,说道:“孩子,你快去给石姥姥叩几个头,这十七年来,娘要是没有石姥姥,娘也活不到现在了。”
丑怪老妪连连摇手道:“主人不可这么说,老婆子如何敢当。”
冰儿早巳站起身,朝石姥跪了下去,道:“石姥姥,你照顾我娘,我给你叩头。”
石姥慌忙把她拉了起来道:“姑娘快别如此。”
中年妇人道:“石姥,孩子给你叩几个头,你是当得起的,唉!当日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遍身都是刀伤了……”
冰儿抬目问道:“娘,你是说石姥姥伤在贼人手下的了?”
中年妇人倚着枕头,叹了口气道:“不错,那是把你送走的第二天晚上,就有十几名贼党,涌入屋来,古姥姥独挡十名高手,身中七刀,一身浴血,苦战不退。娘被江北四恶中的老大鹰爪所伤,石姥还奋勇赶过来护我,才被贼人一刀砍在脸颊上,昏死过去……”
石姥道:“老婆子脸上被那贼人砍了一刀,但他也死在我的短拐之下了。”
冰儿道:“娘和石姥,后来怎么把贼人杀退的呢?”
中年妇人道:“那时娘也伤的很重,自知必死,幸亏老神仙临行放心不下,要他老人家的徒弟,留下来暗中保护……”
冰儿道:“师父还有一个徒弟?”
中年妇人道:“就是猴老三。”
冰儿咭的笑道:“猴师兄,它真会武功?”
中年妇人道:“猴老三手里拿的是老神仙的竹令符,一班贼人看了他老人家的信物,哪里还敢停留,自然立时就退了。”
冰儿道:“后来就没有来过么?”
中年妇人道:“后来咱们就搬到这里来了,地方既隐僻,猴老三也经常来,贼人自然不敢来了。”
冰儿哦了一声,又道:“娘,女儿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呢,地符和金凤钩,都在我身上。”中年妇人点头道:“娘听老神仙说过,要是没有这两样东西,又如何取宝?”
她多说了几句话,就有些气喘。
谢少安道:“伯母病体未愈,晚辈还懂得一点医道,想替伯母切切脉象如何?明天就可到镇集上去配几剂药来。”
冰儿忙道:“娘,谢大哥的爹爹,是姑苏名医,所以谢大哥医道也很精。”
中年妇人笑道:“原来谢相公精通医道,唉!娘这是老毛病了。”
石姥急忙搬过一张凳子,放到榻前,说道:“谢相公那就请过来瞧瞧,主人究竟是什么病症?”
谢少安走到榻前坐下,石姥已经取过一个枕头,给中年妇人搁手,谢少安三个指头轻轻落在中年妇人脉门之上。闭着眼睛,仔细切了一阵脉,然后换过右手,又切一阵,再看了中年妇人的舌苔,就沉吟不语。
冰儿问道:“大哥,我娘怎么了?”
谢少安缓缓抬头道:“伯母右肋曾经负过伤么?”
中年妇人惊奇的道:“谢相公果然不愧名医世家出来的,老身昔年曾被一个姓顾的贼人毒爪击中右‘章门穴’,当时伤的并不严重,服一两包伤药,也就算了,哪知这伤始终未好,只要身子稍微困乏,右肋就隐隐作痛。”
谢少安道:“这就是了,右肋‘章门’,位为肝脏之尖,当时伤势虽不太重,但一直没有治好,再加伯母思女心切,劳形伤神,营养失调,以至积久成疾,身体虚乏,水不制火,夜失睡眠,心悸气喘等症候,都随之而来……”
石姥面色喜道:“谢相公年纪轻轻,医道真是高明已极,说来就像亲眼看见的一样!”
谢少安忽然“嘘”一声道:“石姥姥,外面有人!”
中年妇人神色一变,道:“这时候会有什么人来?”
石姥道:“老婆子出去瞧瞧。”
谢少安道:“冰妹,快戴上面具,来人已经在院子里了。”
说话之时,两人都戴上了面具。
只听门外响起一个狼嚎般声音笑道:“不用瞧了,老夫已经进来了。”
随着话声,布帘掀处,走进一个身穿半截黄衫的秃顶老头,双目精光隐现,骨碌碌朝屋中转动。
石姥怒声道:“你是什么人,无缘无故闯入人家内室里来。”
黄衣老头尖笑道:“老夫是看到灯光,才找来的,里面屋里没灯,自然找到后院来了。”
冰儿道:“他是天狼叟!”
天狼叟瞧了冰儿一眼,阴笑道:“没错,老夫正是天狼叟……”
话声未落,口中忽然“咦”了一声,目注谢少安、冰儿两人,说道:“你们两个,不是余老二的门人,怎会到这里来了?”
冰儿道:“昨晚大会之后,家师和盟主说话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么,家师就因寒舍家境贫困,家母又身罹疾病,才向盟主借了二百两银子,我们把银子送回家来,这有什么不对?”
天狼叟道:“余老二不是说你们是当地人么?”
冰儿气道:“我们是哪里人,你也管得着?”
天狼叟双目金光煜煜,沉哼一声道:“小丫头,老夫是你们的师伯,你对师伯这样说话?”
冰儿披披嘴道:“我们从没听师父说过还有什么师伯?”
天狼叟沉哼了一声道:“好,老夫就算不是你们师伯。”他侧目望望中年妇人,又道:“这是你们娘,那么这老婆子又是你们什么人……”
石姥尖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老婆子有些面善?”
天狼叟脸上飞过一丝异色,点头道:“老夫确有此感。”
石姥呷呷尖笑道:“老婆子早就觉你面善得很,你是不是姓顾?”
天狼叟惊异的道:“不错,老夫正是顾景星。你……”
显然,中年妇人病骨支离,石姥脸上添了一道刀疤,两人都比十八年前苍老了许多,一时认不出来。
第三十四章 互拚内功
石姥没待他说完,接口道:“你不认识老婆子没关系,但有一件东西,你见了一定认识的了。”
天狼叟道:“什么东西?”
石姥也不说话,转身走到门口,伸手从门框摘下一件东西,冷冷说道:“东西就挂在门口,顾朋友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大概你投把它放在眼里吧?”说话之时,缓缓摊开手掌,掌心赫然是一块紫色的竹牌!
天狼叟看的脸色微微一变,说道:“是八臂金童的竹令符。”
石姥道:“没错。”
天狼叟突然之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双金光煜煜的眼睛,疾快的回顾了中年妇人,和石姥两人一眼,发出狼嚎般笑声道:“如果老夫猜想不错,这位大概是冷头领的夫人病西施祝纫兰,你婆子该是丑龙女石去恶了。”
石姥腰骨一挺,本来的龙钟老态,忽然间一扫而空,从她宽大的蓝布衣杉中,刷的一声,撤出一对精钢短拐,呷呷尖笑道:“姓顾的,你全说对了。”
天狼叟不觉后退半步,目光凝注着石姥,森冷的道:“石婆子,你想动手?”
他计算病西施靠在床上,说话有气无力,显然病的不轻,而两个少年男女,则是余老二的徒弟,武功也高不到哪里去。
眼前只存丑龙女是个劲敌,但以他天狼叟的修为,未必输给丑婆子,自然并无所惧。
石姥尖声道:“你说的更对,石婆子一生去恶务尽,才叫石去恶,而你姓顾的今晚有两件事,老婆子非宰了你不可。”
天狼叟道:“老夫哪两件事,惹了你石婆子?”
石姥道:“第一,你看到竹令符,还敢闯进来,老婆子就是想饶你不死,华老神仙也饶不过你。”
天狼叟冷冷的道:“八臂金童饶不过我,那是他的事。”
石姥又道:“第二件,十八年前,你们江北四恶,背叛冷头领,还敢夜袭冷夫人,那场激战之中,冷夫人已经被你们姓李的鹰瓜击中左肩,昏了过去,你姓顾的居然还赶上一步,举掌就砍。要不是老婆子拚挨一刀,硬把冷夫人拖开,岂非当场殒命?但夫人还是被你毒爪扫上‘章门穴’,毒伤至今未愈,你既然送上门来,老婆子岂能容你活着出去?”
冰儿听到这里,不觉尖叫道:“原来我娘是伤在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