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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带的主人。
高原上风极酷烈,大家尽量避免说话,在沉默里赶路。寂静的天空蓝的发紫,耳畔唯有风声,稍一走神就会感到耳畔轰鸣天旋地转,灵魂脱离肉体飘忽上升。
“别抬头!”瓦上霜警告道,“高原上的天空离人太近,看久了会窒息。”
“还要走多久?”倾城问。
“不知道。”
“不知道?”
“黑十字军的营寨在深山里。”瓦上霜解释道,“没错,我不止一次去过营寨,可那迷宫般的道路根本不可能记住——整个塔西罗尼亚山就是一座巨大的天然迷宫。”
“霜姐姐,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小迦困惑的问。
“一直走下去。”瓦上霜说,“高原上遍布着紧那罗的眼线,我们找不到黑十字军,他们却不会错过我们。”
“师父、霜阿姨,有人来了!”走在最前面蓦然忽然勒住了缰绳,警惕的注视着前方。
阳光的把连绵的丘陵染成了金红色,一个黑衣人星驰电掣般的跑来,腰间挂着一把闪亮的刀。
瓦上霜远远望见她,脸上现出了笑容,挥手喊道:“苏摩,快来哦。”黑衣人也朝这方挥手,飞一般跑来。
原来是个俏丽的少女。其耳短发梳理的干净整齐,肤色黧黑,若不是身材娇好,几乎错当成男孩了。
“乖女儿,可想死我了。”瓦上霜抱着女孩亲热的道,“才半年不见,你又长高了。”
苏摩腼腆的一笑,说道:“干娘,我爹听说你们上山了,特地叫我来带路。”说着好奇的望着倾城等人,眉宇间英气飒爽,毫无寻常女孩的忸怩之态。
瓦上霜笑道:“瞧我,光顾着高兴,还没介绍呢。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天香君殿下,漂亮姑娘是小迦阿姨,那个帅气小伙儿嘛,是你的李蓦然哥哥。”
“在下苏摩,见过倾城殿下、小迦阿姨、李……李兄。”一一见礼后,苏摩迷惑的打量了蓦然几眼,心想,他未必比我大,这声李兄会不会叫亏了呢?然而她生性不喜欢多话,况且对方又是同龄的陌生人,更加不会开口问。倒是蓦然被她看的很不好意思,仿佛手脚都生错了地方,恨不能把自己藏起来才好。
苏摩跟瓦上霜说了几句话后就径自在前面带路,她徒步行走,居然比众人骑马还快。
蓦然跟在后面策马飞奔,不知怎的,竟有些心慌意乱。暗想,我骑着马苏姑娘却要步行,实在不象话。于是很想把马借给苏摩骑。可他又不好意思明白说,就问倾城:“师父,我想跟你骑一匹马。”
倾城笑道:“你倒心细。但我没有跟男人共乘一骑的习惯,换小迦过来吧。”
小迦听了笑道:“当然可以,但是你要先跟苏摩姑娘说好才行,她未必领你的情。”蓦然一听顿时泄气了,但话已出口,半途而废未免窝囊。勉强鼓起勇气,打马去追苏摩。
瓦上霜见他一句话也不说就超到自己前面去了,半真半假的笑骂道:“小心点啊!这孩子!跑那么快干什么,前面有小情人等着你不成?”倾城和小迦听了也禁不住发笑。蓦然被这笑声击中,仿佛迎面挨了一拳,羞的无地自容。
“嗨。”苏摩回头一笑。
“你好。” 他面红耳赤的答道。
苏摩看他傻乎乎的样子很好笑,笑出声来未免不厚道,只得忍着,眼睛里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苏姑娘,我想把这匹马让给你骑……” 蓦然硬着头皮说。
“我不喜欢骑马。”
“可是你这样跑多累啊!”
“换成你跑更累。”
“我可以骑小迦阿姨的马,然后小迦阿姨跟我师父骑一匹马。”
“何必。我真的不累。”
“不累才怪!你不要客气,我没别的意思。”
“呵呵,李兄,我真的不是客气。我有豹子的血统,跑这么点路算什么呀,还不跟散步似的。”
“豹、豹子?!”蓦然吓了一跳。
“真的啦。眼下没空说,等到了营地再告诉你。”
“那当然好,可这马还得给你骑。”
苏摩想不到他这么固执,皱着眉说:“你到底想怎样?我说不骑就不骑!”话一出口,她顿时内疚起来,心想他也是一番好意,我何必这么凶呢。这样一想,心里仿佛被戳了一下,流出热辣辣的东西来,脸更红了。见蓦然垂头丧气的说不出话来,心立刻软了。回头扮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说:“不好意思哦,李兄,我刚才说错话了,我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骑我的马吧,苏姑娘,不然我就没脸见人……”
“哎哟,你们东方人都这样固执吗?好吧,我骑马,这下你满意了吧?”
见她终于同意,蓦然如释重负:“谢谢你,苏姑娘,你帮了我的大忙,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苏摩感激又好笑:“何必说这些,李兄,大家都是朋友,往后不必太客气,否则苏摩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还有,往后别再叫我苏姑娘,我的名字是苏摩,不是姓苏名摩。”
“那我叫你苏摩,但是你也要叫我蓦然。”一面说话,蓦然勒住缰绳跳下马背。
苏摩忽然转过身来,竖起中指道:“嘘——”紧接着,她脸上呈现出一种野兽般的表情,双手交叉按住喉咙,挤出一声怒吼。这吼声并不响亮,低沉凶猛,恍若虎豹,一下子就把倾城、小迦、瓦上霜等人的马吓呆了。
等到苏摩吼出第二声,四匹战马仿佛受了不可违抗的命令,一声不吭的跪在地上,再也不肯动弹。
“你怎么了?”蓦然吃惊的望着她。
苏摩不做声,比了个“在这儿呆着别动”的手势,猫着腰朝山坡上走去。她走得很快,转眼就消失在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中。
蓦然无助的张望四周,寂静的原野上一片空白,看不出危险来自何处。就在这时,山上响起嘭嘭的鼓声,隐约有歌声传来。抬头望去,荒草从中不见苏摩的身影。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山上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吼叫,显然不是发自人口。
“糟了!”蓦然把苏摩的警告抛在脑后,飞身朝山上奔去。山不高,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幽深的山谷,谷中满是松林,细密的松针落了满地,蓦然冲进树林,顿时感到眼前一黑,阳光被拒之林外,幽暗的丛林里弥漫着妖异的气息。他停下脚步,让眼睛适应骤然变暗的光线,呼吸渐渐平稳,心情却越发焦躁起来。身后传来沙沙的细响,他本能的转身出剑,寒光一闪,丛林恢复了寂静,松针雨一样飘落,一只松鼠从树上掉下来。蓦然懊恼的扇了自己一耳光,情绪糟得一塌糊涂。他闭上眼睛,默运冰玉神功,片刻后感到神清气爽,对不久前得焦躁和神经质更感羞耻,心想,我今天这是怎么了,简直像种了邪。
除了树木和不知名得灌木,周围没有任何生命得气息。苏摩不在这里。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追赶苏摩,二是回去通知倾城他们。蓦然毫不犹豫得选择了前者,在此之前,他决定先把误杀的松鼠埋葬。他从小在山村长大,对山林里的小动物有着淳朴的情感,如果不是刚才乱了心神,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这无害的小生命。
身后再次响起细微的沙沙声,这次蓦然没有轻举妄动。飞星剑依然悬在腰间,双手深深**土中,似乎毫无防备。
“是我。”苏摩的声音。
蓦然心头一轻,散去了集聚全身的剑气。
“为什么不在外面等我?”苏摩在他身旁蹲下,帮他给松鼠堆起小小的坟茔。她的关切使他心神飘荡,笨拙的回答道:“我怕你出事。”
“怎么会呢。前面山谷里有好多野人,一起去看?”
“霜阿姨他们会担心的。”
“就看一眼,很快就回来。”
“好。”
他们牵着手穿过丛林,走进山谷。谷地十分宽阔平整,显然是人工修葺过的,到处是粗细不均的树墩,像是雨天过后忽然长出来的蘑菇。谷中原有的树木全被砍伐掉,只有正中央留有一株奇粗无比的巨木,枝繁叶盛,叶子有芭蕉扇那么大。
一队野人环绕大树围成一个圆圈,像猩猩似的弓着腰,显得既矮又胖。每个人的手都搭在前一个人的肩膀上,一边跳舞,一边唱着古怪的歌,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他们都**上身,腰间围着一张兽皮,身上涂着鲜红的油彩,腰间挂着无鞘的金属短刀。
圆圈中央有两个仪式主持人,他们与其他野人装扮差不多,头上多了一顶插满羽毛的草帽,手中持着白色的短棒——看上去很像马或鹿的胫骨。一边跳舞,一边用短棒敲打自己的肚皮,发出嘭嘭的声音,十分宏亮。蓦然刚才在树林外听到的鼓声就是他们敲打肚皮的声音。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既新鲜又刺激,耐不住好奇,悄声问苏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