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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红线儿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论势力论才华,倾城都无话可说,若论相貌,更是堪称美不胜收,可世上女子,并非都是爱俏之人,红线儿佩服倾城不假,感情上却没有丝毫暧昧,反倒是对自己的老板无痕月,朝夕相处,耳厮鬓摩,日子一久,竟情难自禁,幸喜平素谨小慎微,不曾露出马脚,可心里总横着一根刺:万一东窗事发,身份暴露,怎还有脸见他?对自己间谍的身份,也越发憎恶。
前日与无痕月连袂逛街,看到侯师道被人活活打杀,听无痕月的话,隐隐有指桑骂槐之意,一颗心不禁突突跳个不停,怀疑身份已被揭穿,人家不挑明,也许是要自己知难而退罢。
惶惶然回到王府,本打算向父亲辞去细作的工作,不成想再起祸端,竟要她嫁给倾城,充当政治工具。新仇又添旧怨,红线儿气得欲哭无泪,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
春江飞鸿又丝毫不懂体恤女儿,竟也大发脾气,狠狠骂了她一通,还把她关起来,不准外出。红线儿又气又委屈,暗咬银牙,发誓再也不认他这个爹!
然而自幼孤苦,素无依靠,生母远在乌鸦岭,又早已改嫁他人,多年不问不闻,情份早短,若是前去投靠,寄人篱下,日子定也不好过。
空自活了十八年,想这天下之大,竟无自己立锥之地,不禁心灰意冷,两行清泪断线珠子般潸然落下,恨不能一死了之。
左思又想,只有去找无痕月了。想来可笑,到头来竟是站在敌对立场三堂,反而在自己心目中占据了远比家更重要的地位,如今走投无路,也顾不上矜持,拼死一搏罢了。
于是趁丫鬟来送饭,用镇纸将之打昏,对换了衣服,提心吊胆的流出闺房,无惊无险的逃出王府,一摸荷包,竟然忘记带钱,只得徒步走到三堂总部,累得香汗淋淋。也不顾的恁多,径自去书房找无痕月摊牌。
无痕月目瞪口呆,好半晌说不出话来,思忖良久,才问道:“事到如今,你有何打算?”
“反正天香君我决计不嫁,王府也万万不能回去了……”凄然一笑,红线儿摇摇头,淡然道:“大不了自谋生路,反正这么些年,也没人管过我。”鼻子一酸,忙扭过头去。
“别说了!哪儿也别去,就留在我这儿!”无痕月霍的站起身来,斩钉截铁的道:“叶老大不是不讲理的人,联姻的事儿不需多虑,至于飞鸿老儿……噢……至于你爹那头,更加不用担心,有叶府罩着你,怕他何来?”
“可是……”
“红线儿!”无痕月扳过他的香肩,在那梨花带雨的俏脸上深深印下一吻。
“你……”略一挣扎,红线儿旋即迷失在无可抵御的热情里,心灵城堡最后的屏蔽也被他冲破了。
气喘吁吁的推开无痕月,红线儿捂着小脸儿羞得无地自容,无痕月却蹙起眉头,扶着藤椅剧烈咳嗽起来,满脸痛苦之色。
红线儿顾不得矜持,忙帮他捶背顺气,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光景,剧烈的咳嗽才平息下来。无痕月摊开手掌,那咳出的血丝中,分明夹杂了一抹诡异的墨绿。
第七章 喜结良缘
缓缓抬起头来,无痕月脸色异常难看,望向红线儿的目光中,也搀杂了迷惑与悲伤。
最初的羞愧,很快转化为孤注一掷的勇气,红线儿的脸色一冷,毅然迎上无痕月饱含诘责的眼神,干巴巴的道:“没错,是我下的毒。掺在烟叶里的‘五毒蛊’,半年前就开始了……”
无痕月的目光渐转锋利,红线儿不敢对视,垂下螓首,嗫嚅的说:“其实,你早有发现,可是一直没当回事。现在……蛊毒已经深入骨髓……只要你什么都听我的,就一辈子都不会发作。”好容易说完,自己丢羞耻的快哭出来了。
“我是那么的信任你!”无痕月非哭非笑,表情复杂至极。回想起来,的确曾经多次抱怨烟味不正,可在红线儿一力遮掩下,总是没能追查到底,终于酿成大祸。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红线儿再次呜咽起来:“我也不想啊!他是我爹,我只能选择伤害你……”
苦笑一声,无痕月冷哂道:“你爹好福气,可真养了个孝顺女儿!”
“别说了!”红线儿恼羞成怒,扬起带泪的俏脸,冷冷道:“现如今,我们只有一条可走……我要你立刻带着帝都三堂的全部资产,投奔飞鸿王府!”
无痕月定定望着她的眼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鼓足勇气,红线儿故意漠视他的眼神,接着说道:“三堂的庞大财力支持,正是天香君发迹的基础,只要断了这条财脉,学工派的气焰维持不了太久;若是你弃暗投明,报效王爷千岁,一生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且……我也……”脸一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好个弃暗投明!”无痕月仰天长笑,不屑之意溢于言表。红线儿又羞又气,恨恨的道:“笑罢笑罢!咱们是一根绳儿上的蚱蜢,我死了,你也休想有好日子过!你不识抬举,将来可别后悔!”于是把无痕月锁在书房,对外谎称患病,仆妇侍从一概不准靠近。一日三餐亲自送来,寸步不离,服侍的无微不至,使尽了水磨功夫,试图说服无痕月回心转意。
无痕月种了蛊毒,性命操在红线儿手中,只得受她钳制,伪称考虑,昼夜苦思脱困之计,皇天不负有心人,凑巧案上有本古文字典,终于让他想到了那“华夏古文字典”的传信之法,让倾城等人及时得知了他的处境。
看完隐形信,倾城和雷烽合计了一下,也来个照葫芦画瓢,将那十个错误的账目逐一修改……当然,也是别有用意。
弄妥之后,倾城又让阿淳火速前往医宫,去找无心,讨来“五毒蛊”解药。小迦取来清水,把那包药粉溶解,用一枝干净的小刷子,蘸了药水,一层层细细刷在账本上。
草纸吸水性强,又略微呈黄色,吸饱了药水后晾干,看不出曾做过手脚,还把已经显现的隐形文字遮住了。一切准备停当后,倾城又让阿淳把账本送回三堂,交还无痕月。
又找来破戒那迦,让她带了降魔军秘蝶组高手,埋伏在三堂总部外,随时跟踪红线儿无痕月,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回来报告。
最后写了一封请柬,让雷烽送到王府,务必亲自交给春江飞鸿。
分派完后,倾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就这样啦。你们去忙,我去睡觉,没意见?”
“嗯,不说话?那就是没意见了。”牵着小迦的手,倾城悠哉的回了卧室,雷烽等人面面相觑,大叫命苦,各自跑腿儿去也。
且说阿淳,带着账本飞马来到三堂总部,看到红线儿,说:“我家少爷重病未愈,不便见客。
阿淳早得了倾城吩咐,当下憨笑道:“不打紧、不打紧,岳爷儿病了,账本就交给姐姐也要得。”于是呈上账本,躬身告辞。
红线儿送客回来,仔细翻阅账本,见并无可疑之处,便放心的交给无痕月签字。
无痕月略一查看,立刻发现倾城动了手脚,便故意喊饿,要红线儿去煮面,一起吃夜宵。
“知道啦,我的少爷,一会儿要喝一会儿要吃,你可真难伺候。”嘴上抱怨着,红线儿喜滋滋的去准备了。
无痕月关好门,立刻把那账本翻到有《华夏古文字典》的那页账目,立刻抄下修改后的数字,翻开案头字典查核,竟然也集出两句古诗。
“书中自有万灵药,漏夜谐美赴桃源。”
乍看起来,这两句话风马牛不相及,摆在一起,根本毫无道理。前一句大概是说,账本里头藏有解毒药,至于后一句话,无痕月猜是倾城给他指出的行动方案。
漏夜谐美赴桃源。大概就是让他今晚诓出红线儿,一起去一处名为“桃源”的所在罢。可印象中,并没有与“桃源”二字有关的地方,到底要他去哪里呢?
时间紧迫,不及多想,立刻取来一盏大杯,把那账本丢进去浸泡,等到水色微微泛黄,才取账本,把药水一饮而尽。只觉得一股冷流从咽喉延伸到五脏六腑,精神为之一振,肺部的刺痛感也渐渐褪去。凝神提气,惊喜的发现,一身功力已经恢复了八成,五毒蛊已然化解。
心中大定,暗道:如今解除了桎梏,红线儿那妮子再也奈何不了我了!悒郁一扫而光,恨不能仰天长啸,以抒满怀兴奋之情。
不一瞬,红线儿提着食盒回来,两碗龙须面热辣辣香喷喷,一壶桂花陈酿,几碟下酒小菜也色味俱佳。无痕月解了蛊毒,心情大好,美美饱餐了一顿。席间也一反常态,与红线儿谈笑风生,十二分的亲昵。红线儿还当他回心转意,更是笑靥生辉,芳心大悦,斟酒夹菜,俨然以小妻子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