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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呜,妈妈,爸爸怎么了啊?呜呜哇——爸爸——”
尼禄哭着,在母亲的怀里泣不成声。可他的每一句叫唤除了更加增添香柚心中的痛之外,却没有任何的作用。香柚哭的已经弯下了腰,她的头也是重重的磕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这唯一的血脉。
坎帕看了一眼香柚后就没再去理会,他快步走到桌上的戴劳身旁,伸手扳开他的瞳孔,测量着脉搏。做着任何他所能做的任何检查。
毫无疑问,毒素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
如此厉害的剧毒,即使是坎帕身为魂医的经历之中,也是极为少见的。
肌肉,骨头,五脏六腑,甚至是大脑,所有的地方都已经被毒素所侵蚀。说实在的,戴劳竟然能够忍耐到现在还不断气,已经算他厉害,能够硬撑。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想要回天的话,那可能比逆转日月,还要来的困难了吧。
此刻,胡桃也已经赶到了。她慌慌张张的看着趴在地上的香柚,连忙上前扶起她,抱住她。她不断地用手去抹这位朋友脸上的泪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哭泣着。
“求求您,校长先生您……您一定要救救少爷一定要啊”
因斯尔顿在旁边慌乱不堪,他搓着双手,双脚直跺。
“任何要求……只要是我们能办到……不,哪怕是不能办到的要求也可以,您可以全部提出来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们一定会做到”
对于这些话,坎帕丝毫没有理睬。他只是取出随身携带的医疗包,从中拿出一支强心剂,直接注入戴劳体内。随后,立刻划开戴劳的手指,取出一滴血,在自己的装置上进行简单而初步的毒物分析。
胡桃看到坎帕竟然真的开始动手施救,她咬了咬牙。本着心中的感觉,她是绝对不希望这个不断抢白痴功劳的人能够渡过这一劫。他已经害了太多人,该是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是,看到自己怀中已经哭得几乎晕厥的香柚,她又知道,自己,是绝不可能出声阻止坎帕的。
坎帕仔细辨认着,将血液放入试管中晃动。可越是检查,他就越是心惊。
好强的毒……结构复杂,难以辨析,成分更是千变万化,调配的手法也是如此的变化百出。如果说世界上最强的毒药的话……这种毒绝对是当之无愧了
在坎帕放下试管,开始记录的时候,试管中的血液却是开始了变化。它们慢慢的幻化成一头龙的形象,双眼直直的盯着那边正在记录毒物公式的坎帕。而周围的人则是慌慌张张的盯着桌上的戴劳,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血液中的变化。
“(龙族语)你,又想干涉。”
声音很轻,但那奇怪的语言一出口,就让坎帕听到。他瞥了一眼试管中的龙头,再次转过来,研究着公式。
“(夜灵语)我是个医生。身为一个医生,我绝不会挑剔我的病人。”
“(龙族语)但你却再一次的违背誓言。”
“………………………………”
坎帕不说话,只是取出医药包内的一瓶粉末,打开,为戴劳直接接上输液管,进行输液。
“(龙族语)哼,好吧。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想要救这个人呢?你忘了,他可是陷害你的人。”
坎帕一边检查着戴劳的心跳,沉稳的目光中没有任何的疑惑。
“(夜灵语)我说过,我是个医生。医生,永远不会挑剔自己的病人。”
“(龙族语)……………………哼,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介入人类的生活,我无权阻止你。不过这一次,这个人绝对是死定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说罢,龙的形象就消失,试管中的血液重新恢复原样。而坎帕,则是额头冒着汗,不停地救治着……
但……
一小时后。
毒,实在是太强,太复杂了。
这么复杂的毒药如果给坎帕一段时间好好研究的话,未必不代表不能研究出解毒剂。
可是,要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制出其中的所有成分,并且研制解毒剂,即使他是魂医,现在,也是无能为力了……
068,红月
“古德塞夫人,请节哀。”
这个世界上,有可以凭借努力做出的事情,当然,也会有无论如何努力,都不可能逆转的结局。
在一个小时的诊断之后,戴劳现在的生命体征已经降到了最低。他的心脏几乎已经停顿,脑神经也全无反应。手脚僵硬,瞳孔放大,死亡,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了……
窗外,世界还在欢腾,还在燃放着烟火。
可是室内,却是充斥着一片死寂。死亡的哀嚎,现在已经来到了这间房间里,打算收割这个灵魂,带去那众生平等的世界……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丈夫他……我丈夫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死?”
终于,一直都泣不成声的香柚出了那淤塞至今的呐喊她放下怀中的儿子,哭着朝坎帕扑去,她拼命的拉扯着坎帕胸前的衣服,大声啼哭
“我丈夫他不会死的,他不会……他绝对不会死的,你一定可以救他的对不对?校长先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吧,救救他啊————”
坎帕,却是沉默……
他低下头,闭着眼,不敢面对面前这个已经接近歇斯底里的女人。因为短短几个小时之中,她就要失去丈夫……也许,戴劳这一生在政治上的确是非常的狠辣,但在家庭上,他……
却毫无疑问的,是一个好丈夫……不是吗?
坎帕不忍拉开,但旁边的胡桃看着自己的朋友如此,却是不忍心的上前拉开了她。坎帕拍了拍袖子,叹了口气后,转过身,整理起那些医疗包。而旁边的因斯尔顿和菲尔特看到这一幕,也都是双双呆掉,站在原地,不动弹了。
“请……准备后事吧。那么,再见……”
坎帕,离开了。
带着最后的一抹希望,离开了……
在失去了这最后的一线希望之后,香柚的表情呆滞。她牵着不停地喊叫妈妈的儿子,已经把泪水哭干的双眼此刻却没有了丝毫的神采。
烟火轰隆,那五彩之色照耀天空。
云彩纷飞,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欢庆这个时刻。
那么,她呢?
失去丈夫的她……现在还拥有的,是什么呢?
菲尔特如今已经哭成了一个大泪人,这个胖子揉着双眼,嚎啕大哭。如今,古德塞家族几乎已经等于崩坏,因斯尔顿尽管心中也是无比的悲痛,但身为古德塞家族的成员之一,他有必要去辅佐这个家庭。
不是为了忠心或是身份,仅仅……是因为那份友谊。
“公爵大人,我们走吧……”
因斯尔顿走上前,拉起了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尼禄。尼禄看着因斯尔顿,嘴里还在不停的叫唤着:“爸爸怎么了?会不会醒过来啊?妈妈,呜,妈妈哭了,呜呜呜……”
因斯尔顿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他看了一眼香柚,这位前公爵夫人现在双目呆滞,已经像是一个行尸走肉。看到这里,因斯尔顿叹了口气,轻轻拉开香柚牵着儿子的手。毕竟现在,他有这份责任去照顾这位未来的公爵。而香柚,现在,显然并不适合带孩子了。
“公爵大人,叔叔带你去玩,好不好?爸爸只是累了,睡一觉,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真的?真的很快……爸爸会醒?”
“嗯,真的。所以,天晚了,公爵大人先去睡,怎么样?”
“哦~~~”
因斯尔顿拉过菲尔特,两个大男人强颜欢笑的带着小公爵离开。香柚现在需要冷静,他们也知道,比起自己的劝说,由身为公主的胡桃去劝说,效果,会好很多。
……
…………
………………
房间内,寂静。
没有了孩子的吵闹声,也没有了他人的祈求声。
现在,似乎连外面的烟火也停了,将一个完全安宁的世界,留在了这里……
胡桃看着香柚,再看着桌上的戴劳。她走上前,轻轻拉住这位闺蜜的手,想要劝导,但……却不知从何劝起。
“他就在这里躺着……安安静静的躺着。”
良久,良久……香柚,却笑了。
她的手,紧紧拉住胡桃的手,捏紧。紧的……甚至让胡桃感觉到一阵疼痛。
“除了凹陷的面颊和漆黑的脸庞之外,他看起来就和以往一样,不是吗?”
胡桃无法回答,也无法去安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这里,告诉香柚,她并不是孤单一个人……
“老公……你醒醒……你说过等这次战争结束了,就带我和儿子去公园的。你忘了吗?”
曾经的公主松开了胡桃的手,她慢慢的坐在桌沿,伸手,轻轻抚摸着戴劳的面容。望着那似乎依旧俊朗的容貌,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香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