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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会让一个学生用这种口气提问。”
“是的,谢谢你,菲尼亚斯,”邓布利多安抚他说。“斯内普教授在黑魔法方面比庞弗雷夫人懂的更多,哈利。而且,圣芒戈那边的人每小时就送一份报告过来,我对凯蒂不久就能痊愈持乐观态度。”
“这个周末你去哪儿了,教授?”哈利抑止住他在撞大运的强烈感觉问道,菲尼亚斯轻轻地发出了一阵嘘声,显然他和哈利的感觉一样。
“我现在不愿意说,”邓布利多说。“不过,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你。”
“你会告诉我?”哈利大吃一惊。
“是啊,我想会的,”邓布利多从袍子里取出一个装着新的银色记忆的瓶子,用魔杖戳了戳,塞子被拔掉了。
“教授,”哈利试探地说,“我在霍格莫德遇到蒙顿格斯了。”
“啊,是的,我已经知道蒙顿格斯在你继承的宅子里偷了东西,”邓布利多微微皱起了眉头。“自从在三把扫帚遇见你之后,他就躲了起来;我相信他是害怕见我。不过请放心,他不会再从小天狼星的老房子里偷走任何东西了。”
“那个卑鄙的老杂种偷走了布莱克家族的宝贝?”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愤怒地说;他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像框,毫无疑问是拜访他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那幅画像去了。
“教授,”哈利短暂地停了一下,接着说,“麦格教授有没有告诉你凯蒂受伤之后我跟她说的那些话?关于德拉科·马尔福的?”
“她跟我说了你的怀疑,是的,”邓布利多说。
“那么你认为——”
“我会采取所有适当的措施来调查每一个与凯蒂的意外有关的人,”邓布利多说。“不过我现在关心的,哈利,是我们的课程。”
哈利对此感到有些忿忿不平:如果他们的课程这么重要,那为什么两次课之间要间隔那么长的时间呢?不过,他还是没有再提德拉科·马尔福了,只是看着邓布利多把新的记忆倒进了冥想盆里,又一次用长长的手指搅动起这个石盆。
“你一定还记得上次我们关于伏地魔发迹的故事已经讲到了哪儿,英俊的麻瓜汤姆·里德尔抛弃了她的巫师妻子梅洛,回到了小汉格顿的家乡。梅洛一个人留在了伦敦,怀着将来会成为伏地魔的那个孩子。”
“你怎么知道她在伦敦呢,教授?”
“根据卡拉塔库斯·伯克提供的证据,”邓布利多说,“他机缘巧合地助我们找到了拥有那串项链的商店,就是我们刚才谈论的那一串。”
他和从前一样搅动着冥想盆里的东西,就像一个淘金者正在筛出金子。冥想盆里的银色漩涡之中冒出了一个缓缓旋转的小老头,银白色的他看上去就像鬼魂,可是比鬼魂更实在,他浓密的头发完全遮住了眼睛。
“是啊,我们是在一个奇怪的情况下得到的。它是被一个年轻的女巫带来的,那时候刚巧要过圣诞节了,哦,当然是很多年以前了。她说她极度需要金子,嗯,那是很显然的。穿着破衣服,从很远的地方来……还要生孩子了。她说那个盒式坠子是斯莱特林的东西。嗯,我们总是听人这么说,‘哦,这个是梅林的东西,这个是他最喜欢的茶壶,’不过在我们检查了它之后,却发现上面真的有斯莱特林的标记,只要用几个简单的咒语就能知道真相。当然了,那几乎是无价之宝。她似乎并不知道这个东西值多少钱。很乐意地换了十个加隆。这是我们做过的最划算的一笔买卖。”
邓布利多又特别用力地摇了摇冥想盆,卡拉塔库斯·伯克沉入了记忆的涡流之中。
“他只给了她十个加隆?”哈利愤怒地说。
“卡拉塔库斯·伯克并不慷慨,”邓布利多说。“于是我们知道,在她怀孕的最后日子里,梅洛孤苦伶仃地待在伦敦,她极度地需要金子,以至于卖掉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值钱的财物,那个金盒子,马沃罗珍藏的传家宝。
“可是她会魔法啊!”哈利急不可待地说。“她可以用魔法找到食物和一切她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啊,”邓布利多说,“也许她可以。不过我相信——这又是猜测了,不过我确信我是对的——她被丈夫抛弃之后,就不再用魔法了。我认为她不想再做女巫了。当然也可能是没有回报的爱情和接踵而至的绝望榨干了她的力量;这有可能会发生。不管怎样,她直到自己生命垂危的时候也不愿意再举起魔杖了。”
“她甚至也不愿意为了自己的儿子活着吗?”
邓布利多扬起了眉毛。
“你不会是同情伏地魔了吧?”
“不是,”哈利迅速说,“可是她有得选择,是不是,不像我的妈妈——”
“你的妈妈也有得选择,”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是的,梅洛·里德尔不顾一个需要她的儿子而选择了死亡,可是不要对她太苛刻了,哈利。她已经受了那么长时间的苦,从来没有你妈妈那样的勇气。那么现在,请站起来……”
“我们要去哪儿?”哈利问,这时邓布利多也走到了桌子前面和哈利站在一块儿。
“这一次,”邓布利多说,“我们要进入我的记忆。我想你会发现丰富的细节,并会满意与它的准确性。我跟在你后面,哈利……”
哈利朝冥想盆弯下了腰;他的脸浸入了冰凉的记忆之中,又一次掉进了黑暗……几秒钟之后他的脚碰到了结实的地面,于是他睁开眼,发现他和邓布利多正站在一条熙熙攘攘的老式伦敦街道上。
“我在那儿,”邓布利多快活地说,指着前面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正在一辆马拉牛奶车前面过马路。
这个年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长发和胡须都是赤褐色的。穿过马路走到他们这边之后,他开始大步流星地沿着人行道往前走,穿着一件裁减得十分华丽的暗紫色天鹅绒套装,吸引了许多好奇的目光。
“衣服真棒,教授,”哈利情不自禁地说,而邓布利多只是咯咯地笑了,他们俩不远地跟在年轻的邓布利多身后,最后穿过一组铁门走进了一个空旷的院子,前面是一幢四四方方的阴暗建筑,四面围着高高的栏杆。他走上几级台阶,敲了敲大门。过了一会儿,一个系着围裙、穿得破破烂烂的女孩把门打开了。
“下午好。我和科尔夫人有个约会,我想她是这儿的女总管。”
“哦,”女孩盯着邓布利多古怪的样子,看上去很疑惑。“嗯……等一下……科尔夫人!”她过回头吼了一声。
哈利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了大声的回应。女孩又转过来对着邓布利多。
“进来吧,她这就过来。”
邓布利多走进了铺砌着黑白瓷砖的走廊;整个儿看上去破旧不堪,但是一尘不染。哈利和老邓布利多跟在后面。他们身后的门还没有关上,一个瘦削、疲惫的女人就急匆匆地朝他们走了过来。她脸上棱角分明,看上去与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焦急,她一边朝邓布利多走过来,一边和身旁的另一个围着围裙的助手说着话。
“……然后把这瓶碘酒拿给楼上的玛莎,比利·斯塔布斯在抠自己的结痂,还有埃里克·威利床单上全是汗——可水痘是当务之急,”她自顾自地说,看到邓布利多之后她愣在了那儿,惊讶的表情就像是见到长颈鹿走了进来一样。
“下午好,”邓布利多伸出了手。
科尔夫人还在发愣。
“我叫阿不思·邓布利多。我给你写过一封预约信,你友好地邀请了我今天到这里来。”
科尔夫人眨了眨眼。显然在确定邓布利多不是一个幻觉,然后她说,“哦,对。嗯——好吧,那么——到我的办公室来吧。是的。”
她把邓布利多让进了一个小屋子,里面一半像是起居室,一半像是办公室。这里和走廊一样破败,家具既陈旧又不搭配。她请邓布利多坐到一把摇摇晃晃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到乱成一团的办公桌后面,紧张地盯着他。
“我到这儿,正如我在信中说的,是来和您探讨汤姆·里德尔未来的安排,”邓布利多说。
“您是家属吗?”科尔夫人问。
“不,我是个老师,”邓布利多说。“我过来接汤姆去我们学校。”
“那么,这是什么学校?”
“叫霍格沃茨,”邓布利多说。
“你们怎么会对汤姆感兴趣?”
“我们相信他具备了我们寻求的品质。”
“你是说他赢得了奖学金?他怎么可能呢?他从没有报名参加过什么考试。”
“嗯,他出生的时候就被列到学校的名单里了——”
“谁替他注册的?他的父母?”
毫无疑问,这是个不太容易对付的精明女人。显然邓布利多也这么认为,哈利看到他悄悄从天鹅绒套装里抽出了魔杖,与此同时在桌面上拿起了一张完全空白的纸。
“看这个,”邓布利多把那张纸递给了她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