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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转头,却是那懒洋洋声音说道:“扯快了,还有点疼呢。嗯……说起来,多少年没尝过疼痛的滋味了。啧啧啧,不过,刚才这小子在干什么?”
他没有放开怀里的白殊缡,低下头。目光睃寻在她嫣红的唇上,皱着眉想了想,嘟哝了一声,“好像软软的凉凉的。”
他也缓缓低下头,无比精确地找到了白殊缡的唇,轻轻挨上去,很小心地碰了碰、蹭了蹭,接着,鬼使神差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他蓦然抬起头,怔怔望着白殊缡,急剧地眨着眼,不知不觉,脸慢慢红了。一股即使是自诩无所不晓的他也无法确切用语言来形容的奇妙感觉弥漫了他心间。
我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为何心跳得如此之快?为何脸烫如火烧?为何喉中干涩?为何身体发抖?为何……为何……为何这般想把她抱在怀里,如珍似宝?!
他猛然放开白殊缡,几乎是逃跑一般窜出山洞,身形快得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光影。山洞里静悄悄的,昏昏沉沉的白殊缡皱了皱眉,大概头撞着了地面,很是疼痛。
微风吹拂,人影闪动。却是他去而复返。他手忙脚乱地又抱起白殊缡,用手在她后脑轻轻揉动,脸上神情却精彩得很,便是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为何去而又回。尤其是当感觉到了白殊缡的痛楚,他就像被人在心间狠狠剜了一刀般,疼得手足无措。
只是,这疼楚究竟来源于身体内另一个灵魂,还是……自己?
她在想什么?
他走在白殊缡身旁,兴致勃勃侧脸看她,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她清明双眸中深藏的寂寥与茫然。
可是白殊缡看不见他。她压根就不知道身旁还有一个人用这般诡异的眼神全天候地盯着她,如果白殊缡知道,她一定会发狂发飙发疯。呃……如厕和洗澡时在超级帐篷里,那个空间很小,还好还好。
不过对他而言,白殊缡早就没有一星半点私秘。对于自己的行为,他根本没有不妥当的念头,这种与她形影不离而她却浑然不知的日子,他感觉很……亲切啊!
白殊缡在这个阴暗的山洞里调养了三日,才将精气神恢复到七成。他陪了她一天,整日看着那九彩的光芒在她全身缭绕,慢慢修补着她的创伤。
她疼得冒汗,实在忍不住了会小小声地喊疼,甚至不自觉地流泪。另外,他有几次耳尖地听见,她似乎在喊“月徊”。他很高兴,于是善心大发,决定帮她一把,所以白殊缡的伤口愈合得越发快。
她的外伤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只等耗费了太多的元力回复就能醒来。于是。他无聊起来,抓耳挠腮,眼睛不住往外瞟。他终是出了山洞,并决定给自己找点乐子。
他在大青山脉里晃荡,循着白殊缡身上残留的法术气息找到了一批人。顺理成章的,前帝姬身边还剩下的打手在某一天突然莫名其妙灰飞烟灭。
前帝姬心胆俱裂,惶惶不可终日,以无比狼狈的赶路速度回到了永安,身边只有独臂少君姜元煜和碧瞳妙音鹊。那个冰冷无情、视她如死物的轻蔑眼神被她从心底深渊中极不情愿地翻找出来。
是他吗……怎么可能是他?被吓得差点崩溃的前帝姬大病了一场,缩在屋里两个多月都没出来。后来,有人西来,她这才又打起了精神。
白殊缡自然不知这其中关窍,她清醒过来后,很郁闷地发现,自己重伤后一番胡跑乱跑,也不知飞了多远,远到她找不到雷火熔炉那炽热的气息。
真是见鬼!白殊缡虽然觉得一些异样,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居然有人大手笔地在这片山域施下了一方禁制,让她迷迷瞪瞪了好些天。
在大青山脉里游逛了几日,她的神念这才又捕捉到了特别浓烈暴燥的火与雷元力。这段时间虽不长,但足够某些人在她的目的地里做出一点对他而言很有趣的布置。
这个人找到白殊缡后,一路跟着她又来到雷火熔炉。她看不见他。自然无从得知,他那双妖娆的桃花眼里装满了混乱复杂的情绪。
白殊缡并未冒冒然一头扎进雷火熔炉,她先在山谷的外围做了些适应性体验,并等待完全恢复元气的那天。这期间,她试图吸取这里浓郁的火行与雷电之力为己所用,可惜她失望了。她能感觉到天地间无数游离着的元力,却无法将它们纳入自己身体中。雷火熔炉果然与众不同。
凭着曾经半调子的气象观测员累积的经验,她决定第二天进谷。那会是个阴天。
这个夜晚无星无月,漆黑的夜空就是一口倒罩而下的大锅,黑沉沉,极压抑。而她总是有种很不舒服的直觉。似乎总是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
女人的直觉很可怕。号称无所不知的他偏偏不知道这个很重要的常识,而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哼!管你是谁,看你敢不敢跟着我进去!白殊缡仰面躺在一块通红的石头上,望着夜空发怔。
他站在一旁,从她身上,他渐渐嗅到了一种自己无比熟悉的气味。
孤寂。孤独和寂寞。
这种在漫长的岁月中,曾经无数次令得他几欲疯狂的气味,如今从她身上氤氲出来,密密严严地将她裹成一个茧。ZEi8。Com电子书
是我把她变成这样。第一次,他这样想。他垂下头去看她的表情,发现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流淌,从她紧闭的双眸里慢慢流出来,淌过她的脸颊,一直淌进了他心里。
蓦然,她轻轻哼起歌儿。一遍又一遍地唱。
“每个人心里一亩一亩田……每个人心里一个一个梦……一颗呀一颗种子……是我心里的一亩田……每个人心里一亩一亩田……每个人心里一个一个梦……一颗呀一颗种子……是我心里的一亩田……用它来种什么……用它来种什么……种桃种李种春风……用它来种什么……用它来种什么……种桃种李种春风……开尽梨花春又来……那是我心里一亩一亩田……那是我心里一个不醒的梦……”
他听得痴了。夜风吹过,白殊缡看不见的他,缓缓变化。他的面庞在诡异的一番扭曲后,变成另一个样子,原本已经俊美无双,此时更是绝世倾城。黑发一瞬间长长至腰间,挽个小髻在头顶以一方古拙木簪固定,精细的木簪上嵌着一粒小小明亮的银蓝色宝石。他身上的衣物也在淡淡的光芒里变了形状,垂到地面的袖襟上绣着飘逸的云卷云舒图案,一袭银灰长袍在风中徐徐飘动。
他神色平静,从未如此的平静,就连那无时不在变幻迷离的彩色瞳仁也静悄悄地停止了色彩的更迭。
可是,她看不到。她只知道
一颗呀一颗种子,是希望。
开尽梨花春又来,是故土。
心里一个不醒的梦,是他。
没有什么合适进入雷火熔炉的时间,这片寸草不生的山谷一年四季都炽热非常,只是人们习惯安慰自己——阴天看上去比较凉爽。至于雨天……如果想被山谷中的浓雾憋死或者想被更加狂暴的雷电打死,我支持你去!
有时候,阿Q精神还是有一点点用处的,这叫心理暗示。比如现在,白殊缡进了山谷,只是觉得风吹在脸上略有一丝不适。并没有要命的灼热感。
当然,这种自我安慰很快便失去效用。还没走出一刻钟,她已经要用元力形成的光晕来保护自己了。这时候,她的头发已经是一副烫染过度被摧残得不轻的枯黄残样。她抓起长发,面无表情地用梅花扣轻轻一划,养得就要齐腰的长发飘飘散散落地,她知道,它们将变成灰烬,所以看也没有再看一眼。
穿过元力光晕保护的断发诡异地消失了,似乎有人接住了它们一般。
再往里走,一层元力光晕不足以抵挡高温,她又加上一层。放眼四望,从天上到地面,除了红的紫的,再没有其它颜色。天空红云翻滚,间或闪过刺啦啦紫电。赤红大地则坚硬如铁,她试着重重地跺了跺脚,地面纹丝不动,连个坑也没有。
可是除了这些,这山谷里至今还没发现什么异样。她不气馁,坚定坚决地往里走,哪怕更加艰难艰苦。
她真正理解了“热锅上的蚂蚁”的真义。不知道那些九星大贤士能走到哪儿?一股倔强之意充满了她心头,她不认输……轻易不认输!
渐渐的,她必须集中全力抵抗高温,还好不算气闷,只是这过境的风,似乎都带着十万分的戾气。
她要休息了,但是一停下,仿佛要耗费更多的元力去抵挡难言的火烧火燎。受不了了!汗湿衣裳,越发觉得热。
她开始脱衣服,只剩下贴身内衣。这么做其实无济于事,但是汗流浃背、黏黏糊糊的滋味真不好受。TMD,要真有人跟着,诅咒你瞎了一对招子!
看着眼前*光,浑然不知被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