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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风吹拂中轻轻飘摆,以某人毒辣的眼光,这人身材着实不错……可惜了,为嘛要出家?眼光一转,她瞥见僧袍的左下方,绣有几枝紫光盈盈的竹节,心里不由一动。
咦……怎么……怎么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了?!白寂偊这时才察觉异样,不由惊诧。不要说受伤,此时的她好得不能再好,可谓是“上山能打虎、下海可屠蛟” !
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其实只是自己在做梦?!白寂偊糊涂了,拼命回忆。没错啊,就是这里,天湖和湖上宫殿小岛。呃……自己跑到岛上来了。
只是。这些伤痛的记忆虽然的确发生在不久之前,可到现在怎么像是已经过了一千年。到底咋回事?会不会和那不速之客有关系?
白寂偊使劲摇脑袋,不知怎么了,她总觉得脑子涨涨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
破茧……小蛮呢?藻兼……呀,在那儿!白寂偊一骨碌爬起身,奔向仍然闪烁着银蓝光泽的大茧,以及茧旁盘膝而坐、五心向天的藻兼。
金阳火莲图腾告诉白寂偊,小蛮虽然受了惊吓,但是此时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继续吸收琼华月髓的精华。藻兼看上去似乎也很好,正在沾着小蛮的光。
那么……白寂偊望向那僧人,犹豫片刻走了过去,在他不远处站定。她并未立时开口说话,一面静静聆听这清脆悦耳的天籁,一面望着变成破烂的残破宫殿发呆。镇魔殿……塌了啊。
不知道湖对岸那些人和灵兽怎么样了?可惜她虽黑夜能视物,但视力还没好到看得清如此之远的地步。
幽湖,银月,残殿,吹笛的僧人,怔忡的少女。
天湖幽静无波,湖中一弯弦月淡雅清漠,全不管黑白色的倾颓宫殿垂死喘息,幸有僧侣这一首葬魂曲,明明是笛,却吹出了萧的悲意。引得聆听之人蓦然凄凄。
曲调由悲怆渐渐转变为空灵,白寂偊忧郁的心情渐渐安宁下来。至此,这僧人的笛音超凡出尘,竟不带丝毫烟火气,极为悦耳动人,可是她却不知为何,宁愿再听一首那悲怆之乐。
一曲甫落,僧人转过脸来,抬头相望。月光洒在他眉间那颗殷红血痣上,这张平淡清净的面孔居然生出了无尽的妖娆之意,而他的双目分明一片灰白空洞!
神情平和宁悦,可为何,他清逸飞扬的长眉却如饱饮了鲜血的长刀一般散发着戾杀之气?白寂偊的心“呯呯”直跳,寒意侵袭过来,身上的汗毛根根竖起,面前这僧人,让她很不安。
并且,这僧人的长相她隐约是熟悉的,可她很肯定自己从未见过他。
僧人望向白寂偊的方向,他明明眼已瞎,却好像能清楚地看见她的神色变幻不定。蓦然。他展颜一笑。
奇异的,仿佛一双温柔无比的手缓缓抚过杀器,似有一股柔和清平之意由他心内而发,瞬间将那凶戾驱除得一干二净。他眉目之间哪里还找得到半分杀气?
僧人站起身来,那支笛已不知去向。他走向白寂偊,丝毫不错地站在她面前,并且低下头来,看似在打量她,说道:“不用怕,不是针对你。”
他嘴角含笑,殷红的眉间痣妖娆明艳,月白僧衣上那几枝紫竹端丽雍华,就连灰败的盲眼中也因浸入了银色月光而显得鲜活若生。白寂偊真想大声赞叹,好一个清逸出尘的……“唐僧”!
“是你救了我们?”白寂偊心下惋惜,眼中便带了三分柔意。
僧人不答反问:“殊缡,身体可无碍?”
“呃……就是头还有点疼,其他的伤都好了。”白寂偊对他语气中莫名的熟稔很好奇,更好奇的是,他实在不像个出家人,不是应称呼自己“施主、檀越”之类的么?
“吾放心矣。”僧人没有杀气的时候,显然脾气很好,极其温和。白寂偊甚至能感觉得到,他若能视物,此时他的眼神都应该是柔软的,被他这样专注的“凝视”着,让她觉得,他眼里只看着一个人……唔,这种感觉是不错啦,可是。我们很熟吗?
“嗯……请问……你怎么称呼?”白寂偊抓破头皮也想不通这种种诡异之处,干脆发问。
僧人淡淡一笑道:“吾乃是紫筠天君,然,汝可唤吾紫筠。”
天……君?这难道是什么很尊贵的称号?为什么我可以直呼他名?我们好像还是刚刚见面的陌生人吧?等等,这僧人说话的调调很……很月徊呀!白寂偊开始上上下下打量紫筠天君。
她的心越跳越快,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欣喜若狂的情绪。她就着月光猛瞧,这才发现,他的月白僧衣上其实绣满了大片大片的云纹暗花,而这几乎看不真切的银灰云纹的勾勒图案……她见过!
月徊!月徊!这位自号紫筠天君的古怪僧人一定和月徊来自同一个地方!他们说话的腔调和衣裳的绣纹都相类似!白寂偊的脸涨得通红,满怀希望问道:“紫筠天君,请问……你认识月徊吗?!”
紫筠天君沉默片刻后道:“殊缡,那幅黑白界在吾处,一会便交还于汝。”
什么意思嘛?白寂偊着急起来,情不自禁地往前踏步,眼睛眨也不眨瞪着紫筠天君:“你一定认识他,对不对?!他在哪?他在哪儿?!”
白寂偊额头青筋暴起,那样子,若紫筠天君开口说不、或者摇摇头,她很有可能会咬他一口以泄愤。
紫筠天君却仿佛没听见她的问题,自顾自说道:“汝之元力尚不足以控制黑白界,方于认主之时让那些囚犯逃逸。然则无妨,吾已再一次擒住并禁制于内,汝……汝可是有伤还未痊愈?”他惊异道。
白寂偊呆若木鸡。半响方摇摇头,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头深深埋在两膝之间。不多久,肩膀便轻轻的颤抖起来,却没有听见她的哭声。
紫筠天君身体僵硬地怔怔站立,不知为何,他神色间分明满溢怜惜,却没有只言片语出声安慰。
“你把她怎么了?!”一声暴呼,藻兼身形闪动,已经横亘在紫筠天君和白寂偊之间,小绿豆眼睛闪烁着凶狠光芒。死死盯着紫筠天君。
紫筠天君后退几步,云淡风轻般甩甩大袖,道:“尔一直都在听吾与殊缡对话。”他这话明明有些讥讽,却令人无法生气,因他态度自然之极,只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
藻兼丑脸微红,似乎对自己偷听两人谈话也感觉有些尴尬,但其实他们俩也没说什么要紧事呀?不过……月徊是谁?藻兼瞟了眼仍在哭泣的白寂偊,她好像很在乎这个名字呢!
藻兼心里蓦然涌起一股莫大怒气,牙齿酸得要命,面前这僧人明明瞎了,可藻兼偏偏觉得他一直在用一种晦暗不明的复杂眼神望着白寂偊,这种无端的猜疑让第一王心里更加不爽至极。
“殊缡,且莫伤心。有一事,还需告知汝听。”紫筠天君沉默片刻,终是开口说道。
白寂偊闷声道:“请讲。”她仍蹲在地上,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努力平抑失望的心情。
“先前,那四名逃犯被吾禁制之前,竟将汝那位小友灵魂之一魄使用邪法抽离本体……一同带入黑白界中去矣。”紫筠天君伸手,微光一闪,黑白界便出现在他掌中,递到白寂偊面前。
“什么?”白寂偊和藻兼不约而同惊呼,白寂偊也顾不得自己脸上还未抹完的泪花,猛地站起身来,夺过黑白界,手忙脚乱地展开卷轴左瞧右看。可惜,这黑白界仍是一幅金碧山水画,就愣没看出有什么别的异常。
灵魂之术,对于白寂偊来说,不是一般的熟悉,虽然白泽家的秘术她居然很没有天赋的还未学会,但光脑滚滚中所记载的只会更多更详细。
小蛮失了这一魄,短期内不会有生命危险,甚至凭其灵兽的强悍灵魂与肉身,或许根本不会危及生命。但是,小蛮若是想如它母亲一般修成十星大圆满境界。蜕去兽体,化为人身,此种灵魂境况就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更有可能永远也没有那么一天!
假如小蛮这次遇险对它的未来当真产生这般巨大的后遗症,而白寂偊袖手旁观,她会后悔一辈子。她根本没想过不去施救,纵然明知希望不大,她只怕也会试上一试,更何况,紫筠天君并没有说小蛮已回天乏术。她眼巴巴地望着这个僧人,莫名地知道,他一定会告诉自己救小蛮的方法。
第四卷 谁栽万木掩沧桑 第三十四章 冷清的玄宫
第三十四章 冷清的玄宫(五千求票票)
“殊缡毋须着急。汝乃黑白界之主。汝之小友入黑白界若无汝之意志,那一魄必不会有所损害。”紫筠天君仿佛能看见白寂偊急得神色大变,果真不负她所望出言安慰。
“我可以进去帮小蛮找回那一魄吧?”白寂偊想起自己曾经神奇地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