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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让倪楚楚若有所思。
长期以来,她都是用一种很轻松便利的方式在战斗。化虫咒裂解出来的毒蜂群能杀敌于十里之外,一鼓作气歼灭以“军团”计算的敌人,完全不须让倪楚楚暴露于危险之境。这种能力极为可怕,是真正的杀手本色。
但出色的“杀手”跟百分之百的“战士”一旦正面遭遇,长期远离危险、以达成目标为职志的杀手十之八九都会丧命,因为战士的勇气跟不计代价的气魄或能震慑杀手,在惨烈中扭转战局。
“如果倪大姊可以没有顾虑地战斗,一定会比现在还要强,强很多倍。”乌拉拉深信不疑地说:“你的能力绝对不只能担任斥候、侦查、潜入、大规模清扫喽罗,如果把化虫咒配合高超的体术,倪大姊或许可以撂倒意想不到的强敌。”
倪楚楚被这么一说,不知道是该着恼,还是该飘飘然才是。
但兵五常可没有忘记:“喂,这样说来,就是我一定赢得了倪楚楚啰!”
乌拉拉吐吐舌头:“我可不觉的倪楚楚会认为自己会输给你,所以这场架还有得打。”然后倪楚楚与兵五常开始互瞪对方。
乌拉拉没有明说的是,如果这两个人分别与他再打一次,乌拉拉很有把握可以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因为乌拉拉可是在脑中不断不断又不断地模拟彼此作战的画面,热烈找出如何获胜的方法。
锁木看着嬉皮笑脸的乌拉拉,胸口有种异样的灼热。
为什么一个被猎命师联合缉捕的大逃犯,置身在这些亟欲取他性命的人之中,还是那么从容不迫、那么侃侃而谈?是别有所图?还是打算用熟络的交情换取大家的认同?
照理来说,怕死怕到顶点的人才会冒险与祝贺者为敌,而这两兄弟都已奇迹似逃出了生天了,双双想办法用龟缩型的命格隐藏自己、默默过一辈子也就是了,但,乌拉拉跟乌霆歼还梦想闯进地下皇城是怎么一回事?
那天早上,这男孩毫不顾忌睡死在自己跟书恩旁边,是一种惺惺作态吗?
真的有,这么真诚的人吗?
“乌拉拉,绅士里储存了哪些命格?”锁木开口。
“本来有七个,但‘朝思暮想’送给了神谷,现在剩六个。最猛的是‘居尔一拳’,平时不到最后关头不去动它最好;‘天医无缝’大家轮流用了好几天,现在也还给我了;‘食不知胃’我自己用不着,但必要的时候赏给敌人也不错;‘自以为势’很酷,不过用在战斗上的能力我还要摸索;从倪大姊那边偷来的‘隐藏性角色’太好用了,所以我不打算还给她,她如果坚持要我还,那就只有再打一架了。‘请君入瓮’我觉得有点占空间,你要吗?”乌拉拉噼里啪啦说,想了想,又补充道:“对了,我的身上被倪大姊插了‘百里箍’,这样算起来还是有七个命格。”
“‘隐藏性角色’送你,不用还。”倪楚楚冷冷道。
“谢啦。”乌拉拉抱拳
“……”锁木则是沉默了。
猎命师之间或许存在着巨大的战斗能力上的差异,但这些差异经常可以透过命格的巧妙使用弥补,善用命格的猎命师比善用咒术的猎命师更可怕。也许大家对敌手的战斗能力,例如火炎咒、大风咒、听木咒等等皆是一清二楚,但储存在灵猫体内的命格就好像神秘的黑暗纸牌,不到掀开的时刻,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异动。许多猎命师即使平时友好,也有不过问对方灵猫里储存了哪些命格的默契,这是基本的礼貌。
“那你呢?”乌拉拉抬头看着高大的锁木。
“我……这个……”一向以冷静著称的锁木面红耳赤地,猛地深呼吸说:“功能型的命格,我有……‘蜈蚣盲从’、‘迷途失友’、‘实话实说’。至于战斗型的命格,我只有最基本的‘无惧’和‘岩打’。”至于他还收藏的最珍贵的命格“吸引陨石的女人”,则无论如何也不想说出来。
“‘蜈蚣盲从’这个命格太好了,可以用来扰乱敌人的咨询统合。”乌拉拉赞道。
“听说阚香愁收集了很多语言类的命格,说不定他有比‘蜈蚣盲从’更上一层楼的‘谣言惑众’,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把地下皇城弄得人心惶惶。”锁木还是红着脸。
“真的吗!喂!大叔醒醒!”乌拉拉用力一拍阚香愁,起了酒疹呼呼大睡的阚香愁竟给一掌拍倒。
乌拉拉吐吐舌头,不敢再闹。
第348话
接下来,乌拉拉问清楚了倪楚楚、兵五常与书恩三只灵猫体内,储存了哪些命格,由于乌拉拉都若无其事说出来,其他人竟然也佯装大方,神情自若地将他们千辛万苦收集的命格说出来。
“什么,你竟然有‘万念俱灰’!”乌拉拉很羡慕。
“搭配起我的化蜂咒,可谓无往不利。”倪楚楚冷眉道:“而且我的‘万念俱灰’的能量已经积累快五百年了,随时都会进化成‘千年泪’。”
“我拿‘食不知胃’跟你换好不好?”
“当然不好。”
最弯扭的兵五常原本怎么也不肯说,但经不住神谷一旁好奇的眼神,终于还是和盘托出。
为了逃命与修行,乌拉拉虽然一向独来独往,但JUMP系列热血漫画总看得多,他深信多了解伙伴的个性与心理素质,比了解他们表面上的战斗能力还要重要。于是几个猎命师就从他们如何一一猎取到珍藏的命格聊起,然后讲到灵猫满载九命后,被“挤出”来的命格怎么处理,这之间取舍的道理又是什么……
倪楚楚喜欢与别的猎命师交易,或是送给还不成气候的年轻猎命师当礼物。
兵五常则是一律无条件释放,任凭命格自由于天地间,寻找下一个囚牢。
书恩年纪小,猎捕的命格有限,最有意思的不过为了加强威力不足的大风咒后来从孙超那里讨来的“风的种子”。
至于阚香愁这位忙着起酒疹的大叔,一路都在睡觉,始终没有加入话题。
聊着聊着,之前孤独习惯了的大家越来越投入,连铁着脸的兵五常也渐渐有了真正的表情。很突兀地,乌拉拉的眼角忽地泛起泪光,头低了下来。
兵五常愣了一下,倪楚楚也很傻眼。
神谷好像知道了什么,轻拍乌拉拉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好端端的,哭什么哭?”兵五常看了就不舒服。
“没,我真是,除了绅士以外从未有过伙伴,现在的感觉很好。”
乌拉拉的头依旧没有抬起来,眼泪一滴滴落在牛仔裤上,说:“一想到我哥哥从来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甚至没有绅士陪着,就觉得哥哥一定很寂寞……他总是很寂寞。”
兵五常本想大叫:“我们才不是伙伴,是警察与小偷的关系。”但看到乌拉拉止不住的泪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立刻梗在喉咙里。
说道伙伴,兵五常也从来不觉得自己跟其他的猎命师是伙伴关系,充其量,“长老护法团”不过是一种荣耀,一种针对战斗能力的肯定而已。
许久,兵五常看着低头落泪的乌拉拉,冷冷地说:“回答我……在与聂老会合之前,你一点都不考虑逃跑吗?”
“完全不考虑。”
“为什么?”
“聂老本来可以杀掉我的。”
乌拉拉擦掉眼泪,红着鼻子说:“他有那么强的雷神咒,不管我怎么古灵精怪,只要他稍微认真起来,在交手那一天晚上至少有八个机会可以把我杀掉。”顿了顿,又说:“但聂老没有。”
“……”倪楚楚。
“理由何在?”兵五常。
乌拉拉抬起头。
“他在想一些事情。”
第349话
“我在想一件事情。”
聂老站在东京铁塔上,俯瞰着底下的纷乱霓虹。
“什么事?”庙岁咬着快烧到屁股的烟,玩弄攀爬手指上的蜘蛛。
聂老的指尖饱满着雷气:“说不定,徐福根本没有我强。”
“原来是做梦啊!”庙岁淡淡地说。
做梦吗?
聂老没有反驳。
只是若有所思。
相传猎命师的老祖宗姜子牙,即使本身有千年道行,用上了“飞仙”才能引天雷斩妖,再怎么说还是籍由老天爷的力量。
但自己,现在的自己,百年来苦练的雷神咒无需天时地利便能击出俊美天雷的雷电。即使道行比之姜子牙颇有不足,然而这个城市无时无刻、每个角落都充满了无穷无尽电力,只要用“归元反生”,就能毫无顾虑地击出雷电。
如果连哪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都想挑战徐福,那么……
烟烧到了庙岁的嘴唇,庙岁无动于衷。
“聂老,你活的太久了。”
“……”
“老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聂老也不看他一眼:“我看你赖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远远,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