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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声,那我也没办法啦!”陈木生笑嘻嘻地,大摇大摆走进木造庭宇。
陈木生大刺刺地在房子里逛大街,漫不经心观看着房子里的摆设。
墙上挂着一幅又一幅兵器的设计构造图,每一张都是改了又改,线条凌乱,有些还标明浸泡在蓝水里的时间,或是炉火大小的控管。
柜子里存放有许多发黄的大大小小卷轴,卷轴上的字体有日语、华语、大不列颠语、日耳曼语,甚至还有古希伯来文,里头都是J老头的翻抄,记载着东西方古代武术的拳理与兵器制造方法,甚至还有太古兵器的种种传说。看来J老头为了要成就兵器,钻研了极为庞杂的资料,他所说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并不是空洞的宣言。
陈木生好奇不已,将冷艳锯靠在肩上,站在卷轴堆前寻找有无铁砂掌的数据,心里一阵感伤与激动,正要把螳螂卷谱抽出来时,却突然发现周遭的熏香怎么这么浓郁。
本能地一转头,陈木生看见墙桓上的熏香正吞吐着大量的烟雾,浓郁的香气正是从那里给焚出来的。烟雾像一条蜿蜓的白色巨蟒,顷刻间已流转了整个房间,张开柔软的嘴颚将陈木生给吞进雾蒙蒙的胃里。
殊不知,当陈木生这一脚踏进木造庭宇的瞬间,某个可怕的咒已悄悄启动。
第230话
四周围的兵器设计图突然铿锵鸣放,发出真实的兵器声响,震耳欲聋。
设计图上凌乱草绘的兵器好像要挣脱不确定的线条构造,摔射出来似的。
整面墙,都快被兵器发出的杀气给崩垮。
“不妙,是幻觉。”陈木生心生警觉,鼓起内力强自拉紧心神。
但白氏贵族的幻术咒语,可是无孔不入的绝艺,即使事先做好了防范也无法摆脱幻术的袭击,更何况是在J老头布置的绝对防御里。
随着浓郁的焚香搔起了陈木生身上的百万毛孔,白色烟雾流卷了陈木生的意识,将他的心灵带往另一个世界。
专属于,闯入者的幽冥国度。
白色烟雾完全遮蔽了一尺以外的视线,陈木生屏住气息,抓起冷艳锯轻轻挥了几下,想将白色烟雾给拔开看个清楚,却徒劳无功。所谓的烟锁重雾,不外如是。
轰雷盘的兵器响声嘎然而止。
好像已没有房子的障蔽,四周是寂静空旷的荒芜大地。
烟雾的深处,传来了一阵高亢的轻嘶。
“马?”陈木生愣住。
没错,是马。
马蹄声重重踏在地上,自远而近,锐步逼人。
“哪来的马?”陈木生骇然,四周的雾退散。
不,不是退散。
而是被来自前方,一股前所未有的狂霸气劲给强行突破。
远处一点红。
红色的,有若全身浴血,火焰一般的战马。
马的踏啼呼啸了风,震动了大地。
仿佛有一旅百万雄师跟随在战马之后,却只见马背上的一柄苍白长戟。
霸者横拦,无极处。
“好强……”陈木生手中的冷艳锯,握柄传来透指骨的冰冷。
夹带着复杂的恐惧,与难以忍受的悲伤兴奋。
“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强的怪物……”陈木生不由自主,流下了恐惧的眼泪,无法克制地高高举起手中的冷艳锯。
完全赢不了。
完完全全,赢不了。
陈木生此刻方明白,这个世界上,真有无论如何都达不到的境界……以一百倍的努力,一千倍的努力,都无法企及的武学境界。那是庸者一辈子都得高仰脖子,欣羡地、畏惧地、虔敬地献上臣服头胪的领域。
高高举起冷艳锯,是陈木生呼应火红战马的主人,唯一的方式。
烟破散,大地清明。
远处的一点红,已经变成一团狂暴的火。
“青龙偃月,好久不久!”
战马的主人大喝,内力震得陈木生完全清醒。
战马的主人举起手中长戟,锐气贲发,世间狂者莫过于此。
马中赤兔。
人中——
吕布!
第231话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掏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三国。
中国历史上群雄争霸最激烈的时代,兵与民在短短一百年,死伤数百万。
红了黄河,血了长江。
有道是:黑暗时代,参见英雄。
无数神鬼军师、龙虎猛将诞生在此黑暗时代,踩踏着无数枯骨。
谁强谁弱,关乎天时命运,关科所属军阀,无法一语定论。
但没有人会怀疑两个英雄在这个时代,所绽放出来的最狂热光芒。
军师者,乃天才猎命师,诸葛孔明。
猛将者,乃万夫莫敌的战神,吕布。
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下,没有钉不死的鬼神佛魔。
三国英雄,勇猛绝伦者,吕奉先第一!
“青龙偃月,怎么是这么个弱者将你拿在手上!”
吕布狂喝,赤兔马跃起,方天画戟猛地往木生的头顶刺落。
时间在此时失去了意义,只剩下戟尖的一枚寒光。
呆呆的陈木生感觉限已到,死在如此强霸者手中,竟没有一丝遗,然手中的冷艳锯却在方天画戟瞬间接近时,发出痛苦的悲鸣。
冷艳锯想起了它在一个主人的手中,有个豪气万千的名字:“青龙偃月”。而它的主人,正是在三国时期义薄云天的关云长。
两千年前,虎牢关三英战吕布,关云长手持青龙偃月,当燕人张飞手中的丈八蛇矛,佐以刘备插花的双股剑,联手与无敌的战神头成旗鼓相当。
而现在,它的主人竟是瞠目待死之辈,怎能不都亟待想与方天画戟再争雌雄的青龙偃月悲恸不已呢?它的主人甚至还飙出泪来!
战吧!主人!
战吧!我愿意为你战斗到铁骨寸裂,金曲刀折。
战吧!让我的灵魂崩裂在你的手上!
战吧!
战吧!
强大的、悲怆的战意,从握住青龙偃月的双手海啸般狂涌进陈木生的心底。
“那便战吧?”陈木生眼泪蒸散,回光返照。
青龙偃月在最危急的时刻倾力挥出,与方天画戟灿烂交击。
迸发出,跨越了两千年的英雄花火。
“好一个那便战吧!”
花火未散,赤兔马已一阵风过。
只是一击,吕布业绩无匹的内力就震得陈木生如稻草飞出,乱七八糟地摔在地上。
陈木生胸臆绞,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再来过!”吕布狞笑,倒拖方天画戟再度扬马复返。
倒拖在手上的方天画戟气劲张狂,隔空在地上刻出一道惨烈的戟痕。
此灰头土脸的陈木生根本无暇去想,怎么会在此地遇见两千年前的古战神?他只有提振精神,将苦喜爱铁砂掌锻炼出的强大内力,迅速从丹田抽染全身与手中的青龙偃月合而为一。
看着刀刃上卷曲翻起的缺角兀自冒着焦烟,陈木生可以感觉到,青龙偃月冰冷的精铁金属里燃起的兴奋。
“好浓烈的兴奋,这就是兵器他妈的偏执吧!”陈木生咬牙。
“看你能接我几击!”吕布巨大的影近,方天画戟扬起。
——然后如耀眼的青雷奔落。
接不了就躲,是再明白不过的道理。
但陈木生知道,手中的青偃月绝对不想错过与方天画戟一较高下的机会。
“就依你!看是你先裂开!还是我先死掉!”陈木生暴吼。
铿锵交击!
陈木生连起十足的内力,奋力抵受吕布这一击,左脚重心曲踏出,右脚保持平衡,那姿势就像棒球打击手拚命挥大棒的模样,瞄准方天画戟的来势挥出想象中的全垒打。
不存在的尘沙扬起,一股强气自陈木生的背脊穿出,破开了他的衣服。
但陈木生并没有像刚刚那样给胡乱震飞,他硬是站住了。
陈木生气血翻涌,青龙偃月强大的震动持续不歇,几乎撕开了他的虎口。
刀刃上,又卷开了一道兴奋的伤口。
“我……还够意思吧!你自己先挂掉……可别怪我没抓好啊!”陈木生牙根都咬出血了,还抡起青龙偃月,等待吕布策马再来交锋。
“大胆!见到战神还不跪下!”吕布英姿焕发,如天神般的骄傲模样。
但这种居高睥睨的姿态,正是陈木生最痛恨的敌人典型。
“跪你娘!”陈木生的气魄全给激出来。
“跪下!”吕布两腿夹住马腹,方天画戟刺出。
巨大的兵器撞击声中,一道锐利的劲风吹过陈木生的脸颊,割出焦红的伤痕。
那是青龙偃月无以为继的破片。
洪水般的巨力令陈木生眼前一黑,青龙偃月被左手单手抓住,刀刃重重摔在地上,刚刚差点就“甩棒”脱出。
陈木生膝盖几乎就要跪下。
但他没有。
因为他和中垂垂老矣的青龙偃月,即使遭遇了如日中天的方天画戟,也只是裂出一道口子,没有整把崩离开。
吕布轻蔑地挥舞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