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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都没有。
原来,父亲对自己投注的,并非一种叫做“爱”的情感。
而是计划性的毁灭。。
“我担任过五次的祝贺者,常常见到这样的情景。越希望弱者认真向自己动手的那个人,其实只是想借由弱者针对自己的杀意,解除自己最后杀死弱者的罪恶感罢了。”胡求看着怒气勃发的乌霆歼,“那便是,你哥哥对你最后的爱。”
胡求一番话,将乌拉拉从无法自拔、颠覆背反的记忆中唤醒。
乌拉拉看着乌霆歼。
他很清楚,自己与哥哥之间的差异。
若自己是父亲要从这两个兄弟之间选一个“够资格”活下来,成为猎命师的后继者,想当然尔,一定是像哥哥这样的凛凛大汉吧。
突然之间,他发觉自己内心深处,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因为哥。
“爸,我能够理解。”乌拉拉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的决定并没有错。哥哥才是应该活下来的那个人。任何人都会这样决定。”
乌侉没有回应,他脸上的肌肉与神经甚至没有任何牵动。
乌拉拉吐出一口浊气,看着从小与自己腻在一起的哥。
那个会叫他脱光衣服跳下黑龙江的那个哥。
那个会叫他独自杀死吸血鬼,否则就要杀死他第二次的那个哥。”清醒点!想想你的吉他,换上命格跟我作战!”乌霆歼暴吼。
乌拉拉一愣。
吉他?
5
“乌拉拉,弹吉他很快乐吧?”乌霆歼睡眼惺忪,打了个呵欠。
“是啊,没有比这个更爽的事了。”乌拉拉拨拨头发,嘻嘻笑说:“我留这长头发,就是因为每个超厉害的摇滚吉他手都留长发,总有一天,我们组个band世界巡回演唱,一边挑掉世界各地的吸血鬼。”
“要记住你现在的快乐,无论如何都要坚持拥有这份快乐,知道吗?”乌霆歼慵懒地用脚趾挑了一块湿毛巾擦脸,然后就这么放在脸上消暑。
“那是当然的啊。”乌拉拉想当然尔。
无论如何,都要坚持拥有这份快乐?
乌拉拉单膝跪在地上,伸手按住绅士的后颈,四周围空气缓缓震动,某种能量正在无形的世界里晕开,然后穿附在自己身上,与灵魂结合为一。
绅士哀伤地看着他的主人,乌霆歼。
乌霆歼不发一语,只是等待弟弟慢条斯理将命格“千军万马”换上。
”不愿意使用命格对弟弟痛下杀手吗?”郝战心叹,这情形就跟当年他与姊姊厮杀时一样,他也放弃使用命格。因为根本不需要。
“千军万马,不错嘛。”胡求道。真正的场面才正要开始。
乌拉拉睁开眼睛,脸颊上的泪痕已干,眼神归于平静。
“想通了吗?”乌霆歼握拳。
“嗯。我决定当一个吉他手。”乌拉拉站起。
语毕,两人慢慢侧移踏步,对看,寻找最佳的出手时机。
乌霆歼摆出拳击预备姿势,上身弓起,脚微踮,偶尔轻轻跳跃。
乌拉拉则将气沉到脚底,越踏越缓慢。
月台四角,四人也全神贯注监视酝酿杀意的两兄弟。
尽管乌拉拉身上的“千军万马”缓缓流泄出不容轻侮的霸气,但相较于天生英雄、个头魁梧的乌霆歼,还是逊上三筹。
绅士浑身发抖,毫无头绪地在两人的步伐中游走。
两人同时大喝,冲向彼此!
月台中心拳影交加,空气中响起一连串的爆裂小。
“喝!”乌拉拉拔身而起。
乌拉拉连续四个干净俐落的连环侧踢,全被乌霆歼以快上毫厘的速度躲开,更在模糊、一闪即逝的缝隙中回敬了三拳。
论速度,乌拉拉可是比乌霆歼还要快上一截,但此时却被足以击倒世界重量级拳王的快拳削中,身了一个不平衡。
碰。
乌拉拉摔倒,却一沾上地面就弹起,敏捷地躲开乌霆歼追击的下压拳。
乌霆歼的拳何其猛烈,还未修整的地板顿时碎裂,整个拳头没入。
“别小看我!”乌拉拉在飞碎的石块中,毫不气馁展开犹如闪光般的胫击,每一踢脚都扰起一股锐利的风劲,扫刮起地上的碎石。
碎石子弹般喷出。
“还不够!”乌霆歼架在脸孔前的双臂硬吃下弟弟的胫击,却没能阻挡尖锐的碎石穿过双臂间的空隙,刺伤面孔。
借着月台上的地势,乌拉拉陕速踩踏在裸露水泥的柱子,从四面八方攻击乌霆歼,就跟当时对普蓝哲夫采取的策略一样。
但乌霆歼的守势,可谓最具攻击性的守势。
慢慢移动,运用拳击中极困难的“羚羊拳”技巧,乌霆歼两只脚脚跟高高隆起,上身快速回旋,用离心加速度增加拳头的力道,每一出拳都不拖泥带水,将乌拉拉的踢脚、胫扫、手刀、拳头,全都挡下。
每挡下一次乌拉拉的攻势,乌霆歼同时都在进行沉默的反击。
乌拉拉的脚胫、脚跟、掌缘、拳骨,都已经痛不堪,随时都会裂开来似的。
但乌拉拉没有停止攻击的迹象,速度甚至越来越快。
他没有变慢的本钱。
“一停下来,就会被逮到吧?”胡求暗暗心道。
乌霆歼已经习惯,不,精准地跟上乌拉拉飞也似的动作。如果被“逮到”,只要被完全命中一拳,体型吃亏的乌拉拉将被TKO。
根本是一场重量级V。S。轻量级的不公平比赛。
却是一场,非常精彩的不公平较量。
“喔!”尤丽忍不住出声。
真不愧是属于乌家子嗣的死亡派对,尽管胜负在两人开打前就已经决定了,但两人的素质都很高,要不是弟弟从小被乌侉放弃,此刻说不定胜负难料。一滴汗渗进乌拉拉的眼睛。机不可失。
乌霆歼突然一个沉脚,从拳击的架式中快速变换成柔道的身形,双手拽住来不及反应的乌拉拉,脚狂猛一扫。
即使是赤熊也无法闪避的巨汉抛摔。
一声闷响,乌拉拉的背脊重重撞在地上,但手掌却对准了乌霆歼的腹侧。
“火炎掌!”乌拉拉痛苦大吼,火焰自掌心狂涌而出。
乌霆歼结结实实中了这一招,全身着火,却在极度痛苦中朝弟弟的脸孔轰下一拳,这才翻身,用气旋瞬间将火焰抖落。
但应该昏死在地上的乌拉拉,却消失了。
他满脸鲜血地出现在乌霆歼的身旁,膝盖跃起,猛袭乌霆歼的下颚!
“对了,下下个礼拜爸特地从埃及赶来,是不是有什么任务要交派给我们啊?”
“还不就是你生日?”
“我生日?不可能的,爸根本不认为我会是个好猎命师。”
乌拉拉的膝盖毫无偏差地击中乌霆歼的下颚,乌霆歼的头发瞬间扬起,可见乌拉拉以全身体重乘上加速度的力道,多么可怕。
雷霆万钧,但乌霆歼却没有一丝一毫动摇。
举起拳,朝死命咬住自己的乌拉拉抡去。
“爸会知道的。在你生日那天,我会解开你所有的枷锁,到时候你就可以尽情发挥。那时……爸会知道你是一个多么令人惊叹的猎命师。”
“真的会是那样么?”
“当然了。我早就知道你生日会发生什么事了,要牢牢记住这点,然后……拼了命也要相信我,知道么?”
“知道了。”
乌拉拉撞上简陋的天花板,击碎月台上唯二的两条日光灯之一。
然后坠落。
绅士哭泣,几颗断牙劈劈啪啪掉在它的身边。
乌拉拉大字形躺在地上,张大嘴,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仅剩的一盏日光灯。
剩下的这盏日光灯忽明忽灭,空气中弥漫着破碎天花板降下的细石灰粉。
不知是因肌肉过度疼痛引发的酸,还是想起了什么,乌拉拉看着日光灯的眼角,流出两行泪水。
乌侉别过头,不去看。
就连郝战也低下头来。他虽然不觉得乌霆歼的实力构得上“传说中天才”的边,但他还是不忍目睹乌霆歼杀了亲弟弟的一幕。
从来就没有一场子嗣争杀,能够让人从头到尾完整看个清楚。这场也不例外。
“还有什么招式?”乌霆歼冷冷说道,身上还冒着刚刚被大火袭击的焦烟,就像一个永远不可能被击倒的钢铁男子。
绅士呜咽着,抗议刚刚发生的一切。走到乌拉拉身旁,窝着。
乌拉拉起身,身子还是歪歪斜斜的,因可怕的晕眩感无法保持平衡。不是巧合。
刚刚他被哥轰上天花板,撞碎日光灯,一点都不是巧合。
这对兄弟,在许多城市中彼此追猎、拼斗了不下数百回。
他们刚刚互相搏命的每个动作,每次倒下,全都没有巧合。
”如果没有别的花招,我就要杀死你了。”乌霆歼一个定神,气息凝敛,身上的焦烟瞬间消失。
乌拉拉一个后空翻身,想要倒立,但左手刚刚撑住地面,却又立刻因晕眩未褪而滑稽地摔倒。
但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