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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飞现在当然办不到,可是有一天若他的丹劫和丹毒玄功,能重演天地心三佩合壁的招数,便可以像刚才般重新开启仙门,趁那一闪即逝的时机脱茧而去。
不过他并不会朝此方向努力,因为先前仙门开启的一刻,他一丝不疑地把握到仙门只容一人离开。既然不能与最心爱的人携手离开,他是完全提不起半点兴趣的。
唉!
他情愿感应不到仙门,永远也晓不得在这现实之外,尚有无穷尽的可能性。
倏地心中忽现警兆。
燕飞再扫视一遍尼惠晖的埋骨处,肯定没有人可以发现泥土被翻动过,才迅速离开广阔的大坑穴,到五十多丈外没有受损的丛林里藏起来,遥窥坑穴的情况。
破风声自远而近,二十多人穿林过野的出现西北方,迅速来到坑穴边缘,方才止步。人人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
燕飞认得的有姚兴,他正神情惊异地呆瞧着大坑穴和周围受摧残的树木。
他旁边有位长得比他更高,皮肤白皙嫩滑如女子,身穿白袍长相俊秀却浑身邪异之气的中年男子,形相特异,非常惹人注目。
其它都是羌族的高手,人人体型骠悍,看外表便知均为好勇斗狠的战士。
接着又有十多人沿他们出现的路线赶来,领头者赫然是为慕容垂办事的「小后羿」宗政良,北方最有名的刺客。
宗政良来到姚兴的另一边,失声道:「我的娘!这是甚么一回事?」
姚兴道:「昨夜天明之前,东南方忽然传来阵阵雷响,整个边荒彷似抖动起来,集内即使最熟睡的人世被惊醒过来,然后守夜的见到白光在这山区内冲天而起,好一会方消失,弄得集内人心惶惶,不知是何凶兆。」
宗政良深吸一口气道:「如此异事,确是闻所未闻,这坑穴分明是一次威力惊人的大爆炸产生出来的,只看这坑穴宽达三十多丈,坑穴周围的树木均枝叶脱落,呈向外弯之状,附近积雪又消失无踪,似被蒸发掉,便知爆炸的威力是如何惊人,幸好这是荒山野岭,如发生在城内,肯定可把大遍房舍摧毁,人畜不留。奇怪的是昨夜天朗气清,没有雷电。」
姚兴道:「如我记忆无误,此处该是卧佛破寺所在之处,现在佛寺已化作飞灰。」
转向身旁的白袍人道:「大法师对此有何看法?」
燕飞心中一动,暗忖这被称为大法师者当是从波斯来的波哈玛斯,呼雷方正是被他的精神邪法弄得痴痴迷迷的。不由暗叹一口气,如非自己身负内伤,说不定可以找机会刺杀他,便可以解开呼雷方的精神禁制。
波哈玛斯沉吟片刻,胸有成竹的从容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此坑穴是被天上降下来的火石与地面猛烈撞击而成。此为天大凶兆,该应在东南方,与建康有关,预示建康朝廷会发生改朝换代的大事。」
燕飞心中一颤,波哈玛斯这番话会很快传遍南北,动摇人心,也使风雨飘摇的司马皇朝受到不可理喻的困扰。
「天命」是最难测的东西,亦最能影响人心所向,而晓得真相的他和孙恩,都不会为司马氏辟谣,何况说出来亦不会有人相信。
果然宗政良道:「天生异象,地有灾劫,此为天人交感,看来司马氏灭亡之日不远了。」
姚兴道:「幸好大法师学识渊博,释去我们心中的疑虑。回集后我们公布法师之言,以安人心,同时把此异象在南方散播,好动摇司马朝廷的根基。南方的世家大族一向爱疑神疑鬼,此事千真万确,当然更能造成影响。」
宗政良大笑道:「太子此计妙绝。」
姚兴似不愿在灾场多留片刻,道:「我们回集吧!」
领先去了,其它人忙随其后。
到灾场回复冷清,燕飞盘膝坐下,疗治因关闭仙门发生的爆炸而致的内伤。他对自己的去向作出了决定,只要他可以恢复功力,今晚便潜入选荒集去,刺杀波哈玛斯,以解除呼雷方因他的邪术,受到的精神禁制。
这亦是对敌人的一个警告,显示荒人能刺杀集内任何人的本领,只要集内敌人人人自危,光复边荒集的大业,事半功倍矣。
事实上他亦须找些比较刺激的事来干,以把心神从仙门的事抽出来,最好是忘个一乾二净。
【 BBS 精心收藏:黄易大师小说】第 二十 卷 第 十 章 大获全胜
第 二十 卷 第 十 章 大获全胜
“舒服吗?”
被她抱着的高彦早心神俱醉,飘飘然不知人间何世,只恨双手没法移动,不能把她反搂着。闻言道:“我现在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尹清雅一对大眼睛闪亮亮地看他,奔跑的速度却没有分毫慢下来,欢喜的道:“你抱过雅儿,现在雅儿抱还你,这是公平嘛!”
高彦享受着她银铃般的动听声音,心儿高燃爱之火焰,心忖这种公平肯定占便宜的是自己,如此的分析当然不可以宣之于口,忙道:“公平公平!我爱你,你爱我,非常公平。”
尹清雅笑道:“你以为我抱你便是爱你吗?去见你的大头鬼吧!我只是见你武功低微,又跑得气都喘了,为了救你一次,以还你救我一次的债,所以才抱你走这么远,可不是爱上你哩!”
高彦尚未有机会回话,整个人已给她抛往一堆厚草丛内,跌个七荤八素、满天星斗。
尹清雅的如花玉容出现上方,掩着嘴娇笑道:“我的高公子,乖乖在这里躺上半晌,穴道自然会解开。你若不想被你的荒人兄弟宰掉,该懂到何处去吧!嘻!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大家是扯平了,以后各不相欠。”
高彦心焦如焚的道:“我救了你两趟啊!”
尹清雅大嗔道:“建康那次怎可算数,我是凭本事脱身的,只是你糊涂吧!我走哩!”
高彦大嚷道:“没有吻别吗?”
尹清雅的声音从南方远处风一般送过来道:“去你的娘!”
高彦哭笑不得,心叫倒楣,事情怎会发展到如此田地呢?一切都完了。
忽然手足又回复气力,坐了起来。
老卓那老混蛋是怎么弄的,累得自己不但救美不成,还要佳人打救,最后更遭无情抛弃。自疯狂爱上尹清雅后,他首次感到心灰意冷。无论他如何妄顾现实,终是自小在江湖打滚的人,明白到如让尹清雅返回两湖,想不一刀两断也不成。难道自己敢到两湖帮的地头去找她吗?
且高彦自问对娘儿最在行,心忖像尹清雅这种美得像可滴出蜜糖来的娇女,最惹狂蜂浪蝶,最要命是她刚情窦初开,多情善变,恐怕不用一年半载,她已把他置诸脑后。唉!一年半载眨眼即过,还不知能否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复边荒集。自己应否死了这条心呢?
正自嗟自怨之际,风声响起,小白雁从天而降,落在身旁,慌张道:“快走!敌人来了。”
高彦喜出望外,心想卓狂生等定是将功赎罪,把她赶回来,忙装出英雄模样,好再次拯救美人,拍胸道:“有我高彦在,什么都有办法。”
小白雁急道:“你再不走我不理你了,唉!西面又有荒人,东南两面是官兵,只有渡过淮水进入边荒,才想办法回两湖吧!死高彦,你究竟陪不陪人家。”
高彦早脸色发青,虽说何无忌只是装模作样搜捕荒人,但如真的抓起自己,肯定会拿他祭军旗。哪还有心情扮英雄,跳将起来道:“随我来!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一带的形势哩!”
燕飞睁开眼睛,已是黄昏时分。
他藏身在一座山腰的树丛内,居高临下地瞧着山脚下的坑洞。
他多么希望卧佛寺依然健在,洞天佩弄出来的坑洞只是一场噩梦。纵使他不愿意承认,可是眼前的坑洞,已打破了他所有一向深信不疑的信念,彻底改变了他对生命的看法,为他和纪千千的苦恋添加了完全不同的意义。
他又再次生出孤独的感觉,这感觉并非人多人少的问题,又或因纪千千并不在他身旁,而是那种因晓得仙门之秘、无以名之“局外人”的奇异情绪。
就像此刻,看着眼前夕阳西照下的美丽山区,他便心不由己的去思索眼前的世界究竟是什么一回事,一切有何意义。正是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令他感到孤独,真正的孤独。
洞天福地乍现即逝的震撼仍未过去,使他提不起劲去做任何事,但又感到这种心态对不起纪千千,对不起边荒集、是一种罪过。他的心情是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