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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点头道:「我想的确没有你们所想般 周详。现时的情况,绝非像表面般简单。荆州 和两湖的联军,是针对徐道覆而来,铁士心和 宗政良都是聪明人,该不会蠢得插手到此事去, 且桓玄和聂天还肯定是更佳的伙伴。」
燕飞动容道:「你的分析精辟入微,情况 应是如此。这么看,假如我们只以铁士心为目标,徐道覆亦不会过问。」
刘裕还想继续说下去,燕飞的手搭上他肩 头,沉声道:「钟楼内的人正下楼哩!」
刘裕愕然道:「你能看穿钟楼的厚壁吗?」
燕飞淡淡道:「我看不见也听不到,可是却感觉得到,这是没法解释的。」
三个人鱼贯从钟楼走出来,仍不住交谈, 没有立即登上手下牵候在旁的战马。
刘裕感到头皮-阵发麻,燕飞这种感应力已臻达通玄的层次,若把这种超乎武学的玄觉,用于剑术上,会是怎么样的剑法?难怪能与强 敌慕容垂战个不分胜负。
燕飞沉声道:「长胡子的是铁士心,黑披风那个是徐道覆,另一个是宗政良,他背上的大弓很易辨认。照我看,边荒集终于否极泰来, 老天爷又开始照拂我们,故让我在这裹碰上他 们,将来便不会杀错人了。」
刘裕心中暗叹一口气,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位好朋友。燕飞是因慕容垂夺走了纪千千主 婢,被激起他体内所流动着胡血襄的狠性。他已从一个厌倦战争的人,变成必须通过战争手段去达致目标的冒险家。燕飞并不是寻常的高 手,他可以是武林史上最可怕的刺客,也是战 场上无敌的猛将。
他清楚燕飞完全掌握到三人的虚实,所以 产生出必胜的信心。
徐道覆首先踏蹬上马,率手下飞骑而去, 蹄声震荡着空寂的古钟场,如此不必要的催马疾驰,使人生出异样的感觉,想到徐道覆如不是在分秒必争的匆忙中,便是借此以发泄心中某种情绪。
铁士心和宗政良目送徐道覆离开后,仍没 有上马策骑之意,径自私语。
燕飞两眼不眨地审视他们。
刘裕也有观察猎物的感觉。对方若保不住 边荒集,并不是因战略或任何一方面的失误,招致失败,而纯是输在未能识破荒人在集内的 秘密和布置,猛虎不及地头虫的道理。
道:「我心中有个疑惑,一直想问你。」
燕飞仍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似要把对方 看个通透,点头道:「说罢!」
刘裕道:「边荒集失陷前,你力主我返广 陵见玄帅,是否因预感到将挡不住孙恩和慕容 垂的夹击,所以着我离开以保小命,将来好为 你们报仇呢?」
燕飞终朝他瞧来,道:「那并不是预感, 只是理性的分析,你是玄帅和安公最后的希望, 若为边荒集牺牲太浪费了。」
刘裕苦笑道:「果然如此。」
铁士心和宗政良终于上马,不疾不徐地从 北大街的出口离开。
燕飞拍拍刘裕肩头道:「我们走!」
卓狂生的说书馆位于夜窝子内西大街的路 段、是一座两进的建筑物,前进是说书馆的大 堂,后进是居室。
两人踏足后院,后门立即敞开,两名战士 闪出,致敬施礼,让他们入内。
入门后,另有七、八名战士迎接他们,其 中一人道:「巡兵刚离不久,要一个时辰后方 有敌人再巡视附近。」
燕飞点头应是,领着刘裕进入似是卧室的 地方,榻子被移开,现出密室的方洞入口,透 出灯光,还隐隐传出说话的声音。
刘裕有种一切尽在边荒联军掌握中的感觉, 随燕飞进入密室。
密室没有丝毫气闷的感觉,显是像庞义的 酒窖般,有良好的通风系统。室内一边放了一 张长方形酸枝木制的桌子,还有六、七张太师 椅,另一边在地上有十多张卧席,此时有五名 战士正拥被酣睡。
卓狂生、费正清和程苍古围坐桌子说话, 卓狂生见到两人,喜道:「你们来得正好!我 们正想找人说话。」
费二撇容色苍白,显是内伤仍未痊愈,不 过精神尚算不错,伤势应大有起色。
密室的两端堆满武器、食水和干粮,使人 联想到仍方兴未艾的边荒集争夺战。
两人坐下,费二撇和程苍古都亲切向刘裕 问好,视他为自己人,原因当然在他与大江帮 新建立的密切关系。
卓狂生欣然道:「我们已拟出收复边荒集 的全盘大计,你们也来参详。」
程苍古笑道:「我和二撇的脑袋怎会想得 出这种事来,勿要拉我们下水。」
燕飞暗忖卓狂生可能是边荒集内最具创意 的荒人,夜窝子、古钟场和钟楼议会,都是由 他的超级脑袋想出来。若不是他力捧纪千千, 纪千千也不会成为抗敌的主帅。从这角度去看, 孙恩杀死任遥实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否则天 才晓得卓狂生会如何为任遥颠覆边荒集。
笑道:「说来听听。」
卓扛生目光落在刘裕身上,兴奋道:「看 到刘老兄依约来会,最令人高兴,因为这代表 聂天还懵然不知,你们的水上雄师已附在项脊 之上,更添我们反攻边荒集的胜算。」
刘裕受他兴奋的情绪感染,雄心奋起,心 忖如此方算有血有肉地活着,充满危险,也充 满乐趣,且不是寻常的乐趣,而是在胜败难测 下,一步步迈向军事目标的未知与快乐。在广 陵面对的只是无谓却不可避免的人事斗争,令 人烦厌。
费二撇道:「我们卓名士想出来的东西, 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卓狂生干咳一声,道:「荆州军和两湖帮 如此匆匆压境而来,是看准燕人和天师军间的矛盾,针对的是徐道覆。」
燕飞点头道:「我们也这 想。哈!不! 应是刘裕想到才对。」
卓狂生向刘裕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又道:「此乃我们胜败的关键,荆湖两军 来得匆忙,准备方面当然不足,在别的地方当然问题不大,可是这襄是边荒,没法沿途取得 补给,所以只能倚赖水路或陆路的粮货运送。」
程苍古道:「陆路并不易走,因道路损毁, 轻骑快马当然没有问题,可是载重的骡车却是寸步难行,费时费力。所以敌人的运粮线,该是边荒的命脉颖河。」
刘裕拍桌道:「对!荆州军全属骑兵,依 我的观察,他们顶多只有十多天的干粮。两湖帮的战船可携带多点的粮食,但也很快吃光。 所以必须倚赖从南方源源不绝运来的粮食。」
向着卓狂生竖起拇指道:「卓先生的想法, 与我们昔日应付北方入侵敌人的战略不谋而合,先任由敌方深入,然后以水师攻击对方粮船, 截断对方粮道,此法万试万灵。」
燕飞点头道:「难怪聂天还要筑起木寨, 正是作储粮之用。」
卓狂生道:「现在我们再猜测荆湖两军对 边荒集采取的战略,他们既然只是想取天师军而代之,当然不会大举进攻边荒集,而是全面 封锁南方的水陆交通,令铁士心明白谁是该合作的伙伴。所以荆湖两军,在展示出能攻陷边 荒集的威势和实力后,必会派密使见铁士心,商讨合作的条件,那时我们的机会便来了。」
燕飞和刘裕交换个眼色,均不明白卓狂生 的「机会来了」,所指的是甚么机会?程苍古叹道:「老卓此计胆大包天,却非完全行不通。」
刘裕一震道:「我明白了,卓先生的妙计 是由我方的人,假扮莉湖军的密使去见铁士心和宗政良。」
燕飞挨往椅背,失笑道:「老卓脑袋想出 来的东西果然匪夷所思,又非是不可行。」
卓狂生傲然道:「当然是可行之极,因为 我方有老屠在,他最熟悉荆州军的情况,该扮作何人、说甚么话,可由他出主意。」
燕飞皱眉道:「我们派出假密使可以占到 甚么便宜呢?」
卓狂生好整以暇的道:「干掉铁士心算否 大便宜呢?」
费二撇接下去道:「不论刺杀是否成功, 铁士心也难以和莉湖联军相安无事了,荆湖军的好梦不但落空,还会化为噩梦。我们还切断 他们的粮道,教杨全期和聂天还进退两难。」
刘裕皱眉道:「铁士心和宗政良肯定会亲 见密使,可是他们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刺杀他们固不容易,想脱身更是难比登天。」
卓狂生漫不经意地瞄燕飞一眼,道:「派 出我们的边荒第一高手又如何呢?」
燕飞和刘裕听得面面相觑。
费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