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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秋未,天气凉了,星狩坐在地上,即使有酒力暖身,还是冷了点。
艾凡娜躺在铺着毛皮的躺椅上,还盖上了短短的薄毯,见星狩会冷便道:“上来吧,天气冷别着凉了。”
“嗯……”
在野外露宿天气冷时,靠在一起取暖并没什么大不了的,星狩没有多想也就爬上躺椅。
“你真的好坚强……”
“哪有……要不是有你,有古柯,还有思沃德的保护,我早就完蛋了。”
星狩淡淡地说:“不是这样的。如果我是你,才不可能为了信仰就跑到耶佛大陆,更不会为了自己认为对的事就跑去讨伐佛雷。我并没有像你这样坚定的信念,只是为了自己的存活而挣扎的胆小鬼。”
“没这回事。你不也救了拉克希米,也救了我们许多次。”
“不,我……”星狩原想说话梗在喉中,转了辞才能说出话来:“像我这样的人能得到宽恕吗?”
“当然可以,不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星狩翻身,面向艾凡娜,看着她的侧脸,说道:“谢谢你。”
艾凡娜又补充道:“不过是等你接受处罚过后喔。”
艾凡娜跟着翻身,看到星狩凝视的双眼。
星狩突然朝她的额头吻去,然后才问:“我可以吻你吗?”
这瞬间,艾凡娜的大脑像是被倒下一大桶冰水,醉意全消,双眼睁得斗大看着星狩。酒醒了,脑子却一片空白,无法回应,萨拉尤尼的话却在这个时候在耳边响起。
脖子像是违背意志似地向前倾,让双唇贴上星狩的双唇。
意识好像融化了,什么也无法多想,手在不知不觉中互相搂住对方。
褪去了衣物,在这秋末天凉之际以对方的体温来取暖。两人就像章鱼交缠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一个多小时过后,激情已过。艾凡娜由浅眠中醒来,好像获得重生般。
她抓着被子坐起来,回想起方才的事。不是觉得幸福,也不是觉得满足,更没有喜悦的感觉,心里只有异常的平静。
她看着还在睡眠中的星狩,咬着下唇,最后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叹道:“这是克利希那对火之法皇的恶作剧吗?”
她悄悄地离开舒适的躺椅,胡乱地将衣服穿好,也不管是不是穿对了,反正将所有的布料全挂到身上就急急忙忙地离开,跑回萨拉尤尼的公主休息室,换回牧师的礼服。
当她回到宴会大厅时,已经是曲散人终之时。
“罗特小姐。”
“啊!是思沃德啊!”
圣骑士问道:“您跑哪去了?怎么在大厅里找不到人呢?”
“我……”艾凡娜就像偷吃糖不敢告诉家长的小孩似的,急忙编了个理由:“没有啦,我到另一头去看表演了,我想难得的机会就让你也放松一下嘛,不是有许多淑女等着你邀约共舞,有我在不是太煞风景了。”
“没这回事。我的责任就是确保您的安全,虽说休息是必要的,不过一切还是以您为重。”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艾凡娜撒了谎在心中恳请法皇的原谅,同时转移话题地问道:“对了,怎么没看到喜夫与古柯呢?”
“他们啊,喜夫好像被穆睿抓去当表演的助手了。至于古柯中途就离开了,看他神色匆忙,好像有什么要事。”
“是这样吗?仆役们准备要打扫清理了,我们也该退场了……”
宴会的第二天,有资格与会的人少了三成,场面却更为盛大。
所有受邀的魔法师都可以参与三日的成宴,这在十车城可是项难得的殊荣,能参加到第三天晚上的宴都是高位的祭司、大官员还有大贵族与皇家的成员。
十车王这项决定等于是宣告,魔法师日后在十车城的待遇将比照祭司团。
不过这与艾凡娜毫无关联。
这名女牧师虽然走出心中的阴霾,可是却陷入另一种困境。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跟星狩和解了,可是她知道自己只想跟他当朋友,而非情人。
“怎么会走得那么快?”艾凡娜不禁要问问自己,是背井离乡的寂寞?还是酒精的作祟?
她觉得要跟星狩把话说清楚,绝不是讨厌他,可是……两人之间……不可能的。
牧师不是修女,可以结婚当然可以自由恋爱,可是她认为自己与星狩之间的观念相差太多,不可能为了星狩放弃自己的信仰,况且找到火焰法典后就要离开耶佛大陆,就算有办法,星狩也不像是会离开耶佛大陆的人。
他们的相遇在一开始就决定是短暂的,艾凡娜不想陷下去,她认为昨晚的事是个失误,只是一时的……情不自禁。
为了与星狩保持纯“朋友”的关系,一定要快点跟他说清楚才行。
可是话该怎么说呢?
“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寂寞,所以找你当一夜的情人?”这种话就是把人打死艾凡娜也说不出来。
她想找人商量,找年长有智慧的人。思沃德不是适当人选,死脑筋的圣骑士比法皇的牧师更保守封闭,绝不能向思沃德透露任何风声。
古柯是仅有的人选,可是从第一天的晚宴照过面后,就再也找不到人。
艾凡娜现在的心情极为复杂,既想早点见到星狩将两人的关系撇清,却又不想面对他。
结果在盛大的宴会里头还没碰上星狩,倒是先遇见了穆睿。
这名半精灵的穿著打扮,完全是吟游诗人的模样,也许他就是以表演者的身分进到宴会。穆睿半精灵的血统并非很明显,如果不是对精灵所有研究的人,恐怕无法猜出他身上流有精灵的血统。不过也因为这样,他才有机会混入十车城。
“喜夫,你在当穆睿的助手吗?”思沃德问了。
“是啊……这是我的荣幸……”喜夫言不由衷地回答。
圣骑士笑了笑,又道:“能跟在穆睿身旁是你的福气,他是有大智慧的人。”
半精灵开怀地笑道:“我哪是什么大智慧之人。若要比智慧,有法皇的牧师在场,我哪敢自夸。”
“您真爱开玩笑,我的修行还不足呢。”艾凡娜说道。
穆睿道:“你碰到什么好事了吗?精神变好许多呢。”
“咦?真的耶!”喜夫也这么说。
“有,有吗?我一直都很好。”艾凡娜心虚地应着。
穆睿道:“才不是呢。本来像是严寒般的表情,现在回春了。不过……嗯,好像又有别的困扰。哈,这也好,年轻人本来就要有些烦扰日子才会过得充实。”
艾凡娜干笑道:“哈,你真爱开玩笑。”
“对了,星狩也有来喔。”
“是,是吗?”艾凡娜神色一凛。
思沃德则高兴地说:“该去向他打声招呼。迦尔纳能在比赛中脱颖而出,他也帮了不少忙。我都还没向他道谢呢。”
“是吗?他就在那边。你们等会可以去找他,不过……”穆睿露出暧昧的笑容,道:“他很可能会没空喔。”
“为什么?”
“别看他长相粗野不驯,可很充满狂野的魅力。在耶佛大陆这种充满危机的地方,他那型的帅气正好最受欢迎。真不甘心,连我这种温柔体贴阳光型的美男子都被比下去了。”
“哈,哈,哈,您真会说笑。”
在场的三名男士都笑得很开心,唯独艾凡娜一人心里不是滋味。
“可恶!果然不是个良人,幸好已经决定只当他的普通朋友。可是他也太过分了,昨天才……唔,我在想什么。没道理要吃醋的,他又不是我什么人!那个坏心眼的家伙喜欢拈花惹草又没犯法,我何必动怒……”
“艾凡娜?艾凡娜!罗特小姐!”
“嗯,怎么了?”
“有心事吗?”
“没有,没有,你叫我要做什么吗?”
穆睿道:“喜夫的手会酸呢。”
喜夫伸直了手,等着艾凡娜接过酒杯。
“这……酒吗?”
“是啊,这可是我精选的上等品。你们要是自己去取用的话很难选到这号酒,所以我就让喜夫装了一壶。试试看吧,很顺口的。”
艾凡娜抿着嘴,摇摇头道:“不了,我想戒酒了……这酒不是好东西,只会弄乱人的心绪。”
穆睿脸上出现奇怪的神色,然后笑道:“真巧,方才星狩也说过类似的话。魔法师要随时保持头脑的清晰,所以不适合饮酒。不过牧师应该相反吧?不少仪式不是喝了点酒才更容易撇开现实与神灵沟通?
“戒酒的牧师……我懂了,这就是责负审案的法皇权杖与人不同之处吧。”
“呃……这么说也没错啦……”
“好了,我也该上场表演了。喜夫,还不快去帮我把东西准备好。”
喜夫无奈地应道:“是的,马上就去。”
“请加油,我会去欣赏您的美乐。”思沃德道。
告别了穆睿,艾凡娜不大甘心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