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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静致远?
听了方天这话,明暗两处,数人一致摇头,而在摇头的同时,个个都悬心了起来,只听得方天继续说道:“学徒九级,三级为一阶段。这三个阶段,我拟以分别对应着‘宁’、‘静’和‘远’。”
“当一个魔法学徒,初始接触魔法时,最好的意识状态,就是‘宁’。什么是宁?宁就是外无所忧惧,内有所憧憬。
而就在这种由憧憬所化成的热情中,魔法修炼者一步一步地从一级走上三级,然后一鼓作气,冲过三级,进入第二阶段。”
“到了这个阶段,修炼者接触魔法已经有不短的时间,对于魔法的许多方面,也不再是全然陌生,而是变得较为熟悉,而且,经过漫长的修炼与晋升,许多的修炼者,到得此时,已经很难再保持最初的那种憧憬了。然后,持续已久的热情就这样缓缓褪去,而下一步的晋升看起来又分外遥远,于是,相当一部分的魔法学徒,就在这个阶段栽了下来。”
听到这里,回顾往昔,木罗悚然而惊。
“其实让他们栽倒的并不是那似乎较为遥远的下一步,而是他们自己心中的杂念。许多魔法学徒到这里已经不再是魔法学徒了,而是被人们称为魔法师了。魔法师了嘛,有身份的人了,怎么可能还像以往那样,只是抱着傻傻的憧憬,埋头作着傻傻的修炼呢?那多傻,那多幼稚。”
“木罗阁下,不知你有否听说过一句话?‘使人疲惫的往往不是远处的高山’而是鞋子里的一粒沙石。”。
谁的鞋子里未曾进过沙石?
听到这句话,场内场外所有的听众,全都被这句话中所蕴含的深远意味,弄得沉默了。
沉默的区域丰,只有一个声音在响起:“鞋中沙可去,识中沙难除。自以为告别幼稚的魔法师,识中所进,又岂止是一粒砂石?于是,当那一粒粒砂石充满意识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很难再作举步了。就是勉强举步,也只不过是三步一停,五步一晃,徒作游戏罢了。自以为告别幼稚的他们,其实告别的,不是幼稚,而是成长。”
自以为告别幼稚的他们,其实告别的,不是幼稚,而是成长这是怎样的一种惊心震荡?
明明是无雨的夜,木罗及沙迦他们,却仿佛听到了霹雳炸响的惊雷。
“所以这一阶段,修炼者的意识,所需要的便是‘静’。当一桶水静了下来,水中的尘泥便慢慢沉淀,当一个人的意识静了下来,意识中的沙石与渣滓,便慢慢浮现。”
“方天尊下,请问,如何‘静’?”沉默了良久,木罗才勉强压抑住心中震撼与急切地问道。
方天此时所说的,岂止是第二阶段所用?木罗明明在这里,看到了他最为欠缺的地方。甚至于,他都觉得,方天方才所述,便是他之过往。
“静?很简单。”方天微笑着道:“据说曾经有一个修炼者用过一个办法,我觉得似乎很不错的样子,木罗阁下不妨随意听听。那就是,以绵塞耳,以布掩目,抛下冥想,弃却感应,三日一食,尽绝世务,如是,半月一月,乃至二月三月,识中渣滓,自会浮现。”
和以前的沙迦一样,面对方天,木罗也已经放弃思考了,只是将方天所说一字一句牢牢铭刻于脑海深处。到得此时,见得方天停了下来,木罗便一刻也难以忍受地问道:“方天尊下,不知第三阶段之‘远”又是如何?”
这一问出,木罗心中又是怦怦舌眺。
“静”已是如此,“远”又当如何?木罗的感觉告诉他,那是一个对他极其重要的东西,比什么都重要!
似乎是在等待命运宣判的关头,觉得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的木罗听到方天说道:“木罗阁下,曾经有人对一棵大树,说了这样的几句话,我觉得,那就是‘远’了。当然,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也最好只是随便听听,不必当真。”
说到这里,方天缓缓地说出了那几句话:“森森直干百余寻,高入苍穹不附林。岂是土攘栽培力?自得天地造化心!”!。
第二九四章方天多少岁晋入法师?
'第二九四章方天多少岁晋入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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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森直干百余寻,高入青冥不附林。
万壑风生成夜响,千山月照挂秋阴。
岂因粪壤栽培力,自得乾坤造化心。
廊庙乏材应见取,世无良匠勿相侵。
这是北宋政治改革家王安石的一首诗,题名为《古松》。这首诗里,不论是“高入青冥不附林”还是“岂因粪壤栽培力”都透l着一种相当危险的倾向。
这种倾向,在王安石本人之后的政治生涯中,得到了完美的体现。秉持着这一理念的王阁下,把北宋政坛,搅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人兽不宁。
但是,如果仅仅从个人的学业、修炼等方面来说,这首诗,却足以明白地昭示着一种叫做“高远”的格局和境界。
方天说完之后,场内场外,一片静寂,就连一直不停的蛙叫虫鸣,在这一刻,好像也离数人远去。
这数人,包括莫里希、帕特、奥森、莱恩,包括五位老者,包括沙迦,当然,更包括坐在方天对面的真正的倾听者,木罗。
听了这句话,木罗如同被五雷轰顶,外焦里nn什么的那就不用说了,用说的是,这人整个地傻了。
在这仿佛带着造什般力道的言语牵引下,木罗的最近二十年的岁月,如同流光瞬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一件件,无比快速,又无比清晰。
在这之前,木罗一直认为他的人生是很成功的。
尤其是在四十六岁那一年,他终于突破六级,晋入七级之后,巨大的惊喜,和巨大的荣耀,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如同cho水一般涌来,将他淹没。
“木罗法师”已经有很多人这样称呼他了,不止是普通人,更多的还是同为魔法师的修炼者,其实,到了他的那个时候,接触的普通人已经比较少了。
甚至于,就连昔日和老师较为交好的几位法师,也不再仅以“木罗”称之,而是在后面加上一个“阁下”。
“木罗阁下”这可是出自真正的法师的称呼啊!
第一次从一位法师的口中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木罗第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后,反应过来,才觉得,仿佛有巨大的火球涌向心脏,一下子,将他点燃。
那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木罗都觉得自己晕乎乎的,仿佛自己真的就快要成了一名法师。
木罗都有点遗憾,为什么老师在行将末年的时候才收了他这个弟子,以致于,他有了今天,老师却已经看不到了,如果老师能够看到,该是多好!
就在这种感觉中,就在无数魔法师的尊敬仰望和环绕中,匆匆,就是二十年过去。
木罗也从当初的七级如愿以偿地晋入了九级。
九级,那可是一只脚跨入法师的存在啊!
在这个巨大而华丽的光环下,许多的尊敬,变成敬畏:许多的仰望,变成崇拜:许多的环绕,也变成了依附。不知不觉中,他这个叫做木罗的准法,已经成了一城之主。
虽然只是一个小城,和巨岩城临波城等那样的大城没得比,但是不管怎么说,一城之主,终究是一城之主啊!
坐到了城主的位置上,木罗才觉得,他才真正地有了些法师的风范。
可是,由来美梦最易醒。只要是梦,就总有醒来的那一刻。
晋入九级,身为城主,这两件巨大的喜事让木罗把一个本来应该不容忽视的阴影给忽视了,而当木罗终于正视到这个阴影的时候,这个阴影,早已经变成了狰狞的怪兽,来到了他的面前,只等着把他一口吞下。
而他这个准法和城主,而对这个怪兽,却连一点还手的力量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只怪兽,随着时间的推移,离他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木罗感到越来越暴躁,看到什么事都不顺眼,在接连发生了一些不大愉快的事件之后,木罗预感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终于,他辞去了城主,也离开了那个小城……
其实直到换了个全新的环境,梦才真正地、完全地醒来。
他不是什么木罗法师,也不是什么木罗阁下,更不是什么木罗城主,他只是一个九级的魔法学徒,一个行将末年的魔法学徒,一个于冥想上再无寸进的魔法学徒。
一个只能静静地等待那一天终将也必将并且不久就要来临的魔法学徒。十年,对一个魔法师来说算是多长时间呢?不过很快而已。
这个时候,老师当初的话,才又浮现在耳边:“木罗,你资质不错,xng子也算敦实,有这两点,将来如为师这般晋入法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为师有点担心木罗,将来晋入七级之后,你千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