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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所有的动作,完全出于本能。
只有不时小十七与她背心紧贴,等待黑塔护卫下一轮攻击时,传来的体温,让她感觉自己还活着。
小十七赤红的眸子,尽是森寒杀意,只有与十一目光一对的瞬间,有片刻温暖。
十一总是不自觉地回以一笑。
目光的片刻交接,让彼此的心紧束在一起,将牙咬了又咬,一定要撑下去,因为只有自己活着,才能为对方拦下更多的刀剑,让他、她能活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个黑塔护卫终于倒下。
十一和小十七肩膀抵着肩膀,顺着身后石壁滑坐下去,紧紧地靠坐在一起,只剩下喘粗气的份。
就在二人眸子将要阖闭上之际,面前的一具‘死尸’突然暴跃而起,手中钢剑向小十七咽喉直刺而来。
一切来得太突然,等他们反应,剑尖已经到了小十七面前。
眼看小十七要被刺杀在剑下。
突然一道泛着淡淡紫色光影的小小身影,闪电般从十一腰间射出,刺向小十七的剑尖微微一顿。
在这刹那间,十一手中凤雪绫缠上长剑,将长剑拉偏,擦着小十七颈侧刺在旁边石壁上,同时小十七手中窄剑已经刺入对方咽喉。
那人到死没料到这一剑会落空,瞪着眼,死不冥目地死去。
十一和小十七看向那人的手,哑然失笑。
大宝、二宝一同死死咬着那人握着剑柄的手,绞在一起的小小身体,犹自悠闲地打着秋千,大眼眨啊眨,好不得意。
小十七说什么也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这小东西救了他的性命。
欢喜得把二小取下,捧在掌中一阵乱亲。
小绞儿受不了他的热情,在他手心中扭着软乎乎地小身体,不住挣扎。
十一忙将小绞儿救了出来,也是在它们绒乎乎的小脑袋上,一个亲了一大口,才给了喂了一粒金莲子给它们,仍收入囊中。
出了这事,二人不敢再大意,手携着手站起。
就在这时,面前一阵石门滑动的声响传来。
刺眼的阳光刺得二人睁不开眼。
久不见阳光的二人微一侧目,等略适应这道强光,向光亮处望去。
见夜和丹红等人站在门外阳光下。
十一和小十七转身相视一笑,携在一起的手,握得更紧,疲软的身体重新有了力气,一同向塔外走去。
等二人站定,丹红奔上前,美目含泪地锁着他象是从血池中走出,如同鬼厉的小十七,双手扶了小十七结实的手臂,声音哽咽,“你们真的出来了。”
十一眼睛微涩,体贴地放开小十七的手。
小十七将丹红紧抱入怀中,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十一鼻子微酸,向夜看去。
夜凝看着她的眼,仍是冰冰冷冷,没有什么表情。
但十一感觉到,他是开心的,起码他看见她和小十七活着出来,是满意的。
十一上前一步,“我出来了。”
夜轻点了点头,“去看看你母亲吧。”
055 重见天日
十一知道,这些日子,最担心的莫过于母亲,而她能活着出来,最挂念的也是母亲,朝夜扬起一个明媚的笑脸,如飞而去。
她此时,头发被血凝成缕,原本白皙的面容也被血污掩去,但夜仍觉得此时的她极美,那笑足以将任何人冰冷的心融化。
夜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冷硬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浅浅笑意。
十一的离去惊动心中起伏不定的小十七。
他放开姐姐,走到夜面前,直直地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过去夜对他苛刻,他虽然强忍着承受,但心里并非没有怨恨,但黑塔两个来月,他真正知道什么是恩,什么是情。
夜对他的那些绝不容情的严厉,就是对他的恩和情。
因为夜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生存下去。
夜也不扶,受了他这一磕,十小七和十一能双双从黑塔中活着出来,他感到欣慰。
小十七起身,嘴角一晒,搔了搔头,嘿嘿笑了一声,“我出来了,你也不笑一笑,还是这么个死鱼脸。”
丹红打了他一下,“怎么说话的。”
夜绷着的脸却是一松,低骂了声,“臭小子。”转身离去。
丹红嗔怪地瞪了小十七一眼,问小十七,“你现在要去哪里?”
小十七出了黑塔,不再是生死门的死奴,无需再回黑门,但还没去越皇那里报道,新的住处没有分下来,“我想去给爹娘添一把土。”
丹红暗叹了口气,轻点了点头。
两个多月来,十一无论身体还是紧绷的神精,一次,又一次挑破极限。
放松下来,就觉得很累,很累,累得再不愿动弹。
浸泡在浮满花瓣的浴水中,用手指逗着在水中顶着花瓣玩耍的小绞儿,任由母亲细细地为她清洗一头的乌发。
看着女儿活着回来,月娘的泪便没能止过,是高兴,是心疼,更多的却是自责。
如果不是因为她,女儿何必这样辗转在生死之间。
十一很想让母亲别哭,她们母女第一道坎已经过去。
她明日见过越姬,正式成为死士,他们母女俩的命,暂时保住了,至于以后该如何,便见步行步。
但实在提不起精神去安抚母亲,只是静静地听母亲絮絮叨叨地讲着这两个来月,蛇国的种种事情。
让她意外的是,这两个多月来,为母亲送柴担水的人,竟是秋桃。
她进黑塔,生死难料,秋桃根本无需做这些向她示好。
但如果不是示好,她又图的是什么?
“平安啊,娘知道你对秋桃并不多喜欢,但生死门中的人,多个心眼自保,又有何错之有?”月娘在紫云那里,已经知道秋桃与十一同进红门时的事。
十一漫声“嗯”了一声,生死门中,活得小心谨慎些,确实没错。
自嘲一笑,或许真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她在一门时,曾经相信过十二,结果换来的却是被她利用,那一刹,她对生死门中的人心冷了。
因为这样,她才无法相信秋桃,甚至对紫云不觉中也存着一份戒备。
她不相信秋桃,却信任着小十七。
而母亲对小十七又是最为顾忌的。
所以在这件事上,她与母亲无法达到共识,只能把欠下桃秋的情记住,日后寻机会还给她。
另外还有一件不可为人知的事。
蛇皇的伤虽然渐渐全愈,但制毒能力却远不如以前,甚至在渐渐减弱。
这么下去的话,它不能再制出合欢林中的毒瘴,是早晚的事。
十一秀眉轻扬,真是好消息。
平阳侯果然好手段,能在下一任女皇成熟前,不知不觉得除掉越姬,越国不攻自破。
只是不知合欢林的毒瘴消失,越国人体内的瘴毒会不会也跟着减弱,最后消失?
想来越姬对这样的局势,定十分头痛。
越姬不是坐以待毙的,或许蛇国不久就会有大的举动。
“北燕可有什么举动?”她成为了死士,自然会受命上头,对付平阳侯,所以燕国的动态,也就是她最需要知道的。
月娘微微一默,她最不希望十一和平阳侯有什么交接,但她知道蛇国的死士都是为着对付平阳侯而存在。
十一睁眼,偏头过来。
她平日里在母亲面前,总是乖巧顺服,但骨子里却是不容任何人改变心意得固执。
月娘暗叹了口气,就算不告诉十一,十一也会去别的地方打探。
该知道的,十一同样会知道,不同的是,十一会对她这个做母亲的渐渐离心。
倒不如由她来告诉十一,道:“我无意中听越皇和大巫师说起,说平阳侯重伤,或许正因为这样,燕国和蛇国这些日子互不干涉,倒还算太平。”
十一轻抚着小绞儿软软绒绒的小身子,转回头去。
那个人无礼之极,也下流之极,她恼他恨他,但听见‘平阳侯’三个字,心里仍是乱麻麻一片。
很想知道他的伤如何了。
月娘将十一的神色看在眼中,柳眉微微拧紧,“平安……你……该不会对那个人有了心?”
十一漫声一笑,“娘想去了哪里,一会儿担心我情系小十七,一会儿又担心我对平阳侯有心。是不是我每接触一个男人,母亲都要担心一回?”
月娘语塞。
十一抬手上来,轻覆上母亲手背,“女儿的心中,只有一个想念,就是和娘一起平安离开这里。”
月娘松了口气,“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蹊跷。”
“什么事?”十一知道母亲是极心细的人,母亲觉得有蹊跷的事,必然有因。
“以前蛇侯无论再忙,在我为蛇皇调配香汤时,他都会过来转一转,查看水中香料,可是昨天不曾来过。今天越皇还差人来问过我,可曾见过蛇侯……”
十一轻抚着小绞儿头顶小角的手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