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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明白了,汗血宝马本是极难**育孕成功的马种,所以才这么罕见,姜国虽然得此宝马,毕竟只得一匹,如果能配出与之媲美的好马,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流传下去。
这是姜国与肖华互利的好交易,小十七不可能不答应。
这买卖得通过小十七,肖华对小十七的动向自然要熟悉,那么知道他有难,也不足为奇了。
小十七手上捏着汗血宝马,是他的财神,他自然不能让小十七在燕国出事。
他报信救小十七,也就可以解释了。
但他如何能肯定,她能刺杀得了秃鹰,难道……
青衣惊看向肖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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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相遇不相认
(二更,今天前面还有一更,很温情的戏份,亲们别看漏了哦。)
肖华当作没看见青衣探视的眼神,自行会了账,起身道:“走了,做风灯去。”
出了酒楼,青衣拽了他的衣袖,问道:“你知道我多少事?”
肖华瞟了她一眼,翻身上马,随即把她也拉上马背。
城里人多,不能随意驰行,他松挽了马缰,任马慢慢行走,随口道:“不多。”
青衣有一种被人剥了衣裳,赤…裸…裸地放到别人眼前,人家对她一览无疑,而自己对人家却是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更不好过做死士的时候,做死士的时候,好歹是她知别人,而别人不一定知她,事事处于主动的一方,而现在却很被动。
追道道:“那是多少?”
肖华不答反问:“你想我知道什么,或是不想我知道什么?”
青衣别开脸,不看他的眼,让那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浅薄一些,“什么都不想。”
肖华微微一笑,“那我什么也不知道。”
青衣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答了还不如不答,直接翻了个白眼。
偏偏苦于不知他当真知道多少,不便再问下去,否则的话, 真会他本来不知道的,都变成了知道的。
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知道就知道吧,横竖没指望与他怎么。
他敢用什么事来威胁她的话,她就揍得他不知姓什么。
到了‘肖记’,掌柜的正在打烊,没买到风灯的客人,失望地散去。
掌柜是个沉稳的人,见着肖华和坐在他身前的青衣,只是微微一愕,就恭敬地唤了声,“东家。”
肖华轻点了点头,领着青衣进了铺子,自行取了竹子削刀,端坐到案边做风灯。
掌柜的知道他每年都会做风灯,但从来不曾在这铺子上做过,有些意外,识趣地关了大门,只留了便于进出的小门,又去后头取了最好的薄纸放到肖华面前。
青衣拖了张三脚圆凳坐到他对面,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将竹子削成很薄的竹片,又用线扎成框,用白纸细细地糊了,又在里面团了浸过灯油的棉花。
青衣自从回来后见着他,他总是很随意的样子,这样认真专注的模样,不曾见过。
只见他风姿出众,一袭白衣干净得不沾丝毫尘埃,耳边发束无风自动,眉眼低垂,温润如玉,又似白雪阳春,明明是寻寻常常的相貌,却叫人觉得他俊逸飘渺地如同不食人间烟火。
青衣这么静静看着,胸间竟暖暖地一片。
如果没有那次坠楼,她不曾失忆,他们之间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形容?
足足过了一柱香时间,两盏风灯才做好。
他又审视了一回,确实没有错漏的地方,才抬起头来,看着青衣微微一笑,那笑暖如春风,是青衣回后来不曾见过的欢喜,“好了。”
青衣象是被他带动,嘴角竟也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肖华递过毛笔。
青衣接了笑,眼前浮过平阳侯那张淡淡的脸。
这一辈子,她终是欠着他的。
虽然再不愿与他相见,却也希望他能平安……
平阳侯俊儒的面庞淡去,又再浮过夜冷俊的面庞。
蛇国死士一旦背叛离开蛇国,就会遭到无穷无尽的追杀。
夜功夫再高,但终究是暗箭难防。
虽然知道他就在附近,却不知他此时什么情况,到底过得好是不好?
慢慢呼出一口长气,在其中一只灯上写了‘平安’两字。
许多人会在风灯节,在风灯上提上自己的名字以及愿望。
青衣乳名‘平安’,在灯上提‘平安’二字,再寻常不过。
但肖华明白,这‘平安’二字,并不是提的她的名字,而是盼着他人平安。
她盼那人平安,他又何尝不盼?
提笔在另一个风灯上也提下‘平安’二字。
放下笔,与她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二人一人捧了一个风灯,出门而去。
夜幕降下。
青衣和肖华肩并肩,仰望着写着‘平安’二字的风灯,一同升上天空。
两只风灯在空中飘飘荡荡,渐飞渐高,却始终双双不离。
青衣自从进了黑门,就从来不相信什么神灵保佑,认定这世上弱肉强食,至于存亡,那是实力加运气来决定。
但这会儿,心里却有丝丝安慰,仿佛随风灯飞上天的‘平安’真能保着他们平安。
突然听见身边人长舒了口气般地轻轻地叹。
转头,见肖华背着手,也仰头静望着那两盏风灯,神色温柔。
肖华不回头看她, “四年不曾放过风灯了。”
“喜欢放风灯?”四年,正好是青衣坠楼后的四个风灯节。
肖华笑笑不答,那会儿,年年陪着她放,只是为了她开心,并没想过喜欢与不喜欢。
她没了后,一个人就不再放风灯。
也不知是原本就不喜欢的,还是觉得一个人放风灯太过孤单。
或许是习惯了与她一起。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一抹红影闯入青衣的眼帘,转头看去,见丹红抱着一盏风灯走来,丹红眼里还有没褪去的诧意。
丹红目光一错,看见站在青衣身边的肖华,眼里有一刹那的迟疑,接着转身要走。
“既然来了,就把灯放了吧。”青衣慢慢上前。
丹红停了下来,又看了眼肖华,后者目光平。
就这么个看似无害的男子,却让丹红打心里有些莫名的畏惧,不自觉得想要避开。
青衣又道:“既然抬头见低头见,刻意地避,不见得避得开,倒不如该干嘛干嘛。”
丹红笑了笑,“也是。”又瞥了眼肖华,只见他神色温和,没有任何不悦之色,自嘲暗道:“他不过是为了维护十一,只要她不伤害十一,他也没必要花心思来为难她。”
将风灯放在别人遗留下来的架子上。
她的风灯上雪白一片,一个字也没有。
青衣心明,丹红与她同为死士,同她一样觉得要生存,靠的是本事和运气,这些借天许愿的东西,不过是让心里有一丝安慰罢了。
所有有字无字,并没有多大区别。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宣闹,三人朝着声音发来处望去。
却见现在身为姜国太子的小十七领着几个护卫,在放风灯的人群里瞎逛,他身后吊着那个跟屁虫美珍。
丹心转脸过来,视线在丹红面庞上扫过。
丹红怔怔看着他,扶着风灯的手,顿时僵住,长睫微微湿润。
或许是丹红神色有异,丹心明明看去别处的目光又重新看回来,紧盯着丹红,眼一眨不眨,慢慢走近。
丹红连整个身子都僵得硬了,下意识得知道,她该避开,但双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丹心在她面前停下,目光在她脸上又转了一圈,“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美珍忙跟了过来,拽住丹心的衣裳,不满地嗔怪道:“太子哥哥,你怎么见着漂亮些的女子,就……”后面的话,有损丹心脸面,她瞟了眼丹红,闭上嘴。
丹心不理美珍,只看丹红,“我真觉得这位姑娘好亲切。”
丹红忙稳了住心神,看了美珍一眼,道:“民妇不认得太子,也不曾见过太子。”
说完不再理睬丹心,摸出火折子打火点风灯,但手却微微地抖,接连几次都没能将火折子打着。
丹心上前,“我来帮姑娘。”顺手从她手中拿过火折子,丹红怔怔地由着他拿去。
等火花在他掌心中划开,点着风灯里的棉花,才回神过来,“谢谢太子殿下。”
丹心把火折子还她,“姑娘不必谢。我看见姑娘就觉得亲切,就象我姐姐一般。”
丹红身子蓦地一震。
美珍在一旁打翻了醋坛子,浑身的酸味,“太子哥哥,你哪来的什么姐姐?”
丹心隐隐觉得自己是该有个姐姐的,但他问遍了所有人,都说他娘只得了他一个就没了。
他对那种隐隐的感觉想不明白,也只能不再理会。
这会儿见着丹红,莫名地觉得亲切,不耐烦美珍在一旁吵闹,垮下脸道:“就算以前没有,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