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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酒厮,先叫了一坛子老酒,知道陈大喜好吃驴肉,又让店伙计上两斤驴肉,哪知店伙计却一脸为难地说:“真是对不住客观,小店没有驴肉卖!”言罢又说:“我们店里的狗肉倒是一绝,如若称两斤?”
“不要!我大哥就喜欢吃驴肉!”莫二袖子一挥,愤愤地说道:“先让他们切半斤牛肉来,你现下就出去卖三五斤驴肉,我不少给你钱!”店伙计连忙应下,莫二又在给钱的时候补了一句:“且记得要驴后揪蛋子上的那块,如若是有驴耳朵也卖两个来。”店伙计又迭声地应着,走了。莫二这才收回视线,将酒坛子提起来先给陈大倒了一大碗,笑道:“我至今还记得那年在东京时吃的那驴耳肉,切得丝丝细,用红油一拌,再浇上一些麻油,麻麻辣辣的味道一想起就让人流口水。”
陈大一副没落的样子笑了笑,叹道:“许是能够买到好驴耳,只是今日我却是拿不出上好的‘一刀鲜’的架式来切了!”
“这是为何?”莫二听陈大这样一说便奇了,陈大擅使各种大小刀,是东京城有名的快刀手,因那日切的是驴耳肉作的下酒菜,莫二便用了一个厨子的手法戏称他的刀法是“一刀鲜”,提起陈大的“一刀鲜”来莫二现在都还记得陈大当时落刀时的情景,如今听他说使不出来了,他能不奇吗?
“别提了!”陈大喝了一口酒,于是便将自己如何负伤,如何没落的事半真半假地说于了莫二听,莫二听了也是一阵唏吁,连说:“大哥休要灰心,你虽是没有了‘一刀鲜’,可却还有我。不管如何我也不能哥哥过不下去的,你且不知道,我们家现在不比以往,在杭州算是发达的了。你且跟我回去,若是觉得闷就教我的那些兄弟侄儿们练练武,若是觉得无趣便出去游山玩水。反正一句话,有兄弟我的必不会少大哥你的!”
“你家发达了?”其实对莫家的变故陈大早就知晓,但他不得不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模样,因为他想看清这个莫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想了想便又说:“是了,我们上回见面也是五六年前的事了,你们家是出海商的五六年发达也不为怪。”
“大哥说得真轻翘,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的!”莫二笑笑,这时店伙计送牛肉上来了,莫二便为陈大夹了一大筷子,才说:“我们家虽说有些家底,可也算不得富。你是知道的,往年也就是有了一个好东家才让一家子过得有人样的。你是不知道,我们家现在在杭州可数这个,若说凭真本事就是再有个五六年也是赶不上的。”
陈大笑了,问:“那这是为何?”
对陈大莫二向来交心,虽说是家财不外露,可他也不在乎,笑了笑便对陈大全盘托出:“我们东家前几年没了,因着他没儿没女,便将家财分给了跟他与老爷子的伙计们。又怕家财分得太散,王家的旗倒了,便让爹承了王家的旗帜继了大头,原来的伙计下人们还跟着原来的铺子和商船走。且不说那些伙计下人们有了着落,就是我们也从默默无名一挤成为杭州大户之首!”
“你且小声些,莫要让歹人听去了。”见莫二对自己如此交心,陈大心里便软了。
“无妨,我有好些个保镖在暗处保护我呢!而且你又在跟前,我还怕什么?”莫二笑着又给陈大倒了一碗酒,见出去买驴肉的伙计回来了便笑着朝他喊道:“可是切了的?快些送来!”待伙计将肉放到桌上,他解开包纸先叼了一块塞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去取一些五十年陈酒来,再把这个驴耳用麻油加红辣酒扮了,对了,别忘了多放些姜蒜蓉。”后又补充道:“记得让你们大师傅将驴耳肉切得丝丝细的,那样扮了才好吃呢!”
“客倌你就放心吧。”店伙计笑笑连忙退下,不一会儿就端着已经装好盘的驴耳肉上来了,笑问莫二:“客倌你看可还使得?”
莫二瞅了一眼那耳丝,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凑合着吧。”说得店伙计老没趣了,还是陈大笑着将店伙计打发走。待店伙计一走莫二便夹了一筷子先闻了闻,觉得味儿还凑合,这才夹了一筷子送到陈大的跟前,笑着说:“我记得大哥吃什么都不讲究,唯独对这驴耳肉讲究得很,这刀功虽然不怎么的,但这麻油闻着挺不错,大哥你且尝尝!”
“确实不错,这红辣油的味道也是极好的!”陈大吃了一口赞道,待了一会儿又说:“我吃着里面好似还有别的味儿,贤弟你也尝尝,看是什么味?又鲜又香的。”
见陈大喜欢莫二便笑了,一边为陈大倒酒,一边笑着说:“大哥喜欢就好,且不急。咱们吃喝完了我且使几两银子把那方买了来就是了。”
听着莫二的这话陈大心里老不是滋味了,心里盘算着:这莫二也不像是忘恩负义的那种人啊,怎么能干那些背旧主的事呢?但是种种证据都指向莫二,陈大又不得不承认,想了想只得再细细打探:“跟你说了这么多,也没有听你说来这庐州城干什么来的呢?”
莫二一听这话脸就红了,抬起酒碗只顾喝酒,不答。
陈大一看便知道这事与女人挂上了钩,连说:“莫不是你也学上那些富家公子的恶习了?”
“什么恶习?”莫二怔了一下,接着一脸茫然地望着陈大。
“自是包娼狎妓的事,还能有什么?”陈大脸色一沉,冷声说道。
68、第 68 章
话说陈大说莫二有包娼狎妓的恶习,而莫二却并不在意,只因莫二向来依陈大为大哥,陈大有些时候也把把大哥的架子,这也不是什么见怪的事情了,所以当莫二听见陈大的这话不仅不生气,倒更觉得陈大与自己亲切了,便笑着解释:“大哥且不要骂我,你是知道我没有那些毛病的!只是她与旁的人不一样,我是着实喜欢她。”
陈大一听心道,果然是女的,这下子他倒懵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能把乔家人狠到如此呢?非得将人整得家破人亡散,定是有生死大仇的!
“哦?这倒奇了,我记得早些年你还为了婚事逃过家呢,今日你能为他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倒让我想要见见她是什么样的人了!”陈大记较一二,笑着说道。
“这个自然。”莫二笑了笑,见陈大一身落魄的样子,猜陈大没有去处,便说:“我在这里有一处院子,虽然不大,可也住得下人。如果大哥不嫌弃便住我那里去吧。”
陈大正想去见见那女人,正好顺着莫二这话应下。莫二见陈大这么干脆,也没有多想倒是很高兴地领着陈大去了那里。
秋后的庐州城特别的美,尤其是艳阳高照的午后,离乔家不远处的一处不起眼的小宅子里,有一个美丽妖娆的女子正对坐在一张半人高的琉璃镜前梳妆。这个琉琉镜可说是华美至极,不说这么大,这么透亮的琉璃现今难找,就单说为这镜子做的后托儿都是极为难得的。黄铜的胎,上面又刷了金粉,紧临镜面的四击又用各色的彩色琉璃做了嵌边,整个镜子彩流云漓彩、美轮美焕。
按理说有如此宝贝在手美人儿应该笑逐颜开才是,却不想对坐梳妆的女子却一脸漠然,纤细白晰得像玉雕出来一般的手指机械地在墨绸似的黑发中间穿俊,一下,一下,又一下……
深褐黑的雕花门发出了一吱呀的一声,一个身材修长,面目却很平庸的男子走了进来,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莫二。这个莫二走到进门处突然停了下来,似紧张又似期盼地望着对镜梳妆的美人。
镜子是背对着东边的窗户摆放的,莫二站立的位置正好是屋子的西南角处,他一推中间堂屋的门还没有走到门边美人就已经看到他来了。
如那莫二表现的一般,美人对他的到来并不带多惊喜,手上还是依旧不停地梳着她的头发,只是将梳头发的器具由手改成了象牙梳子罢了,对那男人竟是不理半分。
“我给你带来了‘胭脂霞’里的香粉。”最终还是莫二沉不住气了。
美人还在继续梳着头,没有应莫二,莫二又将迈进去的那一条退撤了回来,将另一只手上的红氏包提了提说:“这是下面的送来的,都显了人形的首乌。我现在去把它煎了可好?”
“你又何必费那些心思!”美人终于出声了,随着她如天赖般的声音儿响起,一缕香风儿也随着她微动的身子飘飘渺渺地传来,随着那香味欲浓,美人儿离那门口也愈来愈近了,立在门口的那个男人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还需要我再跟你说一遍么。”美人儿走近门口,一缕太阳光照射到了她的脸上,许是受不住突然强烈的光线刺激美人儿偏了一下头,立于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