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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儿与乔书杰这对夫妻交心细谈,已是晴天的雷雨收场了,可那边的乔书义却还没有安生,吴氏仗着肚子里的小东西愣是跟乔书义闹了半夜,且将所有的过错全数地推给颜氏和点儿,自己骂点儿的那话只字不提不说,还要乔书义大半夜的去找乔书杰理论,说是就算不让老爷太太知晓,可无论如何也得听乔书杰一个道歉。
“你应歇歇吧,好不容易又有了,莫要再闹腾了。”乔书义被吴氏缠得没法,只得拿以往流过的孩子威胁,“上回你也是听到了,若是这一胎再保不好,爹跟娘可真的要我纳小了!”
提起这事儿吴氏的嘴巴就扁了,眼泪也是漱漱地往下落,虽是哭得凶倒也不闹着乔书义去找乔书杰理论了。
就算五小姐与两个当事人将这事儿压了下来,但是乔夫人那边还是听到了一些风声,本想将吴氏与点儿找来问问,后一想,小辈儿们就是一群孩子,知道闹又知道压这说明他们并不想让自己知道操心,孩子们也算是懂事的了,她又何必去掺和。这样想了想越是觉得有道理,便叮嘱了自己身边的婆子丫环把嘴闭紧,又给两个媳妇儿送去新年的礼,还让吴氏给点儿打理归宁要送人的礼品。
乔夫人这样做除了不想多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在她认为两个媳妇闹闹也是好的,至少不会团结起来跟她这个婆婆做对,要知道有那么一句话,叫“臣子乱,君主安”,只要点儿与吴氏不损乔家的脸面,关起门来闹闹对乔夫人来说心里更安一些。
还有一点,点儿刚为乔夫人办了这么一件大事,乔夫人怎么说也要偏向点儿一些,如今将这事挑开,恐怕点儿也得受罚,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好婆婆的派头做足算了。
对婆婆派的差事吴氏本不想接,架不住乔书义的劝,不甘不愿地接了,只是在给点儿备礼的时候却做了一些手脚,这让乔夫人看见了心里更觉自己英明。
怎么说乔家也是在庐州有头有脸的商贾,看着自己媳妇儿将那些灯草做的玩意儿当新年节礼装进箱子,乔书义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丢他自己的脸吗!向吴氏提了两回,吴氏都气吼吼地给驳了回来,后来乔书义也懒得提了,索性放开了想看看点儿倒会有什么反应。乔书义就这样看着吴氏派人将那些低贱的东西送去,听着下人们回来说二奶奶如何欢喜地接下东西,如何高兴地夸大奶奶备的东西好,听得乔书义忍不住咂咂出声,心说到底是大商贾的女儿,商人的那份‘两面三刀’生就长在骨子里的。
“好了,都是自己人,骂一顿,打一架,过去就过去了,你是长嫂难不成还真要跟小妯娌较劲?你瞧瞧人家那样子,别没有气着别人,倒让自己气伤了身子。”到底是自己的媳妇儿,乔书义还是心疼的。
这两天点儿一直都在自己的面前示好,乔书杰还抽没人的时候专程过来给她赔过了礼,五小姐与乔书义又连轴地给她宽心和稀泥,吴氏的气性其实早就消得差不多了,加上看着点儿那通身的作派,她更是有气也没处气。
“行,都是我的错成了吧。”吴错翻了一个身,躲到了里头,脑子里却在想着怎么多挽回一些面子才行。
乔书义见她还别扭,本想再劝两句,这时外头却有人来报,说是二奶奶那边派人送东西过来了,乔书义让人将东西拿来,打开诺大的盒子一看,里头十来个格子里面竟是一些补身的名贵药材,大多数都是世面上难得一见的。乔书义笑了笑,将那盒子捧到吴氏的面前,笑道:“看,又给你送东西来了,且消消气吧。”
“她那心狠面冷的样子你是没有瞧见,你要是瞧见了早就将这害命的玩意儿扔得远远的了!”吴氏反手将那盒子一推,背依旧朝外对着乔书义。
看着吴氏这样,乔书义摇了摇头,心道这气性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的,自己想了想将盒子收起来,然后从柜子里拿了一个红盒子来,交给拿东西来的丫环,说:“把这东西给二奶奶的人,就说是大奶奶谢二奶奶了。”
那个丫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吴氏,见她没有吭声儿,这才应了拿着东西出去。
不一会儿那红盒子就到了点儿的手上,里面装着的是一对红玉镯子,极好的玩意儿,便讪讪地对乔书杰说:“二爷,看来还是我小心眼子了,大嫂并不是我想的那般。”说罢又觉得自己说得话太直白没有学问,眨眨眼望着乔书杰,可怜巴巴地问,“那个词儿是怎么说的来着?”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乔书杰腹中闷笑起来,他自然知道吴氏并不是什么“君子”,所谓君子都是坦荡之人,哪会那样刻薄地咒骂自己的弟媳的,只是女人之间的争执他一个老爷们儿不好插手罢了,再者家和万事兴,他刚刚安定心思在家过日子也不想多事。
点儿听得非常认真:“原来是这样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腹’。换成我刚才的话就是说,‘二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大嫂本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对吗?”不等乔书杰回答,点儿瘪瘪嘴,望着乔书杰又说,“可是君子不是指男人吗,大嫂又不是男人。”
“原来二奶奶还知道君子是指男人?”乔书杰摸着点儿的头,闷笑着。
点儿知道乔书杰又在笑话自己没有读过书,撅着嘴很是不满地抗议道:“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君子是指男人,而且还知道孔夫子曾说过君子有‘九思’呢!”
这倒让乔书杰大吃了一惊,很是不敢相信地望着点儿:“点儿,你不是说你不喜欢读书么,怎么还知道这‘九思’!”
点儿咧着嘴咯咯一笑,扒着乔书杰的胸口,说:“这倒还要多亏均哥哥,他年轻的时候桃花债太多。不管去哪里回来都会带着一些手绢儿,也不知道那都是哪些姑娘小姐的,上面满是蝇头小楷字,就数那‘君子’二字出得最多。像什么,‘谦谦君子’、‘博物君子’、‘大雅君子’……,多了去了。”
“还哪些?”乔书杰瞧着点儿说得有趣,拂着她的脸笑着追问。
“还有‘未见君子,忧心忡忡。’,‘进增父母之羞,退益君子之累。’,‘焉得偶君子,共乘双飞鸾。’……”许是想起什么有趣事,点儿说着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娘子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何不见你跟我说一两句?”不等点儿把脑子里的那些情啊爱的句子倒完,乔书杰便有些忍捺不住了。哪知点儿却茫然无知地望着他喃喃地问了一句:“大哥哥为何想听这些?难道这些比‘君子九思’更有意境?”
乔书杰的脸上顿时挂起了黑帘,心说自己还是期望过高啊。
这会儿点儿已经说到了兴奋之处,完全没有瞧见乔书杰满额头的黑线,兀自手舞足蹈地快乐说着:“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均哥哥说男子有了这‘九思’才有君子之德,神色虽衰也有如玉之美;临强势而不懦,有翠竹临风之气节;遇危之际而不乱,必避其锐利之害取仁厚而存;抑轻狂于外,守信义之礼,此为君子之性也!”
“你可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乔书杰听着点儿说着心里竟生出几分酸意来,忍不住又在后面加了一句:“点儿,那你可遇着了这话里面的君子?”
点儿眨了眨眼睛,望着乔书杰觉得好不可笑:“大哥哥,你不就是有这‘九思’的君子么?”
乔书杰顿觉面上一热,好似有万千的蚂蚁在爬,慌慌地别过脸,又问:“那你可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大哥哥又取笑我没有读过书!”点儿瘪嘴好不满,手指在乔书杰胸前的衣料上扭啊扭,娇嗔着道:“莫不是大哥哥在考我?”
“就当是吧。”乔书杰这会儿还是想知道点儿到底懂不懂。
点儿咧嘴一笑:“呵呵,你才考不住我呢!均哥哥和庭哥可早就教过我了!”
点儿说罢就趴在乔书杰的怀里不起来了,乔书杰被她挠得心痒痒,连连问道:“你表哥都教你什么了?”
“什么是君子。”点儿的声音从乔书杰的胸口闷闷地传来,捂在乔书杰胸口的嘴小心地吐了吐舌头,均哥哥说勤能补拙,还真是一点儿也没有错啊!
乔书杰额头上又挂起了黑线,这……,敢情自己的大小舅子都是些什么人啊,正经的书不教,偏偏教这些。不过乔书杰回头一想,倒发现了一个秘密,今日点儿与自己说的那个“周庄梦蝶”不就是自己那日在点儿写的梅花笺上看到的吗?这时他才感受到这几日点儿有些与往常不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