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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佩妮却毫不在乎地说:“怕什么?你昨夜不是色胆包天,逼我亲自示范的吗?怎么现在又胆小如鼠起来了呀!”
“我,我昨夜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叶雄急忙想把她推起来。
但宋佩妮却故意扑在他胸前,以一双秋波凝视着他,风情万种地笑着说:“你是开玩笑,而我却当了真,这可怎么办呢?”
叶雄急得苦笑说:“石太太,我是无所谓的,实在是为你设想。万一让人撞见,传到石大爷耳朵里去,后果就不堪设想啦!”
宋佩妮并不知道,叶雄昨夜是石万山授意,要他试探她的,真要被人撞见,叶雄倒不会有麻烦,而真正倒霉的却是她!
因此,她完全不了解叶雄的苦心,是不忍心看她遭石万山的毒手,居然任性地说:“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要倒霉,就我们两个一起倒霉,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你这又是何苦呢?”叶雄差不多要求她了。
宋佩妮两眼逼视着他说:“谁教你昨夜威胁我呀?我就让你羊肉没吃惹身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神气活现!”
叶雄只好讨饶说:“算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放肆,这总成了吧?石太太,请你快起来……”
宋佩妮“噗嗤”一笑,说:“要我起来很简单,不过你得老老实实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叶雄诧异地说:“我不是仇老大派来的吗?昨天我跟石大爷说的话,你也在场,不是全听见了……”
宋佩妮忽然冷声说:“那全是鬼话!”
“鬼话?”叶雄暗自一惊,力持镇定说:“那么你认为我是什么身份呢?”
宋佩妮终于直截了当地说:“我已经知道了,你是甘瘤子派来的!”
叶雄怔了怔,忽然哈哈大笑说:“我是甘瘤子派来的?石太太,幸好我只把你的话当作是在开玩笑,不然真要笑掉我的大牙呢!”
宋佩妮冷冷地说:“哼!你不要笑,待会儿我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你准备去告诉石大爷?”叶雄问。
“当然!”宋佩妮断然说:“你既是甘瘤子派来卧底的,企图对石大爷不利,我是他太太,能不告诉他?”
叶雄神色自若地笑笑说:“那么石太太为什么不去告诉他,却跑到这屋里来。难道是特别施恩,让我在临死之前,能够一亲芳泽,落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宋佩妮冷若冰霜地怒斥:“你别臭美!我只是要查明你的身份,如果你真是甘瘤子派来的,就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混到这里来,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否则我马上把你交给石大爷!”
叶雄毕竟不笨,一则他根本不是甘瘤子派来的,暗觉宋佩妮的恐吓,实不值一笑,用不着放在心上。一则宋佩妮既然疑心他图谋不轨,为什么不立刻告诉石万山,抓他去用刑逼供,却不惜牺牲色相,钻进被窝来问这问那?
这使他颇觉诧异,认为宋佩妮的本身,很可能就有问题。否则石万山也不致于对她怀疑,甚至昨夜还要求他去挑逗自己的太太,试探她的虚实了!
既有这种念头,叶雄便决心试探她一下,故意说:“石大太,如果我承认是甘瘤子派来的,你准备怎么样?”
宋佩妮完全是得理不饶人的神气,冷笑说:“你不承认也不行!我非但知道你是甘瘤子派来的,而且更知道你跟石大爷说的,完全是一套鬼话。想使他信以为真,以为那个什么海盗头子会出力相助,其实你是企图把山里的情形查清楚,然后通知甘瘤子。里应外合,把石大爷的势力一举歼灭,对不对?”
叶雄诧然惊问:“这,这是什么人说的?”
“那你就不必问啦!”宋佩妮自鸣得意地说:“反正一句话,我手里有凭有据,绝不会是捕风捉影,冤枉你,现在我要你自己亲口说,是不是有这回事?”
叶雄茫然苦笑说:“这真是从何说起……”
他顿了顿,忽然大胆地说:“石太太,恕我放肆问你一句,是不是你心里但愿真有这么回事?”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佩妮作贼心虚,不由得暗吃一惊。
叶雄突然执住了她的双臂,正色说:“如果你是真听不懂,我不妨说得更明白些。其实你期待了已经很久,希望甘瘤子能大举来犯,一举消灭石万山和他的手下,使你能挣脱他的掌握,重获自由!”
“你……”宋佩妮顿时惊怒交加,急欲挣开他的两手。
但叶雄却紧执她的双臂不放,接着说:“我看的很清楚,你既然怀疑我是甘瘤子派来的,就该立刻去告诉石大爷。让他抓我去问明真相,以便早作准备,甚至于先发制人,去消灭甘瘤子。可是你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来到这里,不惜以自己的色相来诱惑我。用心已经非常明显,你是企图软硬兼施,逼我就范,不得不受你的利用对吗?”
宋佩妮终于气馁了,她凄然欲泣地说:“我并不是想利用你,而是想帮助你,如果你真是甘瘤子派来的……”
叶雄闻言暗喜不已,诧然问:“帮助我去对付石大爷?……”
宋佩妮犹未及回答,忽见床边站起了赤裸裸,身上一丝不挂的项梅英,以那种大义凛然的语气说:“不错!我们跟那石万山老贼,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叶雄不禁一怔,更觉诧异地问:“你们?”
宋佩妮终于点点头,咬牙切齿地恨声说:“我忍辱偷生了几年,就是等待着这么一天。只要能让我报仇,无论你是甘瘤子派来的也好,任何人派来的好,我都愿意不顾一切地暗中相助。使石万山死无葬身之地。我就是跟他同归于尽,也是在所不惜!”
项梅英也说:“我不顾一切地混到这里来找佩妮姐姐,也就是为了要报这血海深仇!叶先生,我们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了,难道你还不愿表明身份,和你的立场?”
叶雄沉思了一下,忽然冷笑说:“石大爷真有一套,居然跟我来这一手,用你们来试探我?”
他倒不是多疑,而是猛可想到,石万山既然连自己太太都不信任,要利用他去试探,又怎么不可能派这两个女人来试探他呢?
宋佩妮又气又急地说:“这这么大个男人,居然一肚子的鬼心眼,比我们女人还不如。我要是向着石万山,早就把你那封信交给他了!”
“信?”叶雄茫然问:“什么信?”
宋佩妮猛力挣开了他坐起身来,从胸罩里掏出在大厅里拾到的那封信,忿忿地丢在他身上说:“哼!你自己拿去看吧?”
叶雄一骨碌坐起身来,拿起那封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由惊诧问:“这,这封信是哪里来的?”
宋佩妮出其不意地,一把夺回了信,忙又塞进胸罩里。站下了床,抓起晨褛向身上一披,说:“现在你总该相信,我对你没有恶意了吧?”
叶雄刚想说什么,正在这时候,他忽然有所警觉,从床上一个纵身,冲到房门口,以闪电般的动作,猛可拉开了房门。
只见房门外,赫然站着个粗犷的大汉!
九、色饵
项梅英是光着身子站在床边,惊得失声大叫:“啊!……”急忙抓起床上的被单,裹住了赤裸裸的胴体,使那大汉惊鸿一瞥,未能尽情大饱眼福。
宋佩妮虽也暗吃一惊,幸而她已不在床上,尚能极力保持冷静,叶雄却把眼一瞪,怒问:“干什么?”
那大汉对他根本不理,径向宋佩妮不怀好意地笑笑说:“太太,您的洗澡水已经准备好啦!”
宋佩妮不便发作,只好悻然说:“知道了,我就来!”
“是!”大汉冲着叶雄把眼皮一翻,状至不屑地转身走开了。
宋佩妮等他一走,急说:“这家伙可能在门外偷听了我们的话,现在我不能留在这里了,得赶快堵住他的嘴,否则就麻烦了!”
叶雄忧形于色问:“你能堵得住他的嘴吗?”
宋佩妮似有把握地说:“我自然有办法,也许他并没偷听到什么……现在我得走了,梅英妹妹,你可以把整个的真相,全部告诉这位叶先生,回头我再找机会来商量。”
说完,她以求援的眼光望望叶雄,立即匆匆夺门而出,急步奔回自己的卧房。
热气腾腾的一大盆洗澡水,果然已经准备好了。显然那大汉当真是去找她,而无意地走到门口,正好听见她在屋里说话的声音,却被叶雄及时发觉。
那大汉究竟是才到门外,就被叶雄发觉,还是已经在外面偷听了一会儿呢?这却无法知道。
宋佩妮确实很担心,万一真被那大汉听去了什么,而去告诉石万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