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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
于是他毫不思索地回答:“在!我听石万山管他直叫叶老弟呢!”
甘瘤子信以为真,顿时又惊又怒,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说:“好!石万山,我们斗斗看,究竟鹿死谁手!”
汪一明赶了过来,急问:“怎么回事?”
甘瘤子盛怒之下,他已顾不得一切了,怒声说:“罗九刚从石万山那里探来消息,姓叶的小子是海盗头子仇老大那里派来的,已经说服老王八蛋,准备里应外合,把我们的人全部消灭!”
“真的?”汪一明大吃一惊。
在场的人无不暗惊,一个个相顾愕然,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罗九急煞有其事地说:“我还能无中生有,编出话来吓唬甘老大?”
汪一明跟他一直是面和心不和的,明明相信罗九不敢危言耸听,但他却偏偏要在鸡蛋里找骨头,故意把眉一皱,说:“小罗,我可不是怀疑你吓唬甘老大,只是想知道,石万山那里的防范相当森严,任何人不容易闯进去,可也同样不容易逃出来。尤其你是被他们抓回去的,必须严加看守,你是怎么脱身,而且更探得了如此重大的消息呢?”
罗九不禁怒问:“老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怀疑,我是石万山放回来的,替他假传消息给甘老大?”
汪一明冷声说:“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想知道,既然你能找到出路脱身,他那里的防范一定有漏洞,而我们正急于设法突破他的防守呢!”
甘瘤子接口说:“对!既然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来,我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去!”
罗九毕竟心虚,不便向汪一明发作,只好随机应变地说:“他们的防守,完全把重点放在几道关卡上,正因为几道关卡的形势险恶,万无一失,所以在山里反而比较松懈。大概石万山是有恃元恐,认为外人绝对混不进去,只派了两个窝囊废守着我。让我把捆住手脚的绳子挣断,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解决掉了……”
说到这里,他把腰间插的枪拔出,表情逼真地说:“我夺到了这支枪立刻就想大闹他们一场,谁知摸到石万山的屋子外,就听到他们在商量对付甘老大。我觉得与其大闹一通,倒不如赶快回来,把这个消息报告甘老大,及早商讨对策。这样我才决定离开那里,找了半天,终于发现山后有一条峡谷,虽然很难走,但可以一直通到海边,我就是这样脱身的……老汪,你还有疑问吗?”
最后这句话,分明对汪一明很不友善,使他不禁脸上一红,冷笑说:“你的神通真广大,飞刀罗九的大名,果然名不虚传!”
罗九报以一声冷笑,忿忿地将蒙面女郎交给他的空枪,插回了腰间。
甘瘤子忽问:“罗九,峡谷那条路的情形,你能不能画出来?”
“这……”罗九犹豫了一下,说:“画是不成问题,一草一木,我都记得很清楚。只是那条路的形势很险,易下难上,要想从那条路上山,必须考虑到一点。就是万一被山上的人发觉,那就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唯有死路一条了!”
“哦?……”甘瘤子颇觉失望。
汪一明趁机说:“甘老大,其实我的计划,并不需要偷偷摸摸地,找小路去冒大险,只要苏小姐肯帮忙,就是堂而皇之地去,也不会遭到阻难的!”
甘瘤子已等不及了,催促说:“那你快把计划说出来吧!”
于是,汪一明点点头,有条不紊地,说出了他的锦囊妙计……
七、不共戴天
石万山的大本营里出了事,顿时乱成一片。
当时老家伙正在销魂,忽听外面哗声大起,使他不禁大惊失色,赶紧推开怀里的女郎,赤条条地跳下床,随手抓了条大毛巾围裹在腰间。
就在四名土女拔枪戒备,守住门和窗口之际,一名大汉飞奔而来,人还没到门口,便气急败坏地嚷着:“不好了,姓罗的小子跑掉啦!”
石万山本来已决定把罗九放回,好让甘瘤子平息一口气,免得双方当真火拼起来,或者对方停止供应一切生活必需品,在目前来说,却是个麻烦,还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
可是让罗九逃走了,情形就完全两样。他不愧称得上心细如发,首先就想到,这里的防范如此森严,而且尚有几处关卡,这小子是怎么脱身的呢?
“是准看守那小子的?”石万山冲到门口,怒不可遏地喝问。
这大汉是名担任巡逻的小头目,他回答说:“是老丁他们,刚才我们正派人去接班,发现他们两个被击昏在小木屋前,姓罗的小子却跑掉了!”
石万山气得破口大骂:“妈的!你们这一群饭桶,都是啃稻草,喝西北风的?还不快去搜查!”
“是!”小头目唯命是从,转头飞奔而去。
于是,整个山里如临大敌,展开了严密的搜索。
在石万山认为,他这里如同铜墙铁壁,防范森严,罗九即使逃离了木屋,也绝不可能突破重重关卡,逃得出他的势力范围。
因此他更担心,万一那小子藏在山里,企图伺机向他下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罗九的那一手飞刀绝技,石万山早已听说过,几乎是百发百中,如果这小子狗急跳墙,或者来个情急拼命,对他生命的威胁实在太大,所以必须展开全面搜索。
但他哪里知道,那蒙面女郎指示罗九逃走的那条峡谷,在表面上看,形势万分险恶,根本不可能利用。其实只要胆大心细,却是唯一的出路,除此之外,真的没有第二条路,可以使罗九脱身的!
这时罗九早已逃之夭夭,回到了甘瘤子那里,那班人纵然把整个山里搜遍,也是枉然,哪里还能搜到他的人影?
搜索了一阵,毫无所获,小头目只得来向石万山复命:“报告石大爷,我们到处都搜查过了,除了太太的房间,和姓叶的和那妞儿在一起的屋子,连山洞里的仓库都找过,没有那小子的踪影,八成是逃走啦!”
石万山勃然大怒说:“不必搜了,去把老丁他们两个窝囊废带来!”
“是!”小头目恭应一声,又掉头匆匆而去。
石万山刚才正在销魂,这一来,可大煞风景,使他的欲念顿消,再也提不起兴头了。
不消片刻,小头目已和几名大汉,把看守木屋的老丁及另一汉子带到。
四名土女均拔枪在手,毫不松懈地戒备着。
石万山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上前就是一巴掌,掴得老丁踉踉跄跄,跌了开去。
另一汉子却被他当胸一把抓住,怒声喝问:“说!那小子怎么跑掉的?”
那汉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哭丧着脸说:“这,这不能怪我们,我和老丁守在屋前,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石万山手下毫不留情,挥手又是一耳光,怒问:“那他怎么能逃走了?”
那汉子捧着掴肿的脸,沮然说:“我,我们先是听到屋后发出两次轻微的声响,立刻绕过去查看,可是毫无动静。等我们再回到屋前,正在说着话的时候,不知那小子怎么弄开手脚上捆的绳子了,突然在背后拿枪制住我们。我和老丁学没来得及回身,就让那小子在头上狠狠一击……”
石万山怒哼一声说:“这么说,是有人用计把你们引开,趁机溜进去放开了那小子?”
那汉子茫然回答:“这……也许是吧,当时我和老丁都被他击昏了,直到接班的人来弄醒我们,才知道那小子已经跑掉了……”
这时宋佩妮已被惊动,披着一件薄薄的睡袍赶来,惊问:“出了什么事?”
石万山怒形于色说:“罗九那小子跑掉了!”
“哦?”宋佩妮大吃一惊:“怎么会让他跑掉的?”
石万山虽在盛怒之下,仍能冷静地判断说:“甘瘤子的人不可能溜进来,那小子也绝不可能有这么大的神通,能够弄开绳子,准是我们自己的人里,有人把罗九放走的!”
“是谁呢?”宋佩妮强自保持镇定。
石万山咬牙切齿说:“我一定要查出来,只要让我知道是谁,老子就要他的命!”
宋佩妮暗正一惊,故意忿声说:“这一定要查明,否则以后就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了……”
石万山当即下令:“这件事暂时不必惊动各关卡,除了他们之外,把山里的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带到大厅去!”
“是!”小头目唯唯领命而去。
石万山这才放开抓住的那汉子,喝令:“你们先到大厅去等着!”
“是!”两个汉子忙不迭夺门而出。
石万山沉思一下,忽问:“姓叶的那小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