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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需要的,已不是生活的保障,而是情感的归依。可是,方天仇能接受她这份情感吗?她茫然了!
方天仇又劝了她几句,在她额上轻轻印上一吻,便匆匆地离去了。而露娜也不挽留,只是怅然地望着他出房,仿佛生命突然离她而去。
他敲开了隔壁房间,把马老三叫出来,轻声说:“请你带我去找老烟虫赵长风!”
“到他烟馆去?”马老三问。
方天仇点点头,马老三立刻向房里的人交代两句,便领着方天仇去找赵长风了。
九龙城是个三不管的地带,所以烟馆可以半公开地设立。不过为了英国人的自尊,吃这行饭的人倒是不便在门外明目张胆地挂起招牌来做生意,那样对于英国人确实讽刺太大,未免就过分伤感情啦!
老烟虫的烟馆距离蓝天大戏院不远,走过一条马路就到了。烟馆设在一条巷子里,外面是个小茶馆,平常老烟虫总是自己当柜,遇有吞云吐雾的主顾找上门来,都是赵长风点头打个招呼,就直接往里面去,里面专门有人招待顾客一切。
马老三没事也常上这里来烧两口,跟这里的人都混熟了。他领着方天仇到来,却不是赵长风在柜台上。
“老烟虫大概在里面。”马老三直觉地判断。
“马兄可以回旅馆去了。”方天仇拍拍他宽阔的肩膀说:“露娜小姐请马兄多多照顾,一切拜托了。”
“方老大尽管放心,”马老三笑笑说:“谁敢动露娜小姐一根汗毛,可以唯我马老三是问!”
方天仇谢了马老三一声,便催他赶快回旅馆去。
马老三走了以后,方天仇立刻向里面走去,不料忽然被个提着茶壶的伙计拦住。
“老兄,你往那里瞎闯?”伙计大概觉得方天仇很陌生,所以语气很不礼貌。
“你这种态度是对待客人的?”方天仇把眼睛一瞪,不屑地说:“我看老烟虫是不想做生意了!”
本来这伙计在未弄清方天仇的身份之前,也不敢这么无礼,可是他今天是奉了赵长风的命令,因而有恃无恐。一看方天仇要往里闯,顿时把身子一拦,大刺刺地说:“对不起,赵老板今天正是不做生意!”
“那要看是对什么人!”
方天仇根本不理他这一套,伸手一挥,把那伙计推开一边,昂然往里就走。
伙计勃然大怒,怒骂一声:“刁他妈的!”
竟提着那一大壶沸水,朝着方天仇身上挥来。
这一来可激怒了方天仇,未等那只大水壶近身,飞起一脚踹去,踹得水壶往回猛晃,壶里的沸水倾泼了那伙计一身。
“哇!……”
伙计被烫得杀猪般一声怪叫,方天仇却趁机冲过狭窄的过道,闯进了茶馆后面的小天井。
可是后面的一排三间矮屋里,已经被他们的吵闹惊动了,立即有两个汉子赶出来,一看方天仇闯进了天井,不由厉声喝问:“小子!你干什么?”
“干你!”
方天仇大喝一声,人己奋身扑去,出手真比闪电还快,左右开弓向两个汉子攻去。
这两个汉子外表还很唬人,看起来体格蛮结实的,其实是虚有其表,外强中干。被方天仇出其不意地攻来,连手都不及还,一个腹部挨了一拳,一个下巴吃了一拳,双双一起跌开去。
方天仇正要冲进正面的那间矮屋,却见屋里正走出个五短身材的矮老头,一路骂着出来。
“妈的!谁他妈的敢到老子这里来撒野……”
抬头一看是方天仇,他不由怔住了。
“你……”赵长风虽不知道这就是方天仇,不过他心里对方天仇这个硬角色已有风闻,尤其在“金盛开”会上亲眼目睹那“大胡子”的智勇双全,使他又惊又佩。所以他猜到眼前这个英俊健壮的年轻人,必定是独力破坏“同心会”的方天仇了。
方天仇对这一把骨头的老烟虫,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他此来的目的是要找金胜保和周强两个。前者对白茜的死不能无咎,而后者对露娜也太不顾道义,所以他是决心兴师问罪而来的。
“金胜保跟周强在你这里?”方天仇向他喝问。
“你老兄是那个衙门的?”赵长风把鼠眼一翻,不屑地说:“姓赵的在三尺地面上混了半辈子,还没让人吃到头上来过,你老兄要上这里来撒野,也得打听打听我老烟虫的底细!”
方天仇见他对金、周二人的问题避不作答,却故意顾左右而言他,搬着自己的牌头,不由怒声说:“老烟虫,我不必打听你的底细,只问你他们在不在,快点老实些回答我!”
别看这老烟虫弱不经风,骨子里倒真有股狠劲,要不他也不能在九龙城里独吃一份了!
他这时脸上皮笑肉不笑地咧着嘴,眼皮又朝上一翻,突然一声冷笑,从薄薄的两片嘴唇里发出了命令:“替我干了这小子!”
原来被方天仇击倒的两个汉子,趁着他们对话的时候已爬起身来。因为赵长风已出面,他们虽是恨得牙痒痒的,却不敢贸然妄动。现在老烟虫突然发出命令,他们哪敢怠慢,霍地拔出匕首,就向方天仇背后猛刺。
方天仇早已有了戒备,根本不容他们近身,已是先发制人,闪电般地冲向赵长风,伸手一推,已然提着了衣领,同时另一只手抓住了裤腰,双手一托,老烟虫那不足八十磅的身体就悬起半空了。
两个汉子的匕首还没刺下,一看这种情势,可就齐齐傻了眼!
“他妈的……”
赵长风还要发狠,可是方天仇已双手朝前一送,仿佛抛一捆稻草似的,把老烟虫向那两个汉子抛去。
“哟……”
老烟虫惊叫了一声,人已跟那两个汉子跌作了一堆。
方天仇发出一声豪笑,不等他们爬起身的,便返身冲进了那间房屋。
可是屋里已没有人,窗扉大开,显然是他们在天井动手之际,屋里的人已被惊动,慌忙越窗而逃了。
方天仇自然不肯罢休,冲到窗口一看,窗外就是一片荒地,杂草丛生,远处便是海边,这时正有两个人挟持着个显然已受伤的人向海边去。
从这三个人的背影可以认出,一个穿深蓝破旧牛仔裤,黑皮夹克的毫无疑问是金胜保,另一个穿西服的必然是周强,而那被挟持的人却极似尚东明!
尚东明怎会被他们挟持而去?方天仇略一迟疑,立即越窗而出,朝着海边追去。
他们发现方天仇从后面追来,顿时又惊又急,无奈两个人挟持着受伤的尚东明,行动实在不方便,连拖带拉地跑不了多远,已被追上了。
金胜保心知无法逃脱,索性把尚东明交给了周强,霍地摸出一把弹簧刀,拇指朝弹簧钮上一按,“喳!”地一声,刀锋弹了出来。
方天仇在距离一码之外站住了,冷冷地说:“金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动手吗?”
金胜保被他这一问,真有点心寒,可是当着周强在场,他只好硬起了头皮,不甘示弱地说:“那要看阁下的来意是什么了!”
“兄弟是专程来打架的!”方天仇存心挑衅地说:“金老大对这个回答满意吗?”
“满意!满极了!”
金胜保知道非动手不可,突然把心一横,伸手就是一刀,猛朝方天仇的胸腹之间刺去。
“来得好!”
方天仇这时也动了杀机,侧身一让,避开了刀锋,出手快如闪电似地一托,执住了对方的手腕。猛力往后一反扭,跟着飞起一脚,金胜保已被踹得跌了个狗吃屎,全身扑倒在沙滩上!
周强见状大惊,放了尚东明就想拔腿逃跑,却被方天仇飞步追上,一把抓在肩头上。
“周经理!怎么见了兄弟就走,未免太不够朋友了吧?”
周强吓得魂飞天外,他立刻沉不住气地求起饶来:“方,方老大……这……这不关我的事……是他们……”
“他们怎样?”方天仇沉声喝问:
“他们……”
周强的话还没说出来,金胜保已从沙滩上跳起,手一扬,“呼!”地一声,那把弹簧刀已照准方天仇背心掷来。
方天仇急忙一让,周强可遭了殃!
“哇!……”
这一刀没有掷中方天仇,却掷中了来不及躲开的周强,一声痛叫,双手急按胸前,血己从刀槽像喷泉似的射出,染红了双手。
方天仇已顾不得受伤倒地的周强,眼光似电般地射向了金胜保,语气像寒冰似的说:“金老大几时也学会了这手飞刀?”
金胜保一掷未中,反而误伤了周强,真是愧忿交加,现在又被方天仇一讽刺,更是恼羞成怒了。
“嘿嘿!”他不由冷说:“阁下不要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