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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振飞沉声说:“但事实上她在接到我的电话通知后,立刻就离开美伦大酒店,赶向这里来了,而现在尚不见她的人影,如果不是在来这里的途中出了事,她又会上哪里去了?”
“这……”程宏不禁神色凝重起来。
伍月香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说:“会不会是她赶来的时候,正好撞见郑杰跟那两个女的登车离去,所以没有进来,就直接去跟踪他们了?”
程宏“嗯”了一声说:“这倒也有可能……”
白振飞正色说:“可是赵小姐是初次来吉隆坡,又是今天刚到,对街道的情形一点也不熟悉,比不得在香港。万一把人跟丢了,说不定她自己都分不出东南西北呢!”
程宏很有把握地说:“只要她不出事,就算是迷失了方向,兄弟也能负责派人把她找到。万一真出了事,无论是落在任何一方面的人手里,兄弟也义不容辞,由我来出面跟对方办交涉,绝对能保证使她安然归来。”
白振飞存心把他套住说:“我们在这里是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可得完全仰仗程兄啦!”
程宏毅然说:“不成问题,除非在兄弟出面以前,赵小姐已经发生了意外,那兄弟自然无法挽救,否则兄弟绝对负责她的安全!”
白振飞遂说:“好吧,程兄既然已经决定接受对方的条件,我们就不便介入了,现在我们不必在这里碍事,也许程兄尚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和处理,我们可以到场子里去等,一方面欣赏精彩表演。如果郑老弟或赵小姐有了消息,请立刻通知我们一声!”
程宏确实千头万绪,有着许多事要安排和处理,因此也不挽留。派了赵彬陪送他们三人到大厅去,设法替他们安排个桌位。
吉隆坡的夜总会,每夜营业到午夜两点才打烊,现在十点刚过,大家所热烈期待的节目“太空漫步”尚未表演,那是压轴戏,要到午夜十二点以后才开始表演。
此刻正是今晚第二场穿插的节目在表演,第一场是日籍孪生姐妹的踢踏舞,第二场让观众换换胃口,来了个西德软骨舞蹈家,安德鲁丝小姐的软骨舞表演。
白振飞、白莎丽和伍月香三个人,占了个保留桌位。这是夜总会方面每夜自己保留的,一共是五张最好的桌位,是留作必要时派用场的。
今夜仅只剩下了这最后的一张空桌,正好给了他们三人。
他们这张桌位距离舞池最近,欣赏表演是最理想的位置,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不致被人遮挡住视线。
表演在他们之前,已进行了好几分钟,只见那女郎屈跪在地板上,把腰腹挺得高高的,使身体成为弓形,而以两手撑地。正将头从两条大腿中间钻入,使得脸部朝下,颈部渐渐挺起,慢慢地由胯下钻过去。
这女郎全身柔若无骨,而且身材非常健美,是均匀的苗条,而不是脂肪过多的丰满。穿一套红白相间斜条花纹的比基尼三点式泳装,一头金光闪闪的长发,看上去别具一番清秀脱俗之气。
接连表演两场都没有“脱”,完全凭真实的技艺供人欣赏,这倒不是水晶宫夜总会的特别高尚,不屑以暴露女人的胴体来迎合观众。实际上这正是他们棋高一着的地方,因为从头脱到尾,每一场都脱,到了最后压轴戏上场时,就会给人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所以暴露胴体的精彩部分,要留待“太空漫步”时拿出来,到时候不脱则已,一脱就脱个彻底,那才能使观众刮目相看,对这节目激赏!
但这女郎的如此卖力表演,却不能吸引住白振飞他们三个人,他们只是心不在焉,佯作静静观赏,暗中却以目光四下搜索。一方面是继续找寻赵家燕,一方面则是希望发现对方混迹其间的目标。
可是他们应该想到,他们自己本身就是个显著的大目标呀!
他们这一桌三个人,除了伍月香穿的比较随便,白振飞是永远西装革履,俨然一副绅士的派头,白莎丽则是换上了夜礼服,盛装而来。
就在那女郎的表演进入高潮,不时获得掌声之际,忽见一名穿西装,年约三十来岁的汉子走过来。突然径自拉开他们这桌唯一的一把空椅子,便迅速坐了下来,同时将手伸在桌面下轻声说:“别出声,我的手上握着枪的!”
白莎丽和伍月香均吃了一惊,只有白振飞力持镇定地说:“老弟,你中计啦!”
那汉子果然怔了一怔,急问:“我中了什么计?”
白振飞从容不迫地笑笑说:“这不妨就叫它诱敌之计,或者姜太公钓鱼之计吧!换句话说,就是我们三个人坐在这里是鱼饵,为的是要引鱼儿上钩,现在你老弟果然出面了,难道还不承认是中了我们的计?”
那汉子急将眼光向四下一扫,有恃无恐地说:“中了计又怎么样?反正今夜打烊以后,我们的人都将露面,还怕被你们认出来不成!”
白振飞仍然神色自若地笑问:“那么老弟坐到我们桌上来,有什么贵干?”
那汉子冷声说:“现在除了我们的人之外,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看表演,谁也没注意到这里。而且我的枪上套有灭音器,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地照我的话做,否则就别怪我心辣手狠。现在你们好好的听着,一个个地站起来走出去,我们会有人跟着‘护送’的,先从你开始吧!”
白振飞不禁怒问:“你要我们出去干嘛?”
那汉子狞声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所以请你们三位出去谈谈,请吧!”
白振飞惟恐这家伙当真不顾一切地开枪,只好站了起来。不料就在他刚一站起之际,突然冷不防地猛将桌子一掀,推向了坐在对面的汉子。
那汉子猝不及防,被桌面向胸前一抵,顿时全身后仰,一个倒栽,连人带椅子翻了过去。白振飞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步过去,急将身子蹲下,出手如电地捉住那汉子执枪的手腕,用劲一捏,枪便脱手掉在地板上了。
他并不拾起,一脚把枪踢向白莎丽脚前,却故意忙着扶起那汉子说:“老弟,我看你是喝多了吧?”手则仍然紧紧扣住那汉子的腕问。
那汉子痛得愁眉苦脸,却不敢声张。
附近几桌的客人虽被惊动,但一听白振飞这么说,以为那汉子当真是喝醉了,以至不慎摔倒,均一笑置之,继续聚精会神地欣赏表演了。
这时白莎丽已弯下腰,故作弄她的高跟鞋,很快把脚前的手枪拾了起来。而站在不远处的几名侍者,也赶了过来,使得对方的人眼看那汉子被白振飞制住,却不敢挺身出来抢救。
白振飞不愧是老江湖,他几乎看准了这一点,判断对方混迹在大厅里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因此故意向被制住的汉子大声说:“老弟,别在这里耍酒疯,妨碍别人看表演,我们走吧!”
于是他不由分说地,一手紧扣住对方的手腕,一手将那汉子拦腰一挟,拖了就往外走。
那汉子被他制住,又见白莎丽以手提包遮住手枪,亦步亦趋地紧随在后,他哪还敢挣扎,只好放弃抵抗,垂头丧气地被拖出了大厅。
白振飞挟着他仍由侧门出去,白莎丽和伍月香紧紧跟着,穿过甬道直接就进入了经理室。
程宏正在亲自发号施令,安排着一切,突见白振飞押了那汉子闯进来,不由地一怔,诧然急问:“白兄,这是什么人?”
白振飞沉声说:“反正不是好玩意,让他自己说吧!”
那大汉居然有恃无恐地说:“程老板,请你叫这位老兄兜着点,大家别抓破了脸,那就谁的脸上也不好看!”
程宏暗自一惊,上前问:“你是香槟总部的人?”
那汉子嘿然冷笑说:“程老板知道不就结了,别忘记尊夫人还在我们手里!”
程宏果然投鼠忌器地说:“白兄,请高抬贵手,放开这位朋友吧……”
白振飞急声说:“这里是程兄的地方,程兄要放他,兄弟自然不敢不放。但我必须先问问他,赵小姐究竟在不在他们手里?”
“赵小姐?”那汉子故意狂笑说:“也许是吧,只要你们敢把我留在这里五分钟,嘿嘿,一切后果就由你们自己负责!”
白振飞手下一用劲,厉声说:“不要五分钟,只要一分钟之内不说出你们的窝在哪里,我就管叫你这条手臂报废!”
那汉子痛得直翻白眼,但却不甘示弱地说:“哼!就算告诉了你,难道你们还敢去不成?”
白振飞勃然大怒说:“敢不敢去是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快说吧!”
那汉子把头一扭,冲着程宏问:“程老板,请问这里是谁当家?”
这一问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