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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壮汉毫不在乎,非但不予理会,反而紧紧抱住她狂笑不已!
伍月香不禁情急拼命起来,一双粉拳如同雨点般地,连连落在那壮汉的脸上、胸前以及两肩。
无奈这壮汉的身体非常结实,任凭她拳如雨下,击在他身上却是不痛不痒。
壮汉始终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地狂笑不已,也不知他是中了马票,还是在马路上拾到了金块,居然这么得意忘形和开心。
“你究竟放不放手?”伍月香已累得娇喘吁吁。
壮汉终于停止了狂笑,这才开了他的金口,以极低沉的声音说:“除非你说出我是谁,否则我就绝不放开你!”
伍月香对他提出的这条件,既是感到意外,又觉得莫名其妙,不禁悻然说:“你这人真怪,我根本不认识你,连面都没见过,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壮汉断然说:“那就对不起,今天你别想我放手了!”
伍月香气得满脸通红,忿声说:“我看你真有神经病!不放手又打算把我怎么样?”
壮汉仍然以低沉的声音说:“反正我精力过盛,抱着你一天一夜也不会累的。”
伍月香怒不可遏地说:“你不怕累是你的事,我可没兴趣让你抱上一天一夜!你究竟放不放开我?”
壮汉有恃无恐地说:“你有力气就尽管叫吧,好在我进来既没有人看见,这房间又有隔音设备,你就是叫喊破了喉咙,外边也听不见呀!”
伍月香已忍无可忍,勃然大怒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壮汉笑笑说:“我什么也不想干,只要你说出我是谁,我就立刻放开你,这个条件总不算过份的吧?”
伍月香怒形于色说:“你这个家伙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无缘无故地闯进我房里来,我又不认识你,还非要我说出你是谁来,这不是存心在无理取闹!凭什么我说不出你是谁,你就不放开我?”
“就凭你说不出我是谁呀!”壮汉又哈哈大笑说道:“你既说不出我是谁,要我放手就得答应我另外一个条件。”
伍月香怒问:“什么条件?”
壮汉一本正经地笑答:“那你就得让我吻个痛快,吻个够!”
伍月香不听犹可,一听说是这个条件,更是勃然大怒,娇斥一声:“放你的屁!”
她实在是气极了,才脱口骂出了句粗话。接着就挥动一双粉拳,又像雨点似地向紧抱着她不放的壮汉打去。
正在这时候,忽听一声哈哈大笑,从浴室里走出来了个风度翩翩,西装革履的青年绅士来。
伍月香顿吃一惊,因为就这一个疯疯癫癫的壮汉,已使她应付不过来了,想不到浴室里还有人藏着。
可是当她定神一看,却惊喜交加地大叫一声:“郑杰!……”
原来从浴室里走出的青年绅士,正是在马尼拉跟他们不辞而别,悄然独自赶回香港,去独会金鼠队的郑杰。
郑杰的突然出现,使伍月香顿时如获救兵地感到振奋,但她却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个房间里,藏在浴室里眼看她被那壮汉抱住,居然不出来相助?
“郑杰!”她急说:“这家伙简直莫名其妙,你还不快叫他放开我……”
壮汉对郑杰的出现,似乎视若无睹,仍然紧紧抱住她说:“他凭什么叫我放手,今天你要认不出我是谁,我就绝不放过你,除非让我吻个痛快,吻个够!”
他这一个“认”字可说漏了嘴,伍月香何等的聪明,她从这壮汉的体形上一观察,终于恍然大悟。忽然停止反抗和挣扎,把嘴向他一噘说:“白大爷要吻就吻吧!”
壮汉不禁一怔,诧然惊问:“你,你认出了我?”
伍月香笑笑说:“我倒没认出,而是白大爷不打自招,自己说漏了嘴!”
壮汉果然就是经过改头换面,已经面目全非的白振飞,他故意用这个方法,想试试伍月香是否还能认出他来,不料结果终于被识破身份。
自振飞颇觉失望,沮然问:“我哪里说漏了嘴?”
伍月香直截了当地指出:“这就是一个‘认’露了马脚,你本来一直要我说出你是谁,我既不认识你的面貌,自然无法说出你是谁了。可是最后你却说成要我‘认’出你是谁,这分明是说明了我本来是认识你的,只是由于经过了一番改头换面,才使我一时无法认出。而你单独在新加坡混到那岛上去,就是为了‘整修门面’的,那我还会想不到你是白大爷吗?”
郑杰接口说:“你别吹牛,如果我不露面,大概你一时还想不到他是谁吧?”
伍月香故作娇嗔地忿声说:“那你又何必急着露面,可以待在里面多看一会儿笑话呀!”
郑杰哂然一笑说:“我们在房间里已足足等了几个小时,要不开开玩笑,那不把我们憋坏啦!”
伍月香冷哼一声,忽向白振飞悻然说:“白大爷,你们的玩笑已经开够了,我也让你们捉弄解了闷,现在你是不是要吻个痛快,吻个够才放手?”
白振飞这才脸上一红,忙不迭放开她,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只顾着说话,根本忘了……”
伍月香似乎在存心气郑杰,故意嫣然一笑说:“其实我倒不在乎,只要你白大爷不怕累,抱上一天一夜,又有什么关系呀!”说时又故意风情万种地瞟了郑杰一眼,似乎含有一种挑衅的意味。
郑杰置之一笑,忽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白小姐呢?”
伍月香以为他是以牙还牙,故意对白莎丽表示关怀,不禁冷声回答:“腿长在她身上,我怎知道!”
白振飞是旁观者清,冷眼旁观,已看出他们是在斗气,闹着情绪上的小别扭,忙正色说:“伍小姐,我们今天一到吉隆坡,查明你们住在这里,就立刻赶到,溜进房间里来等了好几个小时。因为不知到你们上哪里去了,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惟恐阴错阳差碰不上,所以一直没敢离开这里。现在我的改容手术已经完成,没有留在此地的必要,最好赶快把莎丽找回来,我们今晚就可以离开吉隆坡!”
伍月香忽然把眉一皱,忧形于色说:“我们在这里遇上了点麻烦……”
“什么麻烦?”白振飞急问。
伍月香沮然回答:“只怪我们多管闲事,为了救一个几乎被人暗算的老年人,结果……”
于是,她把全盘的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白振飞听她说完,顿时一惊说:“那么莎丽是去跟踪那两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伍月香点点头说:“我开车回爱之歌夜总会附近去找过她,可是没见她的人影,以为她可能先回这里来了,所以匆匆忙忙赶回来……”
白振飞急切说:“她根本没有来过,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
郑杰沉思了一下说:“白小姐该不会发生意外吧!”
白振飞神色凝重地说:“我倒不担心这个,凭她的机警和精明,任何情况之下,她都能随机应变的。值得忧虑的是她太任性,和凡事都毫不在乎的大胆作风。假使被她跟上了那两个家伙,她就会不顾一切,非查明个水落石出,不过黄河心不死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必须赶快设法去找她,阻止她一意孤行啦!”
“可是,”郑杰说:“除非我们能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否则上哪里去找她呢?”
伍月香忽说:“对了,企图劫持我的家伙,已被送交给水晶夜总会的人了。我们只要一起去见程老先生,也许就可以问出眉目来。”
白振飞外表力持镇定,实际上却是心急如焚,当即毫不迟疑地说:“事不宜迟,我们说去就去吧!”
郑杰当然更是毫无异议,不过他考虑到一点:“万一我们走了,白小姐却突然跑回来,那不是又阴错阳差了?所以我看我们总得留下一个人……”
白振飞想了想说:“也好,反正去姓程的那里又不是打架,你老弟去也英雄无用武之地,我跟伍小姐去就行了。你就留在这里吧,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立刻会打电话通知你赶去的。”
这个主意比较想得周到,三个人一致赞同。伍月香当即带着白振飞离去,驱车赶往水晶宫夜总会,郑杰则单独留在二○八号房里。
谁知他们刚走了不到五分钟,郑杰正感到无聊万分之际,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他以为必是白莎丽打回来给伍月香的,忙不迭赶过去接听。抓起话筒只应了声:“嗯……”
对方是个低沉的男人声音说:“请伍月香伍小姐讲话!”
郑杰暗自一怔,回答说:“她不在,请问你是哪一位?”
对方置之不答,却反问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