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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孙探长公馆去行刺?”胡豹怔了怔,把这话重复一遍,突然惊诧地问:“谁被刺了?”
“胡老大,你何必跟我装糊涂,”蔡约翰毫不保留地冷声说:“行刺已经得手了,你还不知道什么人被刺?”
胡豹急了,把手作出个乌龟状,冲口而出:“我要知道,我就是这个!”
“你真不知道?”蔡约翰的眼光向他逼视着。
“蔡大帮办,你要我发什么誓呢?”胡豹急得胀红了脸说:“我胡豹几时跟你王二麻子过,向来有一不说二,这件事是真不知道……孙探长公馆谁被刺了?”
“孙探长的夫人!”蔡约翰沉声说:“你觉得吃惊吗?”
胡豹倒真是吃了一惊,他忽然明白了蔡约翰的来意,因为香港有组织的职业凶手,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凡是凶杀事件,警方第一个就会想到是飞刀帮干的。其实在这东方之珠的香港,吃这行饭的大有人在,只是有很多是“业余性”的,没有飞刀帮的招牌老,“信用可靠”而已。
更有那些政治性的暗杀事件,出于国际庞大特务组织的杰作,香港政府何尝心里没有数?
不过,树大招风,凡是有类似的凶杀案件,飞刀帮就不能脱离嫌疑。孙探长的夫人遇刺,当然他们是首当其冲被侦查的对象。
胡豹想通了这点,不由泰然地笑起来。
“孙探长夫人遇刺,这确实是个令人吃惊的消息,可是蔡帮办找到兄弟,那就恕兄弟无可奉告了。”
“胡老大,”蔡约翰正色说:“孙探长跟我一起来的,他现在就在街对面的车里等着,如果我超过十分钟不出去,他立刻采取行动,所以你不必浪费时间,最好放句话出来,让我好交代!”
“蔡帮办!”胡豹态度强硬地说:“你们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胡豹干的?”
“很简单,”蔡帮办说:“凶器是贵帮贯用的飞刀,胡老大,我相信你手下如果没奉胡老大的命令,是不敢擅自行动的吧?”
“那么蔡帮办认定是兄弟干的?”胡豹听说凶器是飞刀帮惯用的飞刀,倒真暗吃一惊,因为除了他的组织善用飞刀,别人就是行刺,也多数是用枪的。不过他自信手下没有他的命令,绝不敢私接买卖,所以神态仍然保持着镇定。
到了这时候,蔡约翰已顾不得平时的交情,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那怕是抓破了脸,他也在所不惜。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这个帮办干一天,就是断了飞刀帮这一条财路,别人照样会孝敬如仪。
既然不惜牺牲这条财路,他便毫不顾忌地说:“胡老大自然不需亲自出马,有一句话交代下去,飞刀帮的人谁敢不从?”
“蔡帮办,信不信由你,兄弟可以对天发誓,要知道有这么回事就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胡豹重重发了个誓,同时郑重表示:“蔡帮办如果信得过兄弟,请代向孙探长致意,就是警方不追究,兄弟也不能背黑锅,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对二位有个交代!”
蔡约翰看他的激怒神情,并不像是做作出来的,心里也不禁起了怀疑。本来他也不相信,胡豹会命手下赴孙探长公馆行刺,虽然行刺的对象可能是金玲玲,而不是孙探长夫人。但做案子做到堂堂大探长的公馆门前,谅他胡豹就是真生着虎心豹胆,还不至于这样狂妄放肆!
沉思之下,他看看手表,约定的十分钟已将到,他怕孙奇真采取行动,事情更会弄僵,便起身说:“好!有胡老大这么一句话,我蔡约翰就是不信也得相信。现在我就这么回复孙探长,不过希望胡老大不要使我为难,务必在明天中午以前,查明了来给我一个交代。”
“兄弟遵命!”胡豹一口应允说:“孙探长那里还望多多婉言几句……”
“这个不用胡老大关照,”蔡约翰恢复了友善的笑容说:“现在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走了。”
胡豹跟赖鹏不便挽留,亲自把这位大帮办送出门口。回到门内却从门缝里窥视,看见蔡约翰走过对街,在车外向孙探长说了一阵话。起初孙探长大概是不同意,经蔡约翰说好说歹,才算把他说服了,一齐登车疾驶而去。
门里的胡豹这才放下了心里的石块,与赖鹏回进屋里,不禁愈想愈气,一拳击在桌面上,震得茶杯一齐跳起,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却仍然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他妈的,蔡约翰这婊子儿,平时得过老子多少好处,今天居然摆出一付大帮办的嘴脸!”
“何必跟这般条子怄气,来来来,再烧两口……”
赖鹏经营的这两桩买卖,最怕的就是警方找麻烦,所以他不愿意胡豹真跟蔡约翰翻脸。这时一面劝慰着,一面又准备搬出烟具来过瘾。
刚把烟榻上的被子卷起,小赖头又惊惶失措地奔进来报警说:“不,不好了,又有人来了!”
“什么人?”赖鹏急问,同时又把被铺好。
“汽车!”小赖头紧张地说:“一辆汽车停在门,门口了……”
这时候已响起了重重的敲门声。
“啪啪!啪啪!”门敲得很急。
胡豹突然脸色一沉,把腿朝凳子上一抬,霍地从腿肚子上抽出一把匕首,往桌上一插,咬牙切齿地发狠说:“是那蔡约翰婊子儿,老子就给他三刀六孔!”
赖鹏顿时慌了手脚,忙说:“老胡,你先避一避,让我来应付!……”
胡豹已是恶向胆边生,把心一横说:“避个鸟,姓蔡的也欺人太甚!小赖头,开门去!”
小赖头吓得浑身发抖,懦懦地望了赖鹏一眼,得了他的示意,才赶紧跑去开门。
门才一开,冲进来一个彪形大汉,不问三七二十一,挥拳就是一掌,掴得小赖头满眼直冒金星,踉踉跄跄地跌开老远。
“他妈的,小鬼这半天才开门!”
大汉意犹未足地怒骂一句,才让开一旁,恭恭敬敬地让后面的绅士走进来。
那绅士就是突袭浅水湾别墅,击昏罗俊杰,把俞振飞他们用麻布袋送往警署。然后从胡豹那里获悉方天仇正在银星夜总会,匆匆赶去寻仇,偏偏方天仇已护送林小姐到医院,结果碰到庄德成的那位神秘人物。
此时他仍是戴着宽边太阳眼镜,手持“司的克”,一派绅士神气,后面还跟着两个彪形大汉。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去,正好胡豹听见外面的喝斥,心情一时冲动,拔起桌上的刀就往外冲,几乎跟那个绅士撞了个满怀。
绅士的“司的克”及时一抵,抵住了胡豹,冷冷地说:“怎么?胡老大现在专门跟自己人动手了?”
胡豹尴尬地笑笑,把举起的刀放下,窘然解释说:“钱先生别误会,兄弟以为是蔡约翰那条子又回来了……”
“蔡帮办刚才在这里?”姓钱的绅士猛然问。
“是的,”胡豹不便说明蔡约翰的来意,只好含糊其词地说:“他跟兄弟发生一点小误会,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钱先生怀疑地看看他,却并不追问,只冷冷地说:“胡老大现在跟我走一趟吧,老板找你有事!”
胡豹虽觉这么深更半夜找他,颇有些意外,但看情形这绅士是有点霸王硬上弓的意思,就是不想去,恐怕也由不得他,于是只好硬起头皮跟他们走一趟。
赖鹏摸不清这绅士的来历,便看胡豹都伏首听命,他还能表示什么意见。
胡豹等于是被挟持着,无可奈何地跟他们上了车,风驰电掣而去。
在车内,胡豹终于惴惴不安地问:“钱先生,这时候找兄弟去见老板有什么事?”
“不知道!”
绅土冷冷地回答一句,就保持沉默,一路上不发一言,使胡豹的心里惶恐不安起来,但他又不便再问。
胡豹能为金色响尾蛇效命,就是这位姓钱的绅士来搭的线。
所谓的老板,不要说见,就是连姓什么都不清楚。他一直就怀疑,这位不出面的老板,极可能就是金色响尾蛇,今夜突然蒙召,本来他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因为他对交付的任务,可说已经做到“鞠躬尽瘁”,只差“死而后已”了。
金色响尾蛇对这样的得力死党,除了重赏重用之外,还会有什么严惩严罚呢?
所以胡豹根本不该为此行担心,可是他偏偏觉得眼睛直跳,跳得他心慌意乱,愈来愈不安起来。
车子向西疾驰,来到了宝云道的水塘,车停了。
“胡老大,请下车吧!”绅士发出了命令。
胡豹不禁骇然问:“老板在这里?”
绅士不置可否地漫应一声,已径自下了车。
胡豹虽起了疑心,但只好也跟着下车,然后与绅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