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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唯命是从地恭应着。
庞三威想了想,没有什么其他的需要交代了,才径自匆匆走下楼去。
这家位于独立桥附近的“四海大旅社”,规模和设备都算不上是第一流的,它只有三层楼,而且建筑的工样已相当陈旧。如果跟近在咫尺的其他两家观光饭店相比,不但显得寒伧和落伍,相形见绌,简直等于是小巫见大巫了。
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四海大旅社”的老板庞万通,虽不是社交场合的名流,或知名之士,也不是黑社会中的什么了不起人物。然而他的身份却很特殊,仿佛是这两者之间的桥梁,更是“正”“邪”之间的媒介。因此他的交游广阔,上至达官显宦,下至贩夫走卒,真可说是什么样的九流三教人物都有。
由于这个缘故,他这“四海大旅社”,也就成了要找他帮忙的一条门路,另外一条门路则是“海蒂夜总会”。只是那种地方的耳目比较众多,真要跟他打交道的人,除非是时间迫切,临时要找他,必须去夜总会之外。大多数的人都直接到旅社里来,避免惹人注意。
不过这里一切都由他的大舅子何亦夫负责,庞三威不过是个帮手而已。名义上是在这里跟娘舅学经验,实际上却是替庞万通监视何亦夫,怕这家伙搞钱。
而何亦夫也相当厉害,他抓住了庞三威好色的弱点,尽量投其所好。结果这舅甥俩居然狼狈为奸,一鼻孔出起了气来。
今晚刚好何亦夫出去办事了,庞三威终于按捺不住,私下决定采取了试探行动。
其实从昨天那神秘女郎一住进来,他们就暗觉怀疑,对她加以注意了。中午舅甥两个人还研究过,打算看看她的动静再说,以免表错了情,反而自己先暴露出这里的秘密。
但这小子却沉不住气,趁着何亦夫不在,马上就单刀直入地闯进了那女郎的房间里去。
结果人家非但不领情,还让他碰了个大钉子,碰得他鼻青脸肿!
怀着懊丧的心情,沮然走出旅社大门。正准备赶往“海蒂夜总会”去,欣赏那来自法国的露薏丝三姐妹,演出的“死亡的艳舞”,借以排遣心里这股子闷气。
不料刚一走出大门,突见迎面走来个水手打扮的壮汉,一大把络腮胡子,臂上刺着铁锚和裸女的图案,居然也戴着付宽边的黑色太阳眼镜!
现在是晚上八点多钟,这家伙的眼镜不是遮阳光,难道是怕月光刺眼?
念犹未了,这壮汉已走到庞三威的面前,突然拦住他的去路问:“请问你是这里的庞小开吗?”
庞三威微觉一怔,诧然说:“什么事?……”
壮汉把嘴一呶,故作神秘地说:“庞小开,这里说话不方便,请跟我到那边去!”说完,他也不等对方表示可否,就径自走向街头的拐角去。
庞三威不知这家伙搞什么鬼,由于好奇心的驱使,毫不犹豫地就跟了过去。不料刚一转过拐角,壮汉突然一回身,手里己赫然握着把弹簧刀!
壮汉的行动极快,使庞三威方自一惊,犹未及返身逃开,已被他“挣”地一声弹出锋利刀身,出其不意地直追过来,冷声喝令:“别跑,否则可别怪老子手下无情!”
庞三威冷不防猛可一惊,急问:“你,你想干嘛?……”
壮汉冷笑一声说:“庞小开,你用不着吓成这样,老子只不过有几句话跟你谈谈,只要你不逃不嚷,我也绝不难为你的!”
庞三威只好力持镇定地说:“既然有话要跟我谈,就请说吧!”
壮汉开门见山地问:“有个姓赵的小妞儿,是不是住在你们的旅社里?”
庞三威暗自一怔,心知对方问的必然是那神秘女郎,但他故作茫然地回答:“这倒不清楚,不过我可以替你老兄查查看……”
壮汉断然说:“那倒不必麻烦,老子只是向你们先打个招呼,如果她真住在这里,花了钱要求你们庇护的话,最好是少管这档子闲事,请她搬走为妙!”
庞三威不甘示弱地说:“否则你老兄打算怎样呢?”
壮汉嘿然冷笑说:“老子不必说狠话,反正招呼已经打过了,只要你们不怕惹麻烦,那就试试,看着办吧!”
庞三威当然不服气,眼光向对方手里的弹簧刀睨了一眼,正待有所行动。不料那壮汉已先发制人,出手如电地挥出一拳,狠狠地照面打来,使他被攻了个措手不及。
这一拳又快又重,使庞三威根本不及闪避,更无法出手招架,竟被对方冷不防一拳击在脸上,失声痛呼了声:“啊!……”已被击得踉跄跌了开去。
庞三威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哪挨得起这结结实实的一拳,只觉眼前一黑人已倒在地上了。
等他被旅社里的两个仆欧赶来,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时,定神一看,那家伙早已不知去向了。
庞三威突觉嘴角里有股又咸又甜的味道,急用手一摸嘴角,才发觉被那壮汉击出了牙血。气得他唾出一口带血的口水,不由地破口大骂:“他妈的!”
一名仆欧惊问:“小老板,怎么回事?……”
庞三威这下连一威也发不出来了,怒哼一声,甩开扶着他的两个仆欧,一言不发地就匆匆走回了旅社。
他铁青着脸直登二楼,来到那神秘女郎的房门口,门既不敲,也不按电铃,伸手就转动门钮一推。
但是,这回门已锁住,并未应手而开。
“开门!”庞三威盛怒之下,举手就在门上重捶起来。
“谁?”房里的女郎惊声问。
庞三威大声回答:“是我——庞三威,这里的小老板!”
赵家燕并不开门,悻然问:“你又来干嘛?”
庞三威怒气冲天地说:“当然有事!你再不开门我就……”
话犹未了,房门突然打开,只见那女郎身上已换了件宽松的薄纱睡袍,腰带尚未系妥,以致胸襟敞开,领口处袒露着一片雪白的酥胸,情态撩人已极!
她面带愠色,但手里并未握着枪,而是正在系睡袍的腰带,以免胸襟整个敞开,那就更让这小子大饱眼福了。
“你去而复返,究竟想干什么?”她怒问。
庞三威无端挨了那家伙狠狠一拳,使他火冒三丈,不由地迁怒到这女郎身上来了。怒不可遏地捶开了房门,一见她这付诱人的情态,顿时把那贪婪的眼光,色迷迷地盯在了她身上,满肚子的怒气早已化为乌有。
“我,我可以进房跟你谈几句话吗?”他居然低声下气地要求着。
赵家燕却冷若冰霜地说:“有话就请说吧!”
庞三威轻声说:“赵小姐,这是很重要的事,刚才有个水手打扮的家伙来找你……”
赵家燕的脸色突然一变,紧张地问:“真的?是什么样的人?”
庞三威趁机说:“这样说话不太方便,我可以进房来吗?”
这回她不再拒绝了,只把头一点,庞三威便迅速走了进去。
赵家燕立即关上了门,迫不及待地问:“你说那家伙找到这里来了?”
庞三威摸着下巴,犹有余怒地忿声说:“你看!我还挨了那家伙一拳,这总不是骗你的吧!”
赵家燕惊诧地望着他问:“你跟他动手了?”
“那还不是为了你!”庞三威悻然说:“可是你非但不领情,还以为我想打你什么歪主意呢!”
赵家燕不动声色地说:“这倒怪了,你跟别人动手打架,怎么扯到我的头上来,说是为了我?”
庞三威气愤地说:“好!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刚才我走出大门外,突然被一个水手打扮的家伙拦住,问我这里是不是住有个姓赵的妞儿,并且警告我,如果那妞儿花钱要求我们庇护,最好不要多管闲事,立刻请她搬出去,免得自找麻烦。当时被我一口拒绝了,正要夺下他手里的弹簧刀,不料他冷不防就给了我一拳,把我击倒在地上了,等我爬起身来要追时,他早已逃之夭夭啦!”
赵家燕置之一笑说:“你又怎么能断定,他指的一定就是我呢?”
庞三威冷哼一声说:“赵小姐,你何必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们旅社里,最近姓赵的女客只有你一个。而且,我早已看出你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踪,刚才那家伙居然又找上了门来,他找的不是你还会是谁?”
赵家燕矜持了一下,忽问:“如果真是我,你打算怎么样?”
庞三威断然说:“除非你真要求我们庇护,否则就只好请你搬出去了!”
赵家燕呐呐地问:“你,你真能庇护我?……”
庞三威嘿然冷笑说:“赵小姐要是事先没打听清楚,大概也不会特地住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