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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经理站在一旁,立即上前招呼他们坐下。
汤太太打量了郑杰一眼,笑问:“这位就是郑先生吧!”
郑杰微微把头一点,表示承认和向她打了个招呼。
汤太太遂说:“白小姐,我请二位来经理室,首先是要为今天下午的事表示歉意,不该那样冒失地闯进你们房里去……”
白莎丽不由地脸上一红,但她未及接口,汤太太已接着说; “不过,我想弄清一件事,据我们得到的确实消息,在那房间里的是郑先生和汤小姐……对了,我应该先声明一下,美兰在名份上是我的女儿,不过我是她的继母。可是当我们进房的时候,自小姐却把她藏起来了,自己睡到了床上去。所以我想知道,白小姐掩护她是为了什么?”
白莎丽面红耳赤地说:“汤太太,你想这可能吗?如果汤小姐确实在房里,我又怎么可能在场?况且我们根本没见过什么汤小姐!”
汤太太笑了笑说:“白小姐,当时的情形我清楚得很,明知你把她藏了起来,而我这做后母的,眼看汤大爷正在火头上,也不便叫人把她当场搜出来啊!其实,要不是我故意把汤大爷劝走,说不定他就会亲自搜查呢!”
白莎丽仍然矢口否认说:“汤太太完全是在捕风捉影,假使郑杰把汤小姐真带回了他房间里,我就首先不会答应,怎么还会替她掩护!”
汤太太冷声说:“那当然得看情形啦,譬如郑先生真把她带回房间去,你白小姐就不会替她掩护了。但事实上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这是‘老广’的人布置的,把郑先生和汤小姐弄昏了,然后任凭他们摆布的。白小姐在那种情形之下,总不致于袖手旁观,存心看他们出洋相吧?”
白莎丽果然厉害,冷笑一声道:“汤太太既然知道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
汤太太不由地一怔,只好极勉强地笑笑说:“好吧!我们换个题目谈谈,郑先生,请问你是怎么跟汤小姐认识的?”
郑杰不动声色地说:“难道伍小姐没有告诉你?”
“伍小姐告诉我?”汤太太故作诧然地问。
郑杰终于开门见山地说:“汤太太,我们不必兜圈子了,今晚我们应邀而来,就是知道伍小姐已经在你们手里,现在就请说明你们的意思吧!”
汤太太的脸色突然一变,脸上的笑容顿失,冷冷地说:“郑先生既然喜欢干脆,我也绝不拖泥带水!现在我只要郑先生回答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被汤小姐收买了,准备来对付我的?”
郑杰置之一笑说:“汤太太这问题,问得未免太莫名其妙吧?就算你是汤小姐的后母,她也不可能收买我们来对付你,何况我们也犯不着狗咬耗子,多管这份闲事!”
“那可不一定,”汤太太不屑地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年头只要有钱,就能使鬼去推磨!”
郑杰反唇相讥说:“要说重赏的话,不是我大言不惭,如果谁想收买我们,开出的代价别说汤小姐,就是你汤太太恐怕也付不起!”
汤太太冷哼一声说:“所以那丫头只好付出了‘无价之宝’!”
“汤太太!”白莎丽忽说:“我们不是来斗嘴的,现在请你有话直说吧,今晚要我们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汤太太居然轻描淡写地说:“没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我只希望把这件事弄清楚,现在既己获得我想知道的答案,就没你们的事了。二位可以去尽情享受,回头等着欣赏精彩的表演节目吧!”
郑杰突然振声说; “汤太太,伍小姐是不是在这里?”
汤太太回答:“我也不太清楚,这里是由丘经理负责,你们可以问他。我还有几个朋友要去招呼,对不起,我要失陪啦!”说完她就站了起来。
郑杰突地起身说:“汤太太,我们的事情还没解决,请再留下几分钟。”
“还有什么事情没解决?”汤太太故意说:“我问的,你们答非所问,甚至我想收买你们,你又怕我付不起代价,那还有什么可谈的!”
郑杰诧然问:“你想收买我们?”
汤太太笑笑说:“可惜我没有‘无价之宝’,大概谈也是白谈吧!”
由于这女人口无遮拦,说话毫无顾忌,口口声声提到“无价之宝”,一点也不保留,足见她的大胆作风了。
白莎丽当然知道她说的“无价之宝”是指什么,于是灵机一动说:“汤太太,我对你说的‘无价之宝’可毫无兴趣,如果你真有意思收买我们,而愿意付出相当代价的话,不妨可以跟我谈谈!”
郑杰想不到她居然不甘示弱,不让汤太太的大胆作风专美于前。
他虽暗觉好笑,却明白她的用意,是想趁机试探出汤太太的企图。因此决定保持沉默,不参加任何意见,看这两个棋逢对手的女人去打交道。
汤太太果然又坐了下来,眉飞色舞地说:“白小姐,假如我所出的代价,绝对能令你们感到满意,你们愿不愿意为我做一件事?”
白莎丽不置可否地说:“那得看事情的大小,和你所付的代价了!”
“我们先谈事情吧!”汤太太说:“事情很简单,只要你们去找汤小姐,就告诉她‘老广’方面要找你们算账。并且决定今夜找上门去对付她。然后带着她离开马尼拉。在明天中午以前不得回来。车子我已经替你们准备了,不过你们的人得跟她一起去!”
“包括伍小姐?”白莎丽问。
汤太太回答说:“她不包括在内,就你们和汤小姐几个人!”
白莎丽好奇地又问:“你能说明原因吗?”
汤太太断然拒绝说:“不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今夜我要办一件重要的事,如果汤小姐留在马尼拉,对我很有妨碍。而你们曾经掩护过她,她对你们一定信任,所以只有你们能把她带走。只要过了明天中午,你们随时都可以跟她一起回来。”
“代价是什么呢?”白莎丽似已有意思接受,但却要先问明所获的代价。
汤太太笑笑说:“数目我无法确定,而是由我安排一场赌局,使伍小姐能跟‘金鼠队’一决雌雄,到时候就看她的神通了。能赢多少就是多少,所以代价实际上不要我付,而是出在‘金鼠队’的头上!”
对白莎丽来说,再高的代价也不及能使伍月香和“金鼠队”赌一场了,因此她霍然心动地说:“汤太太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能说服汤小姐,带着她一起离开马尼拉,在明天中午以前不回来,就没有其他的事了?”
“没有了!”汤太太肯定地说,“并且你们尽可放心,‘金鼠队’要明天下午才会到,这对你们毫无影响!”
郑杰忍不住问:“换句话说,伍小姐不包括在内,就是说她得留在这里作为一种保证?”
汤太太以风情万种的眼光,向他一扫说:“否则我怎能信任你们?”
“如果我们不接受呢?”郑杰问。
汤太太有恃无恐地笑笑说:“那我绝不勉强,不过伍小姐却认为,我这个代价一定会被你们接受的。”
“汤太太!”白莎丽说:“你既不能信任我们,必须把伍小姐留下作为保证。那么请问汤太太,我们又怎么知道明天下午回来以后,你是否遵守诺言呢?你又给我们什么保证,到时候一定安排一场赌局,使伍小姐能跟‘金鼠队’赌一场!”
汤太太冷声说:“这就像一场赌博,现在我手里多一张王牌,愿不愿意孤注一掷,完全由你们自己决定,要我提出保证是没有的。”
郑杰不禁悻然说:“那简直成了霸王赌!”
汤太太又笑了笑说:“不过,我也可以发一张王牌给你们,那就是我跟丘经理的事,现在我当你们的面承认。如果我不遵守诺言,你们随时可以打出这张王牌。”
这倒确实是张王牌,可惜除了汤大爷被蒙在鼓里,已经等于是公开的秘密了。
不过,这女人居然敢当着外人的面前,毫无顾忌地亲口说出来,不但过份大胆,简直已是不顾廉耻,达到了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程度!
但这是否表示她的诚意,说了话算数呢?那就很难说了。
郑杰暗向丘子佩一望,见他的表情是很尴尬,似乎对汤太太把他们之间的暧昧随便公开,颇觉有些不以为然。但她已经说出来了,他也无可奈何,同时更不能矢口否认。
白莎丽这时已拿定主意,决定先来个缓兵之计,于是一本正经地说:“汤太太既然这么说了,我们自然相信你不致于失信。不过,这件事我们两个人不能擅自作主,必须跟我义父商量商量……”
汤太太忽问:“对了,白先生